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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主人?!兵P棲感謝道。 “鳳棲,我有件事情想要請教你?!笨粗P棲喝了口茶,林真問道,“那日我阿爹在御花園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那時你應該也在場,為什么鳳尾簪會流血呢?” 聞言,鳳棲表情凝重,他愧疚的看著林真,恨恨的說道:“是屬下無能,讓林老爺受苦啦?!?/br> 原來,那日林老爹奉命修復故皇后的畫像。一開始在文華殿修畫時還是好好的,后來老皇帝突然來了,手中拿著一副看起來年代久遠的畫像。也不知道老皇帝如何作想,他提出想去御花園修畫。林老爹領命而去,太監宮女在御花園一處柳樹下放置了桌案、畫具等。 當老皇帝攤開那副畫像招呼林老爹觀看之時,林老爹竟然慌亂起來,還碰翻了顏料,打爛了硯臺。 鳳棲那時還未正真恢復,林老爹與林真血脈相連,在林老爹佩戴之下,他也有所恢復。但是當時,他感覺到佩戴之人心血翻騰,似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智。他迷糊之下,以為是林真遇到了什么威脅,一心想要保護主人。在虛明鏡中,林真曾用鮮血擦拭過鳳尾簪,鳳棲一急,忙運用起全部靈力,生生的逼的鳳尾簪滲透出血跡來。 呼,原來如此。林真摸著胸口,但是林老爹看到那故皇后的畫像為何會如此的激動呢?那副畫像凌凙公子曾讓她看過,只是一副很普通的畫像,年代久遠,遠沒有林老爹所做的丹青傳神。那是為什么呢? 鳳棲懊惱的自責著,仿佛林老爹的遭遇都是他的錯。林真嘆了口氣,其實這并不能怪鳳棲吧,他也是救主心切。但是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鳳棲。 林真剛想說話,卻見墨離取出一塊玉佩,一手撫過,玉佩化作一架古琴。正是他在尚書府時日日彈奏的古琴。古琴無人撩撥,卻在小幾上自動發出鏗鏘的響聲。聲音如此響亮,簡直能直達人的心脾。林真捂起耳朵,似乎只是眼一花,一身紅衣的梧桐出現在鳳棲面前。 散落的青絲隨風輕擺,梧桐蒼白的臉色和身上血紅的嫁衣形成鮮明的對比。 “……”梧桐凝望著鳳棲,小嘴一開一合,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鳳棲也回望過來,俊朗的臉上也是感慨萬千。 本以為從此以后再無交集,如今,那個人為了自己甘心臣服于人。她如此激動的站立在那里,一如初見。那些以為已經被遺忘的曾經,從記憶深處如此清晰的浮現出來。 是啊,當年,她就是穿著這一身紅衣嫁入鳳家。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她也曾以為人生就會如此熱鬧紅火,又怎可知她嫁的并不是她想的那人呢。而那人只是站立在眾人中,痛苦的注視著她一步一步被牽引進婚禮的殿堂。 二人就這樣相互的凝視著,仿佛天地間再無其他。直到…… “那個……你們倆要不要出去走走啊?!绷终孀罂纯?,右看看,小小的吐了下舌頭說道,“我看外面月光正好,正適合二位敘舊?!焙?,你別說,幾天逛下來,林真覺得夜晚的凌波殿還是比較適合談情說愛的。 “噗嗤……”一旁墨離聞言,突然笑出了聲,引的林真怒瞪了他一眼。 “屬下都聽主人的?!兵P棲立正站好回答,好似自己一眼都沒有看過梧桐一般。 最終,鳳棲和梧桐在林真的授意下去月光下找對象了。而那墨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把揉亂了她的頭發,隨后才悻悻的離開了漪瀾軒。 呼,這一天好長好長,林真看著窗外的繁星,老爹,你還好嗎?別急,我馬上就會來救你的。 待第二日醒來,林真第一眼便看到了鳳尾簪正好好的放置在漪瀾軒的梳妝臺前。 “鳳棲鳳棲?!绷终孑p晃著簪子,沒反應…… 這時,一道優美的女聲傳來:“主人,鳳棲尚未恢復,現已沉睡。萬望主人好好將養,能讓鳳棲早日恢復?!?/br> 哦,原來如此。林真四周張望了一下,并沒有看到任何人影,她點點頭,小聲說道:“那……你是梧桐?” 一道淡淡的人影出現在林真背后,從昏黃的銅鏡中看到,似乎是一個紅衣女子。林真湊進銅鏡看不清楚,忙回頭看去,背后什么都沒有。再轉回身,那女子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靜靜的佇立在她背后。還好此時光線明亮,要不定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紅衣女子微微的笑了一聲,柔聲安慰道:“墨先生怕主人一人在凌波殿會有所不測,故派我保護主人安全?!?/br> 呵呵,墨離什么時候開始這么貼心了。 “我會一直在主人身邊,請主人不要擔心?!蔽嗤┱f完,稍稍的做了一揖,便消失不見了。 聽了這話,林真對墨離強拉著她去那虛明鏡的怨念一下子便釋然了?,F在有人保護了,她好似突然厲害了起來。挽著衣袖,還沒做過洗漱便往九曲橋跑去。 一路分花拂柳,林真跑的如同要飛起來了一般。梧桐如此厲害,她能破開這九曲橋上的禁制嗎?時已近初夏,清晨的陽光也帶著暖意。凌波殿旁種植的花草,就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模樣, 離九曲橋越來越近,林真心如擂鼓,真的很想出去,真的很想去看看林老爹。 遠遠的望見,九曲橋旁竟然有重兵把守。守衛把個橋面包圍的滿滿當當。有人? 林真慢下了腳步,慢慢的靠近橋面。卻見那凌凙公子和老皇帝坐在湖中亭中。他們在哪里不能議事,為什么偏偏喜歡在那里呢?!真是太討厭了。林真不得不把自己隱在一顆桂花樹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