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國搞潛伏[穿書] 第5節
“算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毕氲侥莻€中年男人在醫院里放聲大哭,為了讓女兒和大上海解約要放棄治療的崩潰模樣,紅姐頓時xiele氣,悻悻地出去了。 “茉莉,謝謝你?!卑仔烈母兄x蘇皖替自己解圍。 “沒什么,應該的,以后私底下我叫你辛夷可以嗎?” “好的,蘇皖?!卑仔烈臎_蘇皖了然地笑笑。 兩人相視而笑,對上次的事都心照不宣,仿佛那晚的事情不曾經歷過一般。經歷過患難,兩人的關系親近了不少。 “牡丹,我給你買了一個假發套,你那個假發套太難看了?!碧K皖拿出一個黑色的假發套出來,明顯的比白辛夷以前戴的那個自然多了。 “謝謝茉莉,不用了,我那時候戴假發套,是因為頭上纏著紗布,現在拆線了用不著帶假發套了?!?/br> 蘇皖看了看白辛夷缺了一塊頭發的后腦勺,忍不住勸道:“你還是帶上吧,你這樣怪怪的?!?/br> “好吧?!笔⑶殡y卻,白辛夷接過假發套帶上。 看起來還不錯,比她以前戴的那個雞窩頭好看多了。女主的眼光就是好,選的這款微卷的假發特別適合她。 “辛夷,你真好看?!碧K皖看著白辛夷的臉,由衷地夸贊。 白辛夷看著鏡子里的人兒,忍不住笑彎了眼睛。 十八、九歲的少女,一張白皙美麗的臉上還帶著點嬰兒肥,身材雖然看上去苗條纖細,卻不是骨感型的,而是前凸后翹。真的應了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難怪紅姐老是動員她當舞小姐。 白辛夷越看越滿意,就原身的年齡和長相,她絕對占便宜了。她本人快23了,是刑警隊里出了名的拼命三娘。整天像男人一樣拼,原本的清秀小佳人硬是折騰成了女漢子。 換上了那件寶藍色的羽毛裙,白辛夷整個人都在發光。紅姐果然閱人無數,知道她的氣質可以完美駕馭這條裙子。 周圍的人眼睛都要移不開了,說不出是裙子成就了她,還是她賦予了裙子靈魂。 美衣配美人,這才相得益彰。 “牡丹姐,那位梁先生又來了,還給你送了花籃,紅姐讓你過去呢?!边@時,侍女小云過來喊白辛夷。 “好的,我馬上過去?!卑仔烈恼酒鹕?,迅速在腦子里查找關于這位梁先生的記憶。 很快,腦子里出現了一個皮膚白凈,氣質略顯陰郁的年輕男人形象。 看她一副沉思的模樣,蘇皖湊過來小聲提醒道:“辛夷,你離梁先生遠點,他對你好像有點意思。梁太太出了名的善妒,前些日子你受傷了不知道,梁太太在舞廳門口堵著姚曼卿又打又罵的。要不是高經理保證說梁先生只是和姚曼卿跳了兩支舞,別的什么也沒有,姚曼卿非得倒霉不可?!?/br> “既然這么緊張,干脆別讓他來舞廳好了。人家舞小姐就是陪舞的,總不能拒絕客人的邀請吧?” “說的是,她管不住自己的丈夫,就拿舞小姐出氣,你小心點為好?!?/br> “知道了,謝謝你?!卑仔烈南蛱K皖道謝。 她還挺羨慕蘇皖的,因為江云琛的身份,舞廳對蘇皖很照顧。在舞廳,蘇皖被江云琛保護得很好,從沒讓她遭遇被人揩油sao擾的事情。 怕人等的著急,白辛夷和蘇皖招呼一聲,朝門外走去。 平生第一次穿這種曳地長裙,白辛夷走得小心翼翼,唯恐一個不小心踩到了裙子。 很快走到大廳,舞池中央有幾對男女在跳舞,旁邊有幾對初學者在練習,舞池兩旁的圓桌稀稀拉拉地坐著客人,和相熟的舞女在聊天。 舞廳里霓虹燈閃個不停,閃的人眼花繚亂。白辛夷朝舞池兩旁的桌子看了看,看到了其中一張桌子上有人向自己招手。 白辛夷從舞池旁邊不緊不慢走過去,誰知,剛走了幾步,腳下突然一個趔趄,身子向前撲去。 旁邊的舞客和舞小姐睜大了眼睛,茫然地看著這一切。就在眾人以為她要撲倒在地出大丑時,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就見眼前這個纖細柔美的姑娘,猛地一個鯉魚打挺,硬生生地站住了,動作優美有力。 白辛夷低頭看著自己斷掉的一截裙擺和白皙的小腿,頓時怒說中燒,抬起手二話不說,上去就給了來不及躲避的藍百合一個耳光,“你找死??!” “你為什么打人?”藍百合手捂著火辣疼痛的臉頰,淚水漣漣的看著白辛夷:“我讓陳jiejie教我跳舞,不知道怎么惹你了?” “收起你的小把戲,學跳舞沖我伸什么腳?踩我裙子想讓我出丑,你還是省省吧。你記住了,以后少惹我,惹我一次打你一次?!?/br> 白辛夷是個能動手絕不動嘴的人,不管是楚楚動人的小白蓮,還是色厲內荏的潑婦,一個巴掌直接甩過去,完事。 