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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實讓她無法理解,都要和離了,她哪里會是他聶懷嶸的職責所在? “有事?!?/br> 聶懷嶸從袖中掏出一個物件來,遞送到席云素跟前,“興善寺高僧法辯大師所制的平安符,可辟邪祈福,貼身佩戴,效果更佳?!?/br> 他手上拿著平安符,腰間還佩戴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席云素一頭霧水,猶豫地接過了平安符。 聶懷嶸也會做這樣的事情嗎,還是六年過去太久了,她已然忘卻了她記憶里六年前聶懷通的模樣? 她看著手里的平安符,竟是呆愣了,她的記憶是沒有記錯,不過眼前的他,這不是她記憶里的聶懷嶸,而是跟她即將脫離關系的聶懷嶸。 沒了姻緣的壓迫,沒了她的費盡心思的“打擾”,原來他還有如此溫情的一面。 席云素五味雜陳,她已經不知道要怎么跟這樣的聶懷嶸相處了,于是脫口而出的便是,“價錢幾何?” 聶懷嶸:…… 她是把他當做街頭賣符咒的算命先生了,還是坑她銀子的招搖撞騙的和尚了? 成親前,她對他說過的,心悅于他的話,莫非只是玩笑之言,那她為何還要嫁他? 不知怎的,聶懷嶸有一種被欺騙,被戲弄的憤怒在心底滋生,他的好心好意,她竟是半點也領會不到,著實惱人。 “大師所贈,沒花銀子?!?/br> 沒花銀子,聶懷嶸說的極重,席云素好似是從他的語氣里都聽出幾分埋怨來了,不過她又很快否認了這種錯覺,只道:“興善寺的法辯大師很有名,你既有多余的,又沒花錢,那我就收下了?!?/br> 他順手而為的好意,不好推脫,席云素也只好收下了。 “那臣告退了?!?/br> 聶懷嶸不太高興地走了,他覺得云素公主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氣人。 說什么多余?他是特意、專程去為她求的平安符,他自己身上的那個才是多余的,大師贈送的。 法辯大師還說什么要他不要逃避他的夢境,要正視夢境。 正視何用?一做就是連著幾晚重復的夢境,又是虛妄和與現實毫不相干的,除了煩擾,聶懷嶸不知道那些夢還能有其他什么作用。 * 平安符,席云素還是戴在身上了,法辯大師那么有名的得道高僧,她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做過什么平安符,平常連開壇論道都不好請的高僧,對聶懷嶸還挺厚待的。 席云素煩躁地撥弄著手里的平安符,聶懷嶸這次回來,不知何故,在府中住了三天,他在府中的這三天,居然每天都會來闌風院一趟。 來了也不怎么說話,她不先開口,聶懷嶸就跟個鋸嘴的葫蘆一樣,一聲不吭,捧著本像是兵書的書籍,坐在闌風院的正廳里。 看著像是有事要找她,可聶懷嶸什么都沒說,他不說,席云素也不想先問,憑什么非得要她先給聶懷嶸臺階下呢。 結果聶懷嶸啥事也沒有,待了三天,自己又回安化大營去了。 她想不通聶懷嶸在想什么,聶懷嶸想必也是一樣的,前世成親六載,她和聶懷嶸真是互不了解的。 席云素百無聊奈,翠微見狀,逗她開心:“我這有一件好事,殿下聽了一定會開心的?!?/br> “最近沒聽著有什么好事,你說來聽聽?” 席云素不抱太大的希望,興京最近平靜得很,都沒什么樂子。 翠微笑道:“衛霖衛公子回京了?!?/br> “當真?那趕緊備車,我要去見他?!?/br> 衛霖,是席云素的舅舅兵部侍郎衛謐獨子,大她一個月,兩人從小一起玩到大,感情甚篤,前世衛霖從軍,后不幸戰死沙場。 一想到了再見到活著的衛霖,席云素心情迫切,衣裳都不換了,就想去見人。 翠微攔著她,說明道:“殿下別急啊,衛公子剛才派了人來,邀殿下到靖水梨園賞舞聽曲呢?!?/br> 席云素遂命人快馬驅車趕往靖水梨園。 靖水梨園臨水而建,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很熱鬧。 席云素趕到衛霖梨園二樓所在的雅間時,衛霖正在郁悶地喝酒,見她來了,氣哼哼地背過身去。 “表哥……” 席云素帶著哭腔的一聲表哥,嚇得衛霖一跳,驚得他起身連退好幾步,直到推到窗戶邊上,退不可退時,衛霖才說了話。 他伸出一只手,擋住席云素朝他靠近的步伐,急切說道:“打住,席云素,你別給我來這一套,盡快解釋清楚,你趁我不在京城的日子里,給我惹了什么禍事,讓本少爺給你背了什么鍋?” 席云素悲傷的情緒被衛霖這么一鬧,剛要流出的眼淚都給憋回去了,這家伙,就不能盼著她的好嗎? 席云素很不滿,“說什么呢,我可什么都沒做,不過是許久不見了,叫一聲兩聲的,又不奇怪,” 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衛霖更來勁了,“沒對不起我,你叫我表哥做什么,每次你這么一叫,準沒好事,還來騙我說沒什么事,沒什么事你趁著我外出辦事的這半年里,倒貼野男人,還跟野男人成了親,我身為表哥連杯喜酒甚至都喝不上,雖然我壓根不想喝你跟野男人的喜酒,你這個做meimei的,怎么能不等我回來嗎?” 越說,衛霖越氣了,他這才離開半年,席云素就做了蠢事,還被人給欺負了,興京里那些流言,他可都聽到了,席云素這個蠢meimei,要什么男人沒有,非得找那種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