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不起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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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是飯局啊喝酒啊,對身體不好?!?/br> 楊遠意忽然笑了笑,話語層層傳遞到方斐這里帶上了幾分曖昧:“我身體好不好你不知道???不想我喝酒,那以后少喝點就行了?!?/br> “……沒那個意思?!?/br> 楊遠意當沒聽見,當著鏡頭脫衣服,線條分明的腰腹與緊實胸肌一展無遺。 他轉過身去拿家居服,后背的蝴蝶骨與肩膀曲線也無處不誘人。楊遠意看上去遠比實際歲數年輕,他名字斯文,皮膚白皙,長相也不是荷爾蒙爆棚的那一掛,可身材確實野蠻,撐得起板正禁欲系的西裝,也能把寬松的家居服穿得很性感。 這會兒他上身什么也不穿,手指勾著西褲往下褪,細窄的腰背對向鏡頭,側過身時甚至能看見更隱私的部位——楊遠意五官看不出,惟獨某個地方著實體現出了混血的特征。 方斐極少面對直接“色誘”,一時接不上話,只好裝作聽不懂楊遠意說了什么,貌似很忙地反復點屏幕。 套上家居服,寬松領口露出一點胸肌,楊遠意拿過手機,逗他:“怎么臉還紅了?” “熱?!狈届澈卣f。 “又不是沒看過,回頭給你摸也行?!睏钸h意好整以暇,知道他為什么熱還繼續調侃,“還可以做別的你喜歡的……只要你別氣我,什么都好說?!?/br> 方斐以前談的戀愛在楊遠意面前段位低得忽略不計,遇到他以后,以前所謂的經驗就全部失效。他很想跟楊遠意有來有回犟幾句,哪怕調情,也比現在單方面被碾壓的好,之前還鬧著別扭,現在又不知道怎么辦了。 “我沒氣你?!彼麙暝f,氣勢已經弱了,“是你先說我不喜歡你的?!?/br> “但你也沒承認?!?/br> “楊老師……” “給你時間對不對?” “……唔?!?/br> “多久?”楊遠意湊近了問,“要多久才喜歡我?” “……” “是不是當面問比較好?” 他喝了酒笑意更濃,唇齒開合間總讓人想起過往的深吻。 心跳快得好像下一秒就會被楊遠意偷聽去,方斐望向楊遠意的灰藍色瞳孔,里面仿佛藏著一整個北方的冬天。 方斐輕聲說:“當面問,你想做什么啊?!?/br> “今天的飯局上有個姓劉的?!睏钸h意突兀岔開話題,果不其然方斐臉色變了變,他像看不到,“我們喝了瓶酒,他一定終身難忘?!?/br> 后背起了一層冷汗,但隨后迅速發熱,方斐說不清此時此刻類似微醺的感覺的來源。他輕微暈眩,又有點恐慌害怕。 方斐想提醒他沒必要得罪人:“不用這樣……” 楊遠意反駁:“我不樂意別人那么說你?!?/br> “……楊老師?!?/br> “阿斐,以后誰讓你不痛快,我就讓他不好過?!?/br> 說完,楊遠意收起眼睛里的冷冽,語氣也軟,好心好意地哄他:“還要在平京待幾天,每天晚上你都讓我看一看,我們聊聊天,我很想你?!?/br> 短暫受刺激后又屈服于溫柔,方斐抿了抿唇:“那什么時間回冶陽?” 方斐說話糯,但是聲線低,平時不刻意壓著聽時已經沒脾氣似的好拿捏,這會兒自然下沉,像撒嬌,尾音仿佛在埋怨他不告而別。 席間喝的酒這時才緩慢發酵一般,全身都酥了。 完全忘記什么俞諾,什么“原版”和“影子”,眼前只有方斐。 楊遠意恨不得捏捏他的臉,看得見吃不到,憋屈得難受:“等我忙完了馬上回?!?/br> “噢?!狈届炒怪?。 暖黃的燈,眼瞼處睫毛的陰影,光滑皮膚,下頜挨近折角處藏著一顆棕褐美人痣。 還是那副表情,卻哪里都在勾引他。 “為什么要我回去?想了嗎?”楊遠意問,耐不住要肯定的答案。 方斐抬起眼飛快地掃了眼鏡頭,漆黑眸子深處有一豆亮光。 “等你回來,我們可以沿著之江往上游去看石刻。以前都是一個人去的,現在感覺和你一起應該會不一樣吧?!?/br> 第二五章 自以為是 后續幾天的行程都加快了節奏,楊遠意跟著葉承榮學過,認同導演應當全身心投入到正在創作的電影中,故而一旦開機,他就不會再離開劇組。 程樹雖然是他堅強的后盾但有的事還需要楊遠意親自出面。他原計劃在平京待兩周,屆時冶陽的棚和景也搭好了,演員被調動到最佳狀態。他的團隊用的還是《暗戀者》那一群,大家合作愉快,二搭順理成章。 楊遠意有心要固定一批屬于自己的班底,有的是從認識的導演,比如葉承榮、楚茵、沈鈞這些名導處牽的線,有的則是他四處泡劇組那段時間拉的。 選演員也同樣,電影反映導演的品味和思考,搭配什么樣的人至關重要。 他選方斐,有私心,也因為方斐的確就是最適合李航的演員。 臺詞好尚在其次,方斐年歲和李航相同,英文水平與發音都不錯,長相是英俊中帶點疏離,偏又與角色前期陰沉、后期脫軌的經歷反差極大。連他那點長久未曾再出現于鏡頭前、舉手投足中不自然的保守都那么合適,楊遠意想到他時,就再想不出第二人。 