得到消息的紅姐匆匆趕了過來,藍百合立刻拉著她的手哭訴:“紅姐,牡丹好端端的上來就打我?!?/br> “好端端的打你?”白辛夷輕笑一聲,又看向紅姐問:“紅姐你相信我好端端的打她嗎?” 紅姐看了眼藍百合,又看了看白辛夷撕裂的一截裙擺,心里一下子就有了計較。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藍百合,小聲罵道:“掐尖要強也要有個度,以前是茉莉,現在換成了牡丹。你要是再作的話,大上海也不留你了?!?/br> 一旁的舞女陳艷紅見藍百合哭得可憐,有些不忍:“紅姐,應該是牡丹誤會了,我在舞池旁教百合跳舞,沒看到百合絆她?!?/br> “你就長點心眼吧?!奔t姐恨鐵不成鋼的看了陳艷紅一眼。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段有身段,舞也跳得不差,就是不長腦子,難怪紅不起來。 她做了幾年的大班,什么人沒見過。就百合那點子心思,也就騙騙這些沒腦子的。 “牡丹,你先回去換衣服,我去和梁先生說一聲?!奔t姐轉頭又瞪了一眼藍百合:“還不快去敷敷臉,眼看著客人越來越多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白辛夷率先離開去后臺換衣服,藍百合也不甘地回了后臺,一場小鬧劇就這么散了。 二樓夾層的包廂內,三個年輕的男人正在小酌,其中一個穿著格子西裝的人對另一個不茍言笑的英俊男人說道:“這身手,這反應速度,我相信她是在耍賈六玩了?!?/br> 第7章 不識抬舉 白辛夷換下了那件羽毛裙,穿了一件改良長袖旗袍,看起來沒有那么顯身材,又搭了一件披肩,這才去了梁先生那桌。 “梁先生,很抱歉,讓您久等了?!卑仔烈淖聛?,疏離又不失禮貌的和梁先生打招呼。 梁先生是一位小開,也是工部局的買辦兼英文翻譯,三十歲左右,戴了一副金絲邊眼睛,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喜歡附庸風雅,尤其喜歡有氣質的美女。另外,也極為自負。 “那就罰酒三杯好了?!睕]等梁先生開口,他身邊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年輕人立刻說道。 白辛夷輕輕地開口,聲音不卑不亢:“非常抱歉,我們做歌女的,為了保護嗓子是不喝酒的?!?/br> “白小姐,我們梁少爺這么給你捧場,你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吧?”男人繼續勸:“要不就喝一杯,意思意思?!?/br> “這位先生,您恐怕沒明白我的意思。這不是一杯還是三杯的問題,而是我根本不能喝酒。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br> “白小姐,你這就是不識抬舉了,以我們梁少爺的身份,別的舞女和歌女還不得上趕著,偏偏白小姐推三阻四的拿喬。今天這酒,你還是喝了吧!” “這位先生,我再說一遍,我不能喝酒。你們真要想請人喝酒,就請我們舞廳能喝酒的?!卑仔烈囊矏懒?。難怪父母不想讓她在舞廳上班,魚龍混雜的舞廳,遇到難纏的客人是家常便飯。 “白牡丹,你是不是給臉不要臉?”鴨舌帽男人一拍桌子。 一直沒做聲的梁先生呵斥鴨舌帽:“阿平,你干什么?向白小姐道歉!” 阿平的口氣立刻變得諂媚起來,“少爺,這白小姐實在是不識好歹,從她到大上海開始,您就一直給她捧場,都三個多月了,可她就這么吊著您,阿平實在是氣不過?!?/br> “我什么時候吊著梁先生了?梁先生第一次送花籃我就說了,不用破費,你們要是喜歡聽我唱歌,買票進場就好,不用額外給我小費、送花籃。我唱歌你們聽歌,僅此而已?!卑仔烈牟铧c被氣笑了。 她很肯定,原身是個非常自愛的姑娘,每天只唱歌,從不陪酒陪吃,而舞廳也從不逼她做她不愿做的事。當初原身簽約大上海,也是看中大上海的風氣好,不像別的舞廳和夜總會污濁不堪。 “白小姐,阿平不懂規矩,我已經訓斥他了。酒不喝就不喝了,我想邀請白小姐出去白相白相,還請白小姐賞光?!?/br> 白相你個頭,白辛夷在心里呵呵兩聲,感情這倆人一個黑臉一個紅臉啊。 “聽聞梁先生出了名的愛妻,梁先生和梁太太伉儷情深,我可不想讓梁太太誤會,惹梁太太傷心?!卑仔烈恼f的非常誠懇。 