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厭棄的白月光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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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奶糖。 沒人跟戴亦莘說過這種話,戴父從不讓家里出現零食,而外公外婆因為戴亦莘被虐待,對待他的態度十分小心翼翼,根本就不會教育這些,甚至恨不得戴亦莘像普通小孩一樣貪嘴愛吃零食甜食。 戴亦莘收了奶糖,然后把自己準備了好幾天的禮物遞過去。那是他自己做的音樂盒,里面的音樂是霍佑青前端時間一直彈的曲子。 如果戴亦莘在這里待的時間再長一些,他或許能跟霍佑青成為朋友,可惜的是他外公生病了,外婆沒有精力再看顧他,加上戴父向外公外婆各種保證自己不會再做出傷害戴亦莘的事,戴亦莘被重新送回m國。 走的那天,戴亦莘沒哭也沒說一個字,他只是盯著隔壁的別墅看了一會。他想再過半個小時,那個小孩就會開始練琴了。 再后來,戴亦莘的外公去世,外婆搬離別墅,沒幾年也離世了?;粲忧鄰氐淄烁徽f過一個字的男孩。 - 聽完故事的霍佑青愣怔了一會,后意識到什么,“你很早就開始調查我?” 戴亦莘沒擦臉上的水,聲音低沉地嗯了一聲。 霍佑青忍了半天,總算沒把“變態”兩個字罵出口。戴亦莘遠比他想象中的更早注意到他,這種注意還不是一朝一夕,多半是他小時候就被對方盯上。 勉強平復了會心情,他從床上站起來,剛想說自己要回學校,卻發現時間已經過了宿舍門禁。他沒帶身份證,不能再開一間房。 他抿了下唇,對戴亦莘說:“現在過了我宿舍門禁時間了,你拿你身份證去樓下問問,能不能換成雙人間?!?/br> 戴亦莘很快就回來了,換雙人間可以,但需要兩張身份證。 “我可以睡沙發,你睡床?!贝饕噍贩路鹬阑粲忧嗟念檻],主動道。 霍佑青糾結了兩分鐘,點頭同意了。他并不放心戴亦莘,所以洗澡的時候把人趕出了房間,而戴亦莘洗澡的時候,他則是一直背對著洗手間,只是視線能不看,水聲卻擋不住,一個勁從磨砂玻璃里傳出來。 十八歲到二十七歲的九年記憶里,他聽過很多次戴亦莘洗澡的聲音。洗澡的水聲預兆著壞事的發生,霍佑青逼自己閉上眼睛睡覺,不要想太多。 忽然,鈴聲將他驚醒。 霍佑青摸到床頭柜的手機,才發現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不是學校外面的酒店。他又去到二十七歲的時空了。 大清早打他電話的是他表哥,表哥上班的路上問他起床沒有,又說今天會過來給他煮頓飯。 霍佑青睡意未消地嗯嗯兩聲,就把電話掛了。等又睡了個回籠覺,他才慢吞吞地起床洗漱。 吃早餐的時候,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這次打他電話的是改名為戴沅的戴亦莘。 “喂?!彼悠痣娫?。 戴亦莘的聲音透出幾分倦意,而倦意之下是藏不住的興奮,“佑佑,我回國了,我拍到虎鯨了,本來想跟你視頻,讓你也親眼看看,但公海信號太差,打不出去電話,我只能用相機錄下來。你今天有空嗎?我拿過來給你看。 霍佑青用勺子攪拌粥,“你剛回來肯定很累,我不急,等你倒好時差再說?!?/br> 戴亦莘似乎笑了一聲,“好?!甭曇趄嚨氐土讼氯?,“佑佑,我想你?!?/br> 霍佑青勺子停了一下,“你應該清楚,我們只是朋友。如果你要說這種話,我想我可能要重新審視我們之間的關系,我沒有想法談戀愛?!?/br> 電話那頭緘默了足足三十秒以上,他才聽到戴亦莘嗯了一聲。 掛了電話后,霍佑青好心情地把早餐吃完了,只是這點好心情沒多久就被破壞了。他嫌家里悶,拿著筆記本去咖啡廳翻譯文稿,沒想到碰到了龔瑯。 龔瑯不是一個人,他身邊還有一位女伴,兩個人說說笑笑走進來,宛如一對璧人?;粲忧啾鞠霌Q場地,但想到是他先到的,就沒挪地。 