這次快點回去,也因為方斐。 連軸轉地把該見的人都見了一次,可等事情辦得差不多,陳遇生和程樹想再拉他喝一頓酒,人已經在回錦城的飛機上了。 陳遇生愣了愣,帶著幾分好笑對程樹感嘆:“這么著急,不知道還以為回去有多正經的事,招呼都不給我打?!?/br> 程樹是個老實人,聽不懂陳遇生的言下之意,只說:“楊導對電影真上心?!?/br> 一千多公里外,楊遠意尚不知自己在程樹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他誰也沒告訴,掐著時間上了從錦城機場到普洲的高鐵。 等快到普洲,他才打電話給劉珊妮,讓司機開車過來,末了叮囑:別告訴方斐。 如此折騰了一通,抵達冶陽,已經是日漸黃昏。 馬上就冬至了,冶陽雖是在西南,和平京隔著快一小時的時差,可也不過是從五點天黑推遲至六點。華燈初上,微微濕潤的風吹拂常綠榕樹的細葉,吹面不寒,楊遠意驟然從北方近零度到了這兒,確實不那么冷了。 他挎著包到灰色筒子樓,以為內中又是少有人氣,但剛踏入大門,就聽見方斐的笑聲。 很少聽他笑得暢快,楊遠意微微錯愕。 “……還能這么算的嗎!不帶欺負人的??!”閔紅棉捏著一把撲克牌,縮在大通道外避風的角落,大大咧咧指向方斐,“過分了!” 方斐頗為自在地攤開手:“愿賭服輸,拿來吧?!?/br> 被勾起好奇心,楊遠意站進陰影中。 閔紅棉撇著嘴摸出一張10元紙幣壓在桌角:“再來一把?!?/br> “真的?”方斐問,“你輸這——么多了?!?/br> 閔紅棉一咬牙:“最后億把!” 兩邊在玩牌,而且動了真格拿現金開盤。但觀之局勢并不焦灼,甚至可說一邊倒:閔紅棉一個勁往外掏錢,方斐手邊已經堆了一疊藍票子。 而常懷宇坐在另一方桌邊,笑呵呵地,一點也不著急。 離得太遠,看不清他們是三個人在玩還是就方斐和閔紅棉,楊遠意在閔紅棉輸了第二把后走過去,單手按住方斐肩膀:“干嗎呢?” 他突然出現,在此之前沉浸在游戲里的幾個人都無知覺,齊齊倒抽涼氣。 閔紅棉拍胸口:“導演,你嚇到我了呀!” “就是?!狈届承÷暩f,被楊遠意一點兒不見外地捏了把耳朵。 只有常懷宇還聽清他問了什么,誠實回答:“小閔和小方在玩21點?!?/br> 楊遠意禮節性驚訝了一下,掃過桌面兩邊懸殊的籌碼:“看來輸贏很明顯了,紅棉,不太行??!” “我數學太差了?!遍h紅棉認命,收著散落一桌的撲克牌。 “他就很好?” 楊遠意沒發現,他提到方斐就情不自禁地言語帶笑。 閔紅棉小嘴撅得能掛醬油瓶:“他也……一般般吧,哎,主要是我太差了?!蹦┝搜壑橐晦D,故作兇狠地警告所有人,“這事兒不許說出去??!” “得了吧,誰沒事把數學成績掛嘴上?!背延詈敛涣羟椴鸫┧?。 楊遠意趕緊幫腔:“咱也不是學霸,別裝了?!?/br> 閔紅棉抓狂,大喊一聲“媽”,起身奔向筒子樓找她電影里的mama扮演者賀佳去了。 從始至終,方斐都沒參與他們關于閔紅棉學歷的談話,保持微笑,在旁邊偷偷把剛從女主角那兒贏的錢裝進口袋。 他抬起頭時還有剛才的意氣風發:“走啊,請你吃東西!” 楊遠意猝不及防,笑道:“別浪費錢了?!?/br> 外賣最后是沒有點,方斐帶著贏的錢和楊遠意回到單元樓。 三層左側的門甫一被推開,楊遠意先嗅到與半個月前不太一樣的氣息。 房間半新不舊,南方潮濕,又常年空置以至于總有一股淡淡的霉味揮發不去,難聞不至于,但感覺到了就會難受?,F在那股味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洗衣粉被曬干后的清香,客廳亮堂,窗邊小茶幾上還坐著一個保溫燒水壺。 “楊老師喝茶嗎?” 楊遠意收起眼內差點溢出的驚喜,朝他笑笑:“好啊?!?/br> 他看方斐泡一種老鷹茶,茶葉形狀粗獷,湯色深紅,聞著有股濃郁的烘焙香味,只是略略沖鼻,喝起來粗糲但回味十分甘甜。 不算好喝,可風塵仆仆地走了一趟,老鷹茶解渴,比什么金貴的鳳凰單叢、陳年普洱都更契合他這一刻的心情。 楊遠意面色稍緩,打趣道:“我都不知道你玩21點這么厲害?” “大學的時候聚會他們總玩這個?!狈届痴f。 楊遠意:“你看起來不像會常去聚會的人?!?/br> 方斐的表情似乎要笑一笑,最終卻沒有:“當時男朋友喜歡去,我陪他?!?/br> 知道方斐以前有男朋友,還交往了很長時間,但他幾乎不當著楊遠意的面提起那人——除了四年前兩人選擇分開的那次——驟然又聽見,楊遠意不覺手心發熱,找不到話接,停在當場,仔細打量深紅色茶湯。 受過刺激,人就容易變成驚弓之鳥。 楊遠意以為方斐再次提那個男友是又要說些什么,等著,醞釀好表情保證不失控,卻只聽他問:“楊老師,吃晚飯了嗎?” “還沒?!睏钸h意四面看一圈,“你這里有吃的?” 方斐說:“不讓請吃外賣,只能給你煮碗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