梁先生的臉上迅速爬上了一絲陰霾:“你?” “白牡丹,你也不打聽打聽,多少女人想做我們少爺的如夫人,我們少爺看得起你,你別不識好歹?!卑⑵接峙牧艘幌伦雷?,表情兇狠,“我們已經去過你家了,你家爸爸姆媽已經答應讓你做我們少爺的如夫人了?!?/br> “不可能,我爸媽絕不會同意的!”白辛夷不假思索地說。 如夫人,不就是妾嗎?她爸媽絕不可能讓她做人家的妾。 這一刻,白辛夷真想一拳砸到姓梁的臉上,大罵一句,去你媽的如夫人! 為了表達自己的決心,白辛夷仿佛發誓一般:“我白辛夷,就是死也不會做人家的妾?!?/br> 阿平也傻眼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說了。事實情況是,他們才去了白家,剛一說讓白牡丹嫁給少爺做如夫人,就被那個拄著拐杖的男人破口大罵,那個五六歲的小赤佬還撲上來咬少爺。 要不是怕白牡丹以后真成了少爺的如夫人嫉恨他,他就一腳踹上小赤佬了。 “好,很好,有志氣!”梁先生一雙陰郁的眸子死死盯著白辛夷,白凈的臉上出現了龜裂。 白辛夷渾身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有種被毒蛇盯上的不適感。 “我梁某豈是強人所難之人,既然白小姐心高志遠只想做正妻,不愿做梁某的如夫人,”梁先生頓了一下,發狠一般,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那就祝白小姐得償所愿?!?/br> 白辛夷輕笑:“還請梁先生不要遷怒我的家人,否則,牡丹不介意和梁先生玉石俱焚!” “哼!”梁先生深深地看了白辛夷一眼,站起身,抬腳就走。 “白牡丹,給臉不要臉,你等著,有你好看的?!卑⑵剿ο乱痪渫{的話,跟在梁先生身后走了。 *** 包廂內,三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靠在沙發上,面前站著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侍者。 小侍者瞥了一眼那個氣度不凡的英俊男人,立刻移開了眼睛,不敢再看這個極富壓迫感的男人,轉而看向穿格子西裝的男人。 “梁先生是工部局的買辦和翻譯,父親是大華紗廠的股東,大家都叫他梁少爺。他以前不怎么來大上海,但自從牡丹來了以后,他就三五不時的過來給牡丹捧場。但牡丹對他一直不冷不熱的,話也不多說。梁先生也不生氣,照樣……..” 格子西裝男打斷了侍者的話:“他們剛剛在說什么?” “我不敢離得太近,聽的不是特別清楚?!毙∈陶吖Ь吹卣f。 “就說你聽到的?!备褡游餮b男抬了抬下巴。 “梁先生要娶牡丹做如夫人,牡丹不同意,說誓死不做妾,還讓梁先生不要遷怒她的家人,否則就和梁先生玉石俱焚。梁先生的手下威脅牡丹,要讓她好看?!?/br> 侍者剛一說完,格子西裝男人就嗤笑出聲:“如夫人?都什么年代了,大清國早就亡了,還如夫人?” “如夫人是?”靠在沙發上的外國男人,疑惑地問格子西裝男。 他自認是中國通,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芍袊幕瘜嵲谑遣┐缶?,這突然冒出來的如夫人,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妾?!?/br> 外國男人聳了聳肩,這下他聽懂了。 “好了,你出去吧,別讓人發現?!备褡游餮b男給了侍者十塊錢,讓侍者出去了。 等小侍者喜滋滋的出去,外國男人這才看向了沙發上的英俊男人:“靖之,你似乎對這個白小姐很感興趣??!” 傅靖之甩過去一個犀利的眼神:“還不是你不分場合的胡說,我要清楚她是誰的人?!?/br> “那你知道她是誰的人了嗎?”凱文戲謔地沖傅靖之眨眨眼:“我看你就是太謹慎了,就算她知道你駐扎在徐州又怎么樣?都幾天了,也沒見她去告密啊。我覺得她就是個有點聰明的普通女孩,沒有你想的那么復雜?!?/br> “長官,我也覺得凱文說的有道理。你看,咱們□□白道的人都找了,也沒查出什么?;蛟S白小姐就是比一般人聰明,能力強些?!?/br> “你們見過普通人會反跟蹤,又有這么好的身手嗎?”傅靖之反問道。 他通過關系問了軍統的人,軍統確認她不是自己的人,也找租界和幫派的人調查過,種種跡象表明,她應該不是特高課的人。不然,憲兵隊早就行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