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厭棄的白月光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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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瑯的確有急事要處理,他自從看到那封信后輾轉反側,無法睡好,只好憋著氣連夜驅車趕往十幾公里外,再硬生生按門鈴半個小時,將還在被窩里的高中同學叫醒,“起來,幫我調查一個人?!?/br> 高中同學頂著雞窩頭,崩潰地說:“大哥,現在是凌晨四點,我三點才睡的!” 龔瑯推開擋在門口的高中同學,大步走進房子里,“我不管幾點,你必須幫我查到一個人?!?/br> “誰?” “戴亦莘?!?/br> 龔瑯說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咬著牙的。他查過戴亦莘一次,可是沒查到,當昨夜又看到那封信,這個叫戴亦莘算是徹底惹到他。 他不管那只臭水溝里的老鼠有多難捉,他一定要將這只臭老鼠抓出來,讓對方明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貪圖的。 高中同學聽出龔瑯的語氣不對,臉上的抱怨頓消,去臥室拿手機,“好,我幫你查,龔子你先別急,坐一會?!?/br> 高中同學明白龔瑯叫自己幫忙,多半說明這個人挺難查的。不過對他來說,不算什么難事,他認識的人相對五花八門,要查一個人只是時間問題,所以他沒想過會失敗,尤其在龔瑯說了第二封是在酒店收到的。 順著那個送信的服務生都能查到人。 可是竟然沒查到。 這個結果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酒店的服務生矢口否認自己有送信,他們調查了服務生近六個月的日常行程,以及交際圈,都顯示這個服務生從沒有跟一個叫戴亦莘的人接觸過。 酒店的監控顯示服務生在當天沒有異常舉動,餐是廚房送出來的,廚房的監控也沒有拍到有人將信塞到餐車上。 至于從戴亦莘這個名字下手,根本沒有查到符合他們要求的人。甚至連信紙的紙張都查了,可惜都沒有他們想要的結果。 “你確定這個戴亦莘是男人?”高中同學覺得他們可能想錯了,“會不會是女人?” “不會?!饼彫樂裾J得很快。 高中同學說:“你又沒見過戴亦莘,怎么就肯定對方不是女人,我瞧這個名字挺女氣的。我也奇怪啊,佑佑從小到大沒少人給他寫情書,男的女的都跟狂蜂浪蝶似的,沒哪一次你這么認真,這次怎么死抓這個人不放?” 龔瑯冷笑,“那是你沒看到他寫的東西?!?/br> “信上寫了什么?” 問題拋出后,龔瑯不由自主地浮現他看過的兩封信,臉上的表情越發陰鷙,他沒控制住將手里的紅酒杯狠砸在地上。高中同學被嚇了一跳,回過神后拍拍胸口,“你這脾氣最好改改,我真怕佑佑受不了你?!?/br> 龔瑯哼了一聲以作回答,他無意告訴高中同學那只臭老鼠是如何用文字意yin屬于他的人,只催高中同學無論用什么方法都要找出戴亦莘。 “對了,我記得你上次還問過一個人?!备咧型瑢W提出另外一個名字,“戴沅?!?/br> 龔瑯皺眉。 高中同學邊摸下巴,邊嘶聲道:“你說還真奇怪啊,都查不到,都姓戴,這兩個人會不會有什么聯系???” 龔瑯眉頭皺得更緊,他望向高中同學,“你認為是一個人?” “我不敢確定,只覺得太巧,你查不到,我也查不到的人,這樣的人恐怕沒幾個吧。當然可能是我想多了,還有一種可能,戴沅是佑佑夢到的人,所以查不到,而戴亦莘根本不存在,因為是假名?!?/br> 高中同學的話讓龔瑯沉默下來,幾分鐘后,他走到飛鏢前,拿起其中一只紅色,瞄準墻上的靶子—— 正中靶心。 “那我也要找到他,你繼續幫我查,我要回學校一趟?!饼彫樲D身離開,他一邊離開高中同學的公寓,一邊拿手機通知家里的阿姨做飯。 