他以為龔瑯但凡識趣一點,就不會跟他說話,或者龔瑯眼瞎一點,看不到他,但龔瑯兩不沾。 “你怎么在這里?”龔瑯在霍佑青桌旁停下。 霍佑青把視線從電腦屏幕前移開,他先迎上龔瑯女伴好奇的目光,女伴是個相貌漂亮的女性,一頭濃密的卷發,嫵媚又動人。不知為何,她臉紅了紅。 再對上龔瑯明顯不悅的眼神,龔瑯沉著臉看著他,仿佛他不該出現在這里。 霍佑青語氣平靜,“我們認識嗎?” 這句話像是導火線,須臾把龔瑯這個火藥桶點燃了,他咬牙切齒道:“你裝什么?我們認識多少年了,你現在跟我裝不認識?!?/br> 霍佑青一開始真的準備井水不犯河水的,但是龔瑯非要自己找上門。他將翻譯到一半的文稿保存,再合上筆記本,視線投向龔瑯,“抱歉,我不該裝不認識你,但我以為你會想不認識我,畢竟你旁邊有一位這么漂亮的女性,她應該不知道你曾經喜歡過我吧?!?/br> 幾秒后,霍佑青點的咖啡潑到了龔瑯的臉上。 女伴潑完咖啡,踩著高跟鞋瀟灑離去,留下一臉狼狽的龔瑯。龔瑯氣得眼里直冒火,看霍佑青的眼神簡直像要現場將人大卸八塊,可對方卻是很柔軟地沖他笑。 他愣了一下,就聽到對方說:“這杯咖啡168,我喝了一口,你給我150就行?!?/br> 第四十四章 咖啡廳的服務生聽見動靜, 快步走過來,一邊道歉一邊遞紙,但龔瑯沒有接受這份好意, 擰著眉頭掩不住怒氣地沖服務生發脾氣,叫人滾。 他從西裝口袋里拿出手帕,擦著臉上的咖啡漬,目光沉沉盯著霍佑青瞧,眼神兇惡得像一匹惡狼。 霍佑青沒有一絲發憷的意思,神情自若地坐著,他對被無辜牽連的服務生愧疚道:“不好意思,要麻煩您把這里收拾一下?!?/br> 服務生先前也偷聽到點對話, 這位被潑了咖啡的先生似乎故意隱瞞性取向, 才惹了身旁的女伴發火, 現在看他和另外一位先生的行為對比, 愈發覺得這杯咖啡潑得好。 服務生忙說沒關系, 收拾桌面的時候, 他還小聲地問霍佑青:“先生, 您需要幫助嗎?” 話雖然小聲, 可在場的人都是能聽清的。 龔瑯手指捏得咔咔作響,更惹得服務生看他像看危險分子,霍佑青像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服務生什么意思, 好笑地看了眼龔瑯,搖頭對服務生說暫時不用。 他那一眼沒什么太多意思,純粹是奚落龔瑯,可龔瑯卻是又怔了一下, 他已經很久沒見到霍佑青對他露出這么松快的表情。 等服務生離開,龔瑯不問不顧地在霍佑青對面坐下, 他臉上的咖啡漬已經被擦得差不多,但衣襟上的痕跡卻是難以擦掉,顯得狼狽。 “你什么意思?”龔瑯率先反難,他用指關節敲了兩下桌子,“我原來怎么不知道你還會卑劣成這樣?嗯?” 沒了外人在,霍佑青一點搭理龔瑯的心思都沒有,他沉默以對,臉上半分表情都沒有。龔瑯等了一會,越等火越大,忽然他聽到霍佑青說。 “這里有監控?!?/br> 他下意識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向左上角,那個角落有個黑黢黢亮著紅燈的監控對著這邊。反應過來后,他瞇了瞇眼,“你以為我會在這里對你動手?” 霍佑青沒答話,可眼里的諷刺很明顯。那瞬間,龔瑯忽然恍惚了一下,他張嘴想說什么,但最后出口的是極其惡毒的話,“呵,打你我還嫌臟了手,你別忘了你做過的那些事?!?/br> 字字句句都在指摘霍佑青的錯處,可霍佑青只覺得可笑。他被戴亦莘強迫的時候,為了尊嚴,不愿意將事情說出去。 況且他要怎么說?說他才是被強迫的那個?說了這些人就會信?戴亦莘偽造了大量的照片和視頻當佐證,他只有一張嘴。 此時,霍佑青的好心情被破壞得徹底,他本來想跟龔瑯當陌生人,但對方不愿意,便怪不得他。 “是啊,我怎么忘了?對了,你多久沒見到戴沅了?”霍佑青好整以暇地回視對方,見到龔瑯表情微變,他解鎖桌上的手機,“應該挺久了吧,要不要我幫你聯系他?” “霍佑青!” 他沒理會龔瑯的怒吼聲,點開通話記錄,當著對方的面撥通最上面的一個來電。 那邊接的很快,但能聽出聲音主人的睡意,戴亦莘應該剛剛在睡覺。 “佑佑?!?