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不起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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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遠意說可能吧。 “明天我給你泡點羅漢果吧?!狈届痴f完意料中地收到某人從鏡子里甩來的一記眼刀,他笑了好一會兒,又說,“你先洗澡,我先去背明天的臺詞?!?/br> 楊遠意說好,見方斐沒立刻走,又問:“怎么?” 方斐拿起劇本:“等會兒,幫忙對戲?” 上次要求楊遠意幫忙對戲還是在屏州,提起那段讓兩個人一起懷念的時光,楊遠意郁結的心情也有所紓解,點點頭。 酒店是榕郡檔次比較高的,房間內的隔音都做得很好。浴室門一關,再加上水聲,哪怕楊遠意在里面喊他方斐都不一定聽得清。 他坐在床邊,正百無聊賴地將劇本翻來翻去,突然聽見了門鈴作響。 這時已經十一點多,還有誰會來呢? 從監視器看去,方斐愣了愣,然后打開了門:“萬導?” 萬臣云四十來歲,很瘦,站著不動時背又有點佝僂,劇組里有些工作人員私下里管他叫“麻桿”。他頗有些藝術家的特質,長發,蓄須,戴黑框眼鏡,沉默不語時眼神總是很空,仿佛隨時隨地都在發呆。 但這樣一個人脾氣卻算不上好,拍戲不順利時除了葉協徽,他誰都敢罵。方斐也被他罵過,許多次,因為接不住沈訣的戲反復重拍,萬臣云對他很不耐煩。 不速之客的眼睛透過鏡片打量方斐時目光銳利,把他從上到下掃了一圈。 見方斐還穿戴整齊,萬臣云笑了笑:“還沒睡?” “您有什么事?”方斐問,同時心里有一塊石頭吊在了半空。 他和楊遠意的關系不算秘密,楊遠意的好友如陳遇生、沈訣,他的朋友如傅一騁,甚至前任夏槐都或多或少地知情。但別人只看得見楊遠意對方斐非常欣賞,更深層次的原因只停留在無法證實的傳聞。 這時楊遠意半夜還在方斐房間,他不太想讓萬臣云知道,不動聲色地往前擋了擋。 “今天和沈訣那場對戲,壓力很大吧?”萬臣云開口確實是公事,“我見你好像自己也不太滿意,就想著,和你溝通一下?!?/br> 他說的是實話,方斐戒心有所放松仍擋在門口:“可是今天很晚了,萬導不休息嗎?” “跟你在一起就算休息了嘛!” 萬臣云笑的更燦爛,他邊說邊往房間邁進一步,大有登堂入室的意思。 全身的血有片刻沖向天靈蓋,方斐伸手想攔,萬臣云身形一閃鉆過了空隙,緊接著就想用腳踢攏厚重的門,隨后他近乎熱切地抓住了方斐的手腕。 “別動?!彼麎旱吐曇?,“你應該不想被人聽見大半夜我們抱在一起,對吧?!?/br> 方斐瞪大眼睛。 萬臣云:“阿斐,今天就讓我在你這兒睡一晚,嗯?” 唇齒開合間方斐聞到了一股酒味,先是一愣,隨后似乎領會到萬臣云想做什么,奮力地把他朝反方向推。他一米八左右的個子,平時也堅持鍛煉,可大約心慌加緊張,第一下居然沒把看似瘦弱的萬臣云推動! 萬臣云被他的抗拒刺激得更興奮了,反握住方斐的手腕,使了個巧勁兒,將人往玄關處的墻一按,接著一條腿就插 入了方斐的膝蓋中。 門虛掩著,好像吃準了方斐不敢直接喊,萬臣云嘿嘿笑了兩聲:“可說呢,喜歡玩欲拒還迎?難怪別人說你好弄。洗澡了沒?