一個小時,他帶著做好的飯菜趕往學校,成功在下課之前趕到霍佑青上課的教室。 但他沒想到會看到仇問斐跟著霍佑青前后腳出來。 龔瑯的臉一下子就臭了下來,他像是被人侵犯領地的雄獅不悅地看著仇問斐,發現對方居然不避開他的視線,心中冷笑更甚。但因為霍佑青還在,他沒有發作,“佑佑,跟我去吃飯吧?!?/br> 他抬起手里的食盒,“家里明姨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br> 特意省掉“我”字,以視自己與霍佑青的親近。 霍佑青停下腳步,認真地看龔瑯幾眼后,點點頭。他跟一旁的室友說了聲,就跟龔瑯走了。 用餐的時候,龔瑯狀若無意地問:“你們宿舍的姓仇的不是跟你不一個專業嗎,怎么一起上課?” “他來蹭課?!被粲忧嗥鋵嵰灿X得仇問斐奇怪,這幾天仇問斐只要沒課都跑來蹭他們的課,按道理說仇問斐的臨床專業的課表應該很滿,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來蹭他們的課。 不過仇問斐每次蹭課都是跟著宿舍另外一個室友,所以算得上跟他沒關系,他便沒問仇問斐為什么要這樣做。 那個室友跟霍佑青一個專業,關系還不錯,平時會坐一起。 龔瑯聽到這個回答,怫然不悅,正在想要怎么教訓仇問斐,對方才肯識相時,看到霍佑青放下筷子。 “就吃這么點?不再多吃點?”他問。 霍佑青搖頭,他等到龔瑯也停下筷子,說:“我有件事想說?!?/br> “什么事要這么認真?”龔瑯敏銳地發現霍佑青的神色不對,他試圖用笑讓氣氛輕松些,“是要問我這幾天去哪了嗎?” “不是,是其他事。龔瑯,如果你以后有喜歡的人,我傷害了他,你會恨我嗎?會打我嗎?” 喜歡的人? 他喜歡的人不就在眼前? 龔瑯想直白地說出口,但現在這個時機顯然不是告白的好時機,他什么都沒準備,也怕嚇到霍佑青,只能失笑道:“你為什么要這樣想,我上次就說過了,我永遠不可能恨你、打你。至于喜歡的人……”他語焉不詳地說,“你是我最重要的人?!?/br> 霍佑青低下頭,眼前的人不會預知到九年后的自己會為了戴沅半夜闖入他表哥的家里,對表哥動手,任何解釋不聽,把他帶去醫院,一副戴沅一旦有個好歹就要他給戴沅陪葬的架勢。 他知道九年后的事情是他錯在先,可戴沅在酒吧暈倒的事情,他跟仇問斐解釋得很清楚了,以龔瑯本事,應該也能從酒吧工作人員口中得知真相,或者直接拿到監控錄像。 可龔瑯沒有。 仇問斐算了,反正對方只是一個室友。 但龔瑯——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被粲忧嗾f。 不做朋友,龔瑯就不會在他二十二歲那年將戴沅介紹給他,哪怕他忘了二十七歲時空的記憶,也不會再接觸到戴沅。 戴沅也不會被未來的他傷害,龔瑯也不會那么恨他。 這樣對誰都好。 龔瑯的表情瞬間變了,可依舊努力笑著說:“你是不是又做奇怪的夢了?還是說有人跟你說了什么?佑佑,我們一直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這么多年了,我一直陪著你,從認識你的第一天我就認定你會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你別這樣對我?!?/br> 說到后面,聲音有些抖。 霍佑青心里其實也不舒服,他看到龔瑯這樣子,給人倒了杯水,想讓龔瑯喝口水冷靜冷靜,可水剛放到龔瑯手旁,就被對方打翻了。 “砰——” 玻璃碎了一地,水也潑了龔瑯半身。 甚至他的手被玻璃劃破。 霍佑青一愣,隨后想從包里拿創口貼給龔瑯,可拿到一半,被起身傾腰過來的龔瑯抓住手。 龔瑯以為霍佑青是害怕他這樣子,想拿包逃離這里,不由用力握緊手中的手腕。 “剛剛的話就當我沒聽到,你不許再說。佑佑,你別逼我生氣?!彼钗豢跉?,又勉力笑了一下,“聽話?!?/br> 從傷口滲出的血染在霍佑青雪白的手腕上,濕膩又刺眼的紅。 第十八章 臺燈的光灑滿書桌,屏幕正亮的手機正面朝上。 “小霍,你今晚怎么還沒上床睡覺?” 