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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韓二嫂笑的活像偷了雞的黃鼠狼,“我來燒火,火燒的大大的,燒出來的rou才好吃?!?/br> 說著,她忙走到灶膛后,開始忙活起來。 溫氏也不多說話,把rou洗了一下后,拿起菜刀,“哆哆”幾下便切成了小塊。放入沸水鍋中汆去血水,撈出瀝干水分。鍋內倒入少許油, 放入rou塊煸炒至金黃色。放料酒,翻炒幾下后,再放老抽,生抽,炒勻。再從兩口大灶中間的湯壺中舀起開水倒入,淹沒rou,蓋上鍋蓋。 等著rou煨爛的這段時間,溫氏解下圍裙擦了擦手,跟著沐歌回到了她那由半間廚房辟出來的小房間中。 她仔細的放下門簾,確認把房間都遮的嚴嚴實實,這才打開包袱,把里面銀子拿了出來。 剛才按著沐歌先早的吩咐把一部分錢和rou都交給了田老太,看著田老太再怎么想表現矜持卻無法抑制的笑容,溫氏忽然對自己的婆婆就有 些鄙夷起來。 一塊rou一吊錢就能被收買的老太太,何懼之有? 自覺腰板子硬起來的溫氏對自家被天音娘娘點撥過的小女兒更加喜愛,她把所有銀子都推到沐歌面前。 沐歌卻是不收,只掂起一塊銀子藏了起來,其他還是讓溫氏好好收著,而后,她又借著天音娘娘的名目細細的吩咐了溫氏幾聲。 正說著,沐歌忽然耳尖一動,她雙眉一挑,快速的拉著溫氏來到門簾前。 悄悄的挑起一邊的門簾往廚房看,只見在一片白色的蒸汽中,韓二嫂一手掀開了鍋蓋,一手伸長了爪子,徒手就從大鍋里抓出了一塊油滋 滋的紅燒rou。 活像一只伸長了脖子的黃鼠狼,她四處張望了一下,隨即便顧不上guntang的溫度,連吹都不吹就貪婪的把rou放進了嘴里。 紅燒rouguntang,正在她齜牙咧嘴咀嚼的時候,沐歌唇角一彎,忽然大喝了一聲:“二伯母!” 本就做賊心虛的韓二嫂著實被嚇了一跳,被嚼了一半guntang的rou,“咕嘟”一聲,便囫圇的咽了下去。 “媽呀!”這一下可不得了,嬌嫩的喉管瞬間被燙起了一竄燎泡,火燒火燎的燙的韓二嫂生疼。 她就像只沒頭蒼蠅在灶臺前打轉,一只沒拿鍋蓋的手,飛快的撫摸著喉嚨,卻也只能隔靴搔癢。 還是溫氏眼明手快的舀了一勺冷水讓她喝下才暫緩了她喉嚨的疼痛。 “妞兒你這做什么?!”溫氏接過韓二嫂手中的鍋蓋,低頭拿筷子撥弄了一下rou,又把鍋蓋蓋嚴實了,這才低聲說道:“你二伯母偷吃一 點沒關系,反正里面的rou還多的很!” “呵呵……”韓二嫂灌了一肚子冷水,嘗試著咽一下口水,喉嚨還是疼的厲害。聽見溫氏這么說,她意外的竟然沒有反駁著,只嗅著紅燒 rou的香味,貪婪的吸了吸鼻子…… 且不說賴在廚房里吸香味的韓二嫂,沒過了多久,這rou已經煨至酥爛,溫氏放上糖大火收汁,起鍋裝了一大海碗,再在上面撒上一把小蔥 。整碗紅燒rou鮮亮紅潤,肥而不膩,解饞又美味。碧綠的小蔥點綴其上,紅綠分明,甚是好看。 天上的日頭還未晚,田家人倒是都回家來了。因為怕晚了點燈費油,田老太很早便讓開飯了。 今日家中有了田家三房出的紅燒rou,飯桌上的氣氛格外的好,連平常高傲的田曉蕓都出人意料的對著沐歌笑著點了點頭。 田老太今日也沒讓人三請四請,很快便出來坐在了主桌上,見到那碗放在八仙桌正中的紅燒rou,田老太奇跡般的把第一塊rou夾到了田三省 的碗里,說道:“三房辛苦了,多吃一點?!?/br> 說完,她還是按照慣例把rou按人頭分了,男人家兩塊,女人家一塊。分完了,海碗里還有一大半的rou,她倒是用一個碟子把rou蓋住了…… 沐歌眼角抽了抽,詫異的看著家人都沒有疑義,只低頭吃飯,只有小栓和她四目相交,詭異的彎起了唇角笑了笑。 有了這碗rou,這餐飯吃的特別快,大伙安靜的拔完了飯,正要離席,這時,田三省理了理衣衫對著田老太說道: 103|999 眾人還在回味著紅燒rou的味道,忽然聽到田三省的話,都統一的站定了,把視線都集中到了田老太的身上。 田老太聽到這話也是一愣,不過,她立時回過神來,指揮著幾個媳婦把碗筷桌子都收拾了,這才端正的坐在八仙桌后,一本正經的問道:“三 省吾兒,有話盡管說來?!?/br> 田三省站立在破舊的堂前,端端正正的對著田老太行了一禮,說道:“娘,我想再讀一年書,參加來年二月的考試?!?/br> 話音未落,站在一旁的韓二嫂卻是忍不住跳將了出來,她嚷道:“哎呦喂,三弟前些日子才說的不讀書了,怎么一轉背又要讀書了,你們讀 書人有句話怎么說……那個……叫什么……出什么反什么來著……” 她朝著四周看看,卻遺憾的看到援軍告訴她那句話。她不甘心,手擦著圍裙還待要說,田老太卻是不滿了,咳嗽了一聲了阻止了她的話。田 老太多年來在家中作威作福,積威甚重。她一咳嗽,韓二嫂就像只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瞬間沒了聲音。 田老太的眼光在眾人的身上一轉,而后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的問道:“三省何出此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