怎么這么香……” 酒氣四溢的呼吸吹在耳旁,只讓方斐惡心。 他這姿勢別扭,眼看萬臣云要貼到自己頸間了,方斐心一橫,往回側頭,利用對方手間的松動,猛地抽出一只手飛快轉身鉗住他咽喉。來不及喘氣,腰間因為劇烈的變化有一股筋劇烈抽動著,方斐抬起膝蓋用力地撞向萬臣云胯間—— “??!”對方痛呼,一個趔趄重心不穩。 方斐趁機把他攔在了外面,沒有任何猶豫“嘭”地一聲關了門。 心跳很快,扭到的筋后知后覺開始疼,方斐胸口不斷起伏,反胃的感覺在喉間縈繞不去,他干嘔兩聲,皺起眉。 ……萬臣云是喝多了,還是酒壯慫人膽? 什么叫“別人說”,誰會說? 方斐腦子里一團漿糊似的,思考能力幾乎停擺。 不知什么時候浴室水聲停了,再過一會兒,楊遠意下半身裹著浴巾走出來,擦著頭發問:“剛才怎么叮叮咚咚的?” “沒事?!狈届潮灸艿卣f。 可剛說完,委屈忽然又涌上了眼角鼻尖。 視野好像被暈開了,方斐察覺到這一點時連忙忍住。他已經是合格的演員了,不用慢放,別人看不清他情緒輕微的變化。 楊遠意臉上閃過疑惑:“真的沒事嗎?” “剛才有人走錯房間了?!?/br> 說完,方斐往前走了兩步不顧對方還沒擦干凈水珠,一把抱住了楊遠意。 沒多想,楊遠意捧住他后腦,先親了親方斐額角。 “怎么了這是……” 眼睛貼在他肩膀,方斐深吸一口氣:“想抱你?!?/br> 他不跟楊遠意說這些。 劇組人脈復雜,又剛開始,未來還要相處至少三個月。萬臣云是楊遠意舉薦給爍天的,又有葉協徽的極力支持,他不想讓楊遠意難做,更不想欠楊遠意更多,還不清。 第四六章 擁抱之春 楊遠意安慰地拍拍方斐的背,聽對方好像沒什么異常了他卻一皺眉想起剛才浴室里聽見的動靜。開門,關門,中間夾雜著零星說話聲,還有一聲模糊悶響。 但隔音效果太好,楊遠意始終沒聽出方斐因什么和人起爭執。 “剛才誰走錯了?”他換了個問法。 方斐情緒穩定下來,喝了一口水:“劇組一個工作人員,他喝了酒,一進門就要往里闖。我攔著他的時候稍微撞到了墻,估計聽出我聲音不是同住的人吧,看著也酒醒了所以沒繼續走,站了會兒就走了?!?/br> 聽著邏輯完整情節合理,楊遠意卻始終覺得哪里不對??裳巯滤舨怀雒?,方斐也沒有要繼續說的意思,只好點了點頭。 “你要是……”他略一思考,“遇到什么事,記得及時告訴我?!?/br> 方斐說“好的”。 劇組給安排的酒店房間都是標間,開機伊始葉協徽曾打趣說可以讓方斐和沈訣住一間培養感情,被萬臣云拒絕了。但標間另一張床也沒用來放東西,楊遠意時常來,為了避嫌會開一間房,但他也不去睡,反而是跑到這邊來。 方斐坐在床邊,橫豎覺得身上還留著那股惡心的酒味。 他看楊遠意換了睡衣,突然問:“楊老師,能不能去你房間睡?” “嗯?”楊遠意看向放在玄關處的房卡。 方斐沖他微抬起下巴,眼睛很亮:“那個房間的床好像要大一點哦?!?/br> 暗示恰到好處,楊遠意本沒什么心思這時也有點動情了。他披上一件衣服,攏過方斐,吻了下他的額頭:“那就都聽方老師的?!?/br> 電影拍攝時感情投入大過體力,每天結束工作后方斐總會累得心力交瘁。這種時候做并不是發泄而成了負擔,他寧愿回到房間洗完澡看看第二天的劇本就倒頭睡覺。 所以盡管朝夕相處,他和楊遠意親密的時候卻很少。 有些日子沒有貼在一起了,擁抱與親吻點燃暌違已久的欲望,這天方斐格外主動,跪在床上,膜拜般地弓身,吞 咽。