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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聿放下手里的牛角弓,撓了撓頭,嘆道:“那我將欄桿給安回去?” “你還不如去跟將軍過兩手,痛快打一架,他心里就舒坦了?!表n叔鄆壞心地拾掇著蕭聿。 蕭聿連連搖頭:“我可不去,頭兒這兩年力氣見長,可不是當年跟我對戰兩天兩夜的武力了,我要在他的氣頭上去切磋,那就是挨揍的份,還不如杵幾個粗木樁子隨他破壞?!?/br> 韓叔鄆失笑,他注意到蕭聿身后的弓,收攏了手中的折扇,笑道:“你這兩日練習騎射,不會是為了過些日子兵部舉辦的騎射大賽吧?” “什么騎射大賽?” 聶懷嶸不知何時收了長戟,來到了他們二人的身后。 韓叔鄆解釋說:“為了給興京附近的軍隊里年輕有能力的將士展示的機會,兵部籌辦了一個騎射大賽,聽說不光得了名次有獎勵,還請了不少官員和世家夫人小姐們同賞,咱們在邀請之列,還給了好幾個出賽的名額給我們安化大營?!?/br> 聶懷嶸看了一眼蕭聿身后的弓,不解道:“你去參加作甚?此賽的目的是給年輕將士一個表現機會,你又不缺機會,是想出風頭嗎?” 蕭聿不服氣了,拿著牛角弓比劃著,“我去參加有什么不對,老爺我才二十多歲,不年輕嗎,不是將士嗎?就算按實力說話,我也能拿到名額的,再說了,像我等老將也應該適當地打壓一下那些打仗經驗少的新兵們,讓他們見識見識人心險惡,在自己人手里吃虧,可比將來在敵人手里吃虧好多了?!?/br> 聶懷嶸重新拿起了長戟,回身對蕭聿說道:“可以讓你參加,不過你得陪我過兩招?!?/br> 一聽這話,蕭聿苦著臉,他這個樣子,哪里是過兩招,分明是不過癮不收手的,“過招就不用了吧,我這還要準備騎射大賽呢,頭兒,改日成不?” “不成,你比木頭樁子好用,而且我這個當將軍的,也應該適當打壓手底下狂妄的下屬,讓他見識一下人心的險惡?!?/br> 蕭聿苦哈哈地給聶懷嶸當陪練去了,一旁的韓叔鄆悶笑不已,大聿這個少根筋的家伙,當著將軍的面稱自己為老爺,也是欠收拾了。 * 被一副甲胄壞了心情,席云素歇了整理她小金庫的心思,當時就把庫房門給鎖了回去,來一個眼不見為凈。 以前花了多大的心思,如今就要多鬧心。 甲胄上的每一片鐵甲片都是工匠們從精心鍛造的鐵甲中選取最好的,力求輕便和堅硬的平衡,除非重弩和臂力千鈞的弓箭手,尋常弓箭不能穿透,要害之處,刀斧亦難傷。 甲胄這種東西,尋常人家不能私藏,民間更不能私鑄。 她真是愛給自己找麻煩,年少的她,太過順風順水,不知人間疾苦了,只憑一眼,便掏心掏肺地對一個人好,最后自己傷心動肺。 “殿下這是怎么了?”王嬤嬤憂心不已,殿下從庫房回來之后就怏怏不樂了,是觸物傷情了嗎? 怪那聶懷嶸有眼無珠,不懂珍惜殿下的一片真心。 席云素搖了搖頭,不想讓嬤嬤擔心,回道:“想起了些不高興的事情,我以前真是太過天真了?!?/br> 王嬤嬤眼睛微紅,“真希望殿下永遠像以前一樣天真快樂,自從嫁入了聶府,殿下成長太多了,多到讓人心疼?!?/br> 她們寵著護著的公主殿下,原本該無憂無慮地開心一世的,可殿下才嫁人沒多久,眉間就有消之不散的憂郁了,王嬤嬤將席云素從小帶到大的,她的變化,王嬤嬤都看在眼里,也都痛在心里。 席云素慌忙地逃開了王嬤嬤的視線,她的變化果然逃不過她身邊最親近的人的注意,她沒法對她們說出實情,越是天真的人,當現實逼迫她成長時,成長的代價就越痛,痛過了,人就再難天真起來了。 這一世,她基本沒有可能再做回嬤嬤希望的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公主了。 * 過了幾日,席云素剛出門想要去看看她公主府改建的進程時,半路讓衛霖給截住了。 衛霖是來給她送帖子的。 席云素看著上頭寫的騎射大賽,來了興致,問道:“你們兵部主辦的?” “沒錯,我爹負責,少爺我從旁協助,你可非來不可,不來,就是不給哥哥面子了,對了,你記得叫上文英一起?!?/br> 衛霖很是期待,他不光負責了騎射大賽的不少事情,他還會上去參加的,要是能得個頭名,他可就風光了。 而且衛霖還有其他的小心思,席云素不就是喜歡威猛帥氣的將士嗎,騎射大賽上不光興京里有本事的年輕將領會來,他們還請了不少世家公子們來觀看比賽,衛霖他還就不信了,這么多的年輕才俊里,就沒有一個比不上聶懷嶸的。 席云素看著手中的帖子,前世她因為聶懷嶸不回家,她心情不好,就沒有觀看這場騎射大賽,據說是挺熱鬧的,畢竟衛霖后來在她跟前嘚瑟了很久,說辦得這么有聲有色全是他的功勞。 這次,她沒有錯過的理由的,她本來就喜歡這些的。 “你的面子總要給的,本公主會去的?!?/br> “既然給哥哥面子,不如給個大的?”衛霖湊近她,成心地尋求她的應答。 席云素不知道衛霖打什么壞主意,不過她是挺有興趣的,也很懷念這種感覺,“哦,你說來聽聽,怎么給面子,才算是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