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厭棄的白月光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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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剛出了醫院,轉眼又回到醫院。 但這一次龔瑯和仇問斐都沒有出現,接到霍佑青電話的表哥匆匆趕來。他一眼就看到站在手術室外的霍佑青,快步走過去,把自己從家里帶來的外套給對方裹上,又低聲問:“你受傷沒有?” 霍佑青本正盯著“正在手術中”幾個字看,聽罷轉頭看向表哥,他臉色有些白,搖搖頭,“我沒有,是戴沅受傷了?!?/br> 表哥已經在電話聽說了事情,他還帶了粥和熱水,他一面讓霍佑青先喝點水暖暖身體,一面開慰道:“沒事,我剛剛問過人,只是電動車,不會是什么大傷?!?/br> 表哥說對了,但也絕非什么小傷。 戴沅骨折了。 骨折,傷筋動骨一百天,意味著需要人照顧。 霍佑青想著戴沅是救自己受的傷,便想自己出錢給對方請護工,但戴沅拒絕了,他面色發白地躺在病床上,“我不想讓陌生人照顧我?!?/br> “那我幫你叫龔瑯他們?”霍佑青問。 戴沅立即拒絕了,“上次他們做的事情實在太過分了,我不想見他們?!?/br> 霍佑青頓了頓,“可他們是因為你才這樣?!?/br> “可又不是我想要的?!贝縻湔f完忽然靜默了,一旁的霍佑青也變得沉默。 戴沅的意思他已經明白,戴沅就是想讓他來照顧,但是他現在恨不得跟戴沅撇清關系,怎么愿意照顧他,只是戴沅因為他受的傷。 他不想欠人。 過了許久,戴沅小聲開口:“其實我自己也能照顧自己,醫生說我這不是什么大傷,住個一周多就可以出院,回家療養?!毕袷请S意一般補充道,“我家還挺大的,主臥和客房一般大,有獨衛?!?/br> 霍佑青忽然有些想笑,“你話可以再說明顯些,我反正不會去。這樣吧,你住院的這幾天我會來照顧你,但也限于住院這幾天。等你出院,你想自己照顧自己,還是請護工,都隨便你?!?/br> 戴沅哦了一聲,瞧神色有些委屈。 霍佑青沒理他,心想如果龔瑯和仇問斐任何一個人過來,他先前答應的就不作數了。他也有些話想跟那兩個人說清楚。 但在醫院這幾日,龔瑯和仇問斐都沒有出現,像是消失了一樣。 其實戴沅挺省心的,除了上下床要他扶,早中晚餐需要他擺好在小桌子上。這讓霍佑青松了一口氣,他實在不會照顧人。 其余時間,霍佑青只是坐在沙發上用自己的筆電做翻譯工作。 他新找的工作泡湯了,于是接了表哥之前給他介紹的工作。 不需要坐班,只要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就好。 一周的病房相處,可以稱得上相安無事。 除了戴沅偶爾改不好的稱呼。 戴沅出院的前一天,霍佑青照?;乇砀缂?,開門的時候卻見到了一位陌生女子。 他愣住,還沒問對方是誰,對方先言笑晏晏地說:“是佑佑對吧?快進來,飯菜差不多煮好了,你洗個手就能吃?!?/br> 女子說完見霍佑青沒有動,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開始自我介紹,“抱歉,我忘了介紹我自己,你好,我是你表哥的女朋友易柔雨?!?/br> 廚房方向傳來表哥的聲音,“小柔,是佑佑回來了嗎?快叫他進來吃飯?!?/br> 易柔雨應了聲,溫柔招呼霍佑青進來,還問他要不要喝水,“佑佑,你想喝白開水,還是飲料?飲料的話想喝紅茶、可樂、雪碧、椰子汁還是什么?” 霍佑青說:“不用麻煩,我自己來就好?!?/br> 易柔雨笑道:“那你坐一會,我去廚房幫你表哥?!?/br> 說罷,她走進廚房,貼在表哥身邊說了些什么。 霍佑青看到這一幕,把手機拿了出來。原來表哥提前給他發了消息,說今夜會帶女朋友回來跟他一起吃個飯,他沒有看到。 吃完飯,霍佑青主動提出去小區散步,給情侶私人空間,而等他散到十一點回來,發現屬于女孩子的高跟鞋還在。 他意識到什么,動靜放得更輕,囫圇洗個澡就回到房間。表哥的房間緊閉,燈也關了,像是已經睡了。 霍佑青準備看幾頁外文小說再睡,只是才剛翻開書,奇怪的動靜飄入耳朵。 第十四章 霍佑青曾經聽過這種聲音,到今夜才恍然大悟那次聽到的聲音代表著什么。 某個學期的盛夏。 烈陽炎熱到樹葉似乎都要被烤焦,趴在粗糙樹皮上的知了無止休地給暑氣增添悶熱。龔瑯少見地沒有陪他去圖書館,于是他從圖書館出來第一次在學校的商店買了一根冰棒。 霍佑青對班上同學體育課后扎推去商店買冷飲和冰棒的事情好奇很久了,但舅舅舅媽說外面那種幾塊錢的東西不干凈,劣質糖精,劣質奶油,還說吃冷的東西容易弄壞腸胃。 