把楊遠意推得陷在柔軟的被褥間納入自己,腳趾也格外親昵地觸碰著,更遑論唇舌交纏,不知還能怎么靠近對方。 楊遠意感受到了方斐對他的占有欲,有片刻產生了身份置換的錯覺。 他明明是更主動的一方,而方斐總在順從。 今天恰好相反,楊遠意后背一陣發熱。奇妙快感加劇了空氣中溫度升高,瀕臨崩潰,方斐握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頸間。 他喜歡這樣,但很少要求對方這么做。 被方斐的動作惹得眼底一沉,楊遠意掐著他故意貼在他耳邊問: “今天不乖了?” “嗯……”方斐望他,可因為干渴喉間嘶啞說不太出字句。 楊遠意淺淺地笑:“不乖,就要受罰?!?/br> 他控制著方斐的一呼一吸,肆意妄為。逼到最后方斐幾乎有片刻覺得失去了知覺,眼前發黑,隨后炸開五顏六色的光,那些酒味終于完全遠離了他,只剩下楊遠意發間的淺淡的香味和他熱烈的吻。 雖然皺著眉,很難受的樣子,手指蜷縮,指甲在肩背劃出白痕。 但楊遠意知道他是喜歡的。 他就是這樣矛盾,讓楊遠意偶爾不知道溫柔一點還是順著他故作兇狠。 啞聲嘆氣,隨后方斐大口大口地呼吸,側過身,抱住楊遠意。 大床一片狼藉,男人放松四肢倒在一旁,但腿還纏著方斐的腳踝不放開。兩人靜靜地相擁好像很久,楊遠意捋開汗濕了粘在方斐額角的一縷碎發。 “好點了?”他問。 “嗯……” “今天怎么這么主動?” 方斐不作聲,只湊上來,繼續依戀地吻他的喉結。 楊遠意抱著他,忽略掉了一地衣物中,自己的手機振動不停。 等第二天清醒了,方斐對著那兩個指印發愁該怎么對化妝師解釋。 好在有一場戲也是他會被對戲演員掐住脖子,一來二去的,竟被他糊弄掉了,愣是沒有人看出點貓膩來。 萬臣云像沒事人似的,方斐自然沒故意和他對著干,只當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也沒吃多大的虧,心里卻拉響了警戒,不再留給對方單獨相處的機會。好在這段時間楊遠意一直都在劇組,萬臣云沒再找過他。 方斐擔心著那天萬臣云有沒有聽見自己房間浴室的水聲,有沒有看見玄關處掛著一件西服外套,但他又覺得不太可能,萬臣云喝多了。 這天拍完戲,時間還早,方斐正收拾著東西,一個人走到自己身邊。 他最近有點草木皆兵,感覺到陰影靠近先渾身一抖,猛地轉過頭,看見是沈訣才松了口氣:“訣哥,有事嗎?” “要不要一起去鍛煉?”沈訣說,朝他舉起拳擊手套。 因為大量的動作戲,萬臣云又希望盡量不用替身完成,方斐早在進組前就已經進行了兩個月的特訓。瘦了些,但看上去反而沒那么單薄。 應武指的要求,幾個主要演員在拍戲期間需要保持訓練,相應課程也安排好了,只是時間沒有定死。 沈訣發出邀請,方斐順理成章地同意了。 他低頭抱起了外套,聽見沈訣似乎朝不遠處說:“你要一起嗎?” “不用”已經有一個字脫口而出,男人的灰藍色眼睛掃過面前兩人,突兀地改了主意:“行,剛好有點想放松?!?/br> 酒店離取景地不算遠,健身房在七樓,落地窗外可以看見大海。榕郡的初春升溫迅速,陽光灼熱,不得不放下一半的遮光簾,金色鋪開,灰色地板上跳躍著云的影子。 還以為楊遠意說過來只是隨口,等熱身結束,楊遠意回房間換了一身運動裝走進時,方斐有一瞬間目光移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