/br> 對面只說了兩個字,龔瑯的臉色卻變得極其難看?;粲忧啻蠓降攸c了擴音,一面欣賞龔瑯的表情,一面聊電話,“戴沅,你知道我現在碰到誰了嗎?” “誰?” “龔瑯,我今天來咖啡廳,碰到他了,他說了一些很難聽的話。你能幫我解釋一下嗎?上個月雖然我們一直在一起,但我沒有做出傷害你的事,對不對?” 霍佑青一剎那覺得真有意思,原來借刀殺人這么容易。電話里戴亦莘的聲音很溫和,卻也殘忍,“佑佑,你開擴音了嗎?” “開了?!?/br> “龔瑯,這是我和佑佑兩個人的事,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想的,但請不要再插手了?!?/br> 這句話出來,龔瑯再也坐不住,起身就往外走?;粲忧喟岩暰€從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收回,關了擴音,“他走了?!?/br> “下次再遇到他,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吧?!贝饕噍吩谀沁呎f。 霍佑青面上表情消失,他想問戴亦莘這樣有意思嗎? 龔瑯他們這樣對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戴亦莘啊,因為他使的手段。 為什么有人的愛是這樣? 為了自己的私欲,哪怕明知道對方會痛苦,也非要去折斷對方的骨,咬住對方的咽喉,鮮血淋漓地告訴對方。 看,你周圍所有的人都會輕而易舉地離開你,只有我不會。 可他不能問,問了就明晃晃告訴戴亦莘自己有記憶,屆時戴亦莘就會撕下他這層人皮?;粲忧啻钤谧郎系氖种竸恿藙?,他還沒說話,那一頭的戴亦莘再一次開口。 他約他去看音樂劇,一部火到一票難求的音樂劇。 而霍佑青聽到“音樂劇”卻是瞬間白了臉,腦海里不可控制地想起一段他絕不愿意想起,且毀了他的熱愛的記憶。 第四十五章 四年前, 加州。 坐上飛機霍佑青就開始睡覺,他對旅途的終點毫無興趣,因為身旁的男人。跟戴亦莘待在一塊, 哪里都像囚牢。哪怕將自己深陷睡夢,也忍不住眉頭微蹙。 睡到半睡半醒之際,他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以一種很輕的聲音,像是怕吵醒他,但他還是醒了?;粲忧嗖辉敢獗犙?,依舊將眼睛閉著,可惜的是對方發現他的狀態變化, 很快湊近過來, 用溫熱的唇瓣觸碰他的臉。 “睡得還好嗎?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能落地?!甭曇粼诙皂懫? 伴隨著的還有過熱的氣流。 霍佑青厭惡地轉開臉, 不想搭理, 但他的確也睡不著了, 勉強再閉了會眼, 就掀開眼簾。 舷窗的遮光板打開后,是茫無涯際的云層,光線投射下有一種驚心的美。這班航線他坐過幾次, 上一次是跟舅舅一家過來度假。他并不情愿跟戴亦莘故地重游,可他毫無辦法。 手指忽然被攥住,霍佑青惱怒地回頭,就發現對方眼含笑意地盯著他看, “外面的風景有這么好看嗎?” 與他面容不符的是他的動作,霍佑青手被抓得生疼。 霍佑青知道戴亦莘生氣了, 之前的教訓告訴他,這個時候最好不要跟對方硬碰硬,只是他光是看到這張臉,就想口吐惡言。 唇齒僵持片刻,終是他退了一步,垂眸說:“沒有?!?/br> 溫順的態度惹來了一個令他憎惡的吻。這是戴亦莘的私人飛機,他手底下沒有不識趣的會在這個時候去打擾,大家也紛紛裝作沒有聽到動靜。 霍佑青被困在座椅上,雪白的腕骨落入他人之手,他知道這個時候掙扎只是丟人現眼,便只好緊閉雙眼,自欺欺人。 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忍一會就過去了。 霍佑青在認識戴亦莘之前沒有談過戀愛,但他或多或少也明白戀愛的本質,戀愛應該是雙方都樂意的。 從相識到告白,再到相伴,每一步都要踩在雙方的首肯上,這樣步驟下的戀愛才會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