宿舍長的聲音驚動正盯著手機的霍佑青,他本能地給手機鎖屏后,才含糊回答:“就睡?!?/br> 他抬手關掉臺燈,離那天跟龔瑯談話的事情已經過五天。這五天他一睜開眼,龔瑯已經在他宿舍門外,送他去教室,下課的第一時間,龔瑯在教室門外等。 連睡前,龔瑯都要跟他打電話,如果他不接,就變成消息。假如消息不回,龔瑯便會直接出現在他宿舍。 因為龔瑯來的時候,還會帶很多吃的,宿舍的其他室友見狀都沒有說什么。 更多時候,龔瑯一直會待到他上床睡覺才離開。 龔瑯原先從沒有這樣過,雖然說龔瑯平時是愛管著他,跟他待的時間很長,但之前龔瑯的行為在他的接受范圍之內的,甚至一定程度上來說,他習慣了。 霍佑青很小時候的時候父母離世,由舅舅一家照顧。舅舅怕霍佑青因為沒有父母從而被人帶壞,或是被人欺負,對霍佑青既寵又管的很嚴。 所以當同樣愛管他的龔瑯出現在他身邊,他并沒有覺得有多難接受。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下,他漸漸習慣,沒覺得哪里不對,甚至在初高中的時候,以為朋友都是這樣的。 好朋友不就是喜歡黏在一起嗎? 至于龔瑯早在外人眼中對他超乎界限的親密,他遲鈍得沒有注意到。 高中的時候,他看到過班上兩個男生坐得很親密,一個坐在另外一個的腿上,就在教室,還笑得很大聲。他當時有些好奇地看,同桌則是嫌棄地翻個白眼,說什么直男的把戲,真無聊。 男生玩起來很瘋,霍佑青或多或少見過。 他雖然知道有男人會喜歡同性,但他沒有意識到自己、龔瑯還有仇問斐會是其中一員,直到他去過二十七歲的時空。 不過單憑這樣,他也沒有察覺到龔瑯對他的行為奇怪。是五天前的談話,讓他陡然意識到龔瑯奇怪的占有欲。 霍佑青很少對什么東西產生過占有欲,小時候再喜歡的賽車玩具,如果別人想要玩,他也可以分享出去,哪怕對方不還,因為他知道舅舅會給他再買一個。 他知道有些人會有強烈的占有欲,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碰,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拿走??膳笥阎g會有這么過度的占有欲嗎?他現在感覺自己像是所屬龔瑯的物件。 無論是龔瑯那天說的話,還是這五天的表現都讓他不舒服,但一時之間霍佑青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有試圖跟龔瑯再談一次話,不過幾乎每次才開口就被龔瑯匆匆打斷,龔瑯不想聽這些。龔瑯這幾天已經說過好幾遍讓他“聽話”、“乖一點”這種詞。 霍佑青無法打破這種僵局,心情變得沉悶,所以當他一覺睡醒發現自己來到二十七歲時空時,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 先入眼的是一顆毛絨絨的腦袋,腦袋的主人正趴在床邊,臉朝著他這邊,應該是睡著了,雙眼緊闔。 夏風從開了一條小縫的窗戶飄進來,窗簾輕輕擺動,病房里靜謐平和。 霍佑青坐起來的時候把人驚醒了,戴沅瞬間睜開眼,但像是還沒清醒過來,有些呆呆地看著他?;粲忧鄬ι线@樣的目光,加上心情挺好,主動跟對方打招呼,“早上好,謝謝你照顧我?!?/br> - 再次出發去跳傘基地,這次霍佑青學乖了,沒再敢隨便吃東西。穿上跳傘裝備,坐在飛機上時,霍佑青還是有些緊張,他怕旁人發現他的膽小,偷偷地深呼吸,還從飛機窗口看外面的云層。 待會他要從四千多米的海拔高空上跳下去,因為他從未跳過傘,完全新手,所以有教練帶他,可他沒想到教練會是戴沅。 原本約好的教練因為家里出了急事沒法到場。 “戴先生,往常您來都不需要教練陪著,教練也就一旁看著,所以這次是我們工作失誤,沒配備用教練,非常抱歉,我們愿意雙倍賠償?!?/br> 工作人員把排練多次的話說出口時,手心還是冒了些汗。他實在害怕那位新客人會發現他話里的漏洞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