家里的阿姨在晚餐的時候聽到霍佑青說這件事,第二天特意做了冷飲和冰棒,在體育課送到了學校。 味道很好,但他還是很好奇商店冰柜里五顏六色包裝的冰棒,他想偷偷試一試,可學校也有人盯著他。 龔瑯在這件事上的態度和舅舅一家達成一致。 正好這一天龔瑯說有事,他在商店挑了一根牛奶味的,小心翼翼拆了包裝,一邊吃一邊往宿舍去。 其實霍佑青不想邊走邊吃,但冰棒在這種天氣太容易融化了,他不得不這樣做。一路走回宿舍門口,他手里的冰棒還剩一大半,上端已經有些融了,順著他的手指往下流,黏黏糊糊很不舒服。他想快點進入宿舍把手洗干凈,所以飛快地拿出鑰匙打開宿舍門。 門開了。 以為沒人的宿舍被坐的滿滿當當,自己宿舍的,隔壁宿舍的,都在。那些腿長手長的男生此時沒有在籃球場、足球場,而是擠在一臺寬屏電腦前,個個面色緋紅,呼吸粗重,像是剛剛跑完三千米。 霍佑青正要踏入宿舍,卻被奇怪的聲音釘在原處。 好像是電腦發出來的。 沒等他仔細想,那些男生都不約而同、手忙腳亂地去關電腦,還有人不小心摔了一跤。 霍佑青不明所以地看著這些人,剛想開口問他們在干嘛?;伒谋羲鞯剿稚?,他連忙把頂端的一塊要融的奶油咬進口里。 摔跤的那個男生還沒站起來,還趴在地上,有些愣愣地看著門口的霍佑青。其實不止是他,現在宿舍里大部分人都在盯著霍佑青。 宿舍沒開燈,窗簾也是拉上的。 與陰影隔離開的燦陽落在門口少年的腳下,因為怕熱,他穿的短袖和五分褲,露出雪白的小臂和小腿,皮膚上一點疤都沒有,白得似他手上的奶油冰棒。 他渾然不覺宿舍的同學在看什么,只低頭跟冰棒角斗。 烏黑的碎劉海下一張白生生的臉,因暑氣而略微有些泛紅,但不及唇色之嫣紅。 不知是誰悶哼了一聲,然后混在人群中的龔瑯忽然暴起揍人。 那天打人的事本容易鬧得很大,但不知為何,在場所有人都保持了一個態度——死也不往外傳。 局外人又并非完全局外人的霍佑青事后問龔瑯,“你為什么打他?” 龔瑯臉色極臭,“我不想說?!币娙诉€要問,立刻把話題轉了個彎,“你偷偷吃學校商店的冰棒,萬一晚上拉肚子怎么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腸胃不好?!?/br> 被質問的霍佑青立即忘了自己的問題,只心虛地背過身,拿出英語卷子試圖掩飾,“也沒吃多少,剩下半根不是都被你丟了嗎?” 龔瑯依舊沒消氣,“今晚我跟你睡,免得你半夜肚子疼,我沒辦法第一時間注意到?!?/br> “好吧?!?/br> 是夜。 窄窄的宿舍床,霍佑青睡到一半,忍不住推自己身后的人,他因睡意朦朧而聲音含糊,“好……擠,龔瑯,有東西擠我?!?/br> 他不知道抱著他睡的男生眼睛亮得出奇,像是根本就沒睡,聽到懷中人這樣的抱怨,哭笑不得松開手,但又忍不住在對方露在衣服外似月光白的后頸碰了碰。 碰完,下床沖冷水澡。 - 當時霍佑青不明白那奇怪的聲音代表著什么,但今晚他忽然明白了。明白的瞬間,耳朵剎那紅透,接下來慌亂地關了燈,藏進了被子里。 明明平時隔音很好的房間,今夜跟漏了洞一樣。 躲在被子里的霍佑青心想他要搬離這里了,他自二十七歲時空醒來,竟從沒有關心過表哥的私人問題。 再想想表哥女朋友對這套房子的熟悉程度,也許早就同居了,是他“失憶”,表哥才謊稱自己一個人住,讓他一起搬過來。 不管怎么說,他不能這么自討沒趣。 他靈魂是十八歲,可身體是二十七歲,不該這么黏著表哥。 既然決定要搬走,第二天恰好周末,霍佑青跟表哥提了這事。表哥一聽就不同意,“你住著好好的,做什么要搬回去?那棟別墅現在沒人住,你回去就一個人,誰照顧你?” “我不小了,能自己照顧自己?!?/br> 表哥正要再說什么,突然注意到霍佑青游離的眼神,以及微紅的耳垂,他張嘴要說的話變成了啞炮。 兩兄弟尷尬對坐,還是霍佑青先開口,“表哥,我搬回去住也沒什么的,我們在一個城市,想見面還不容易嗎?我又不是不能來看你,說不定我搬回去,還是天天來你這里蹭吃蹭喝?!?/br> 表哥擠出一抹笑,“行,但也別急著搬,別墅那邊還要請人搞衛生?!?/br> 一周后,霍佑青從表哥家搬回香苑別墅。 可別墅沒能住多久,他就起了換套房子住的心思。 香苑別墅位置雖好,卻不通外車?;粲忧嗖粫_車,再者他那套別墅總共三層,哪怕不算車庫,不算恒溫泳池,日常衛生清潔也是個大問題,以他現在的工資水平請不起全天性服務的靠譜司機和住家阿姨。 還有一個原因,一個人住這棟別墅太空了。 十八歲的他呼朋喚友,他不用說一句話就有人圍過來,但現在他的社交軟件上收到的只有公事。 不對,表哥每天會跟他聊天,但表哥工作忙,經常聊著聊著人不見了。 戴沅也會給他發短信,但他一條沒有回復過,也沒仔細點開看過。 霍佑青第一次在網上找房子,很快跟一位中介聯系上。對方熱情地給他推薦了許多房源,可實際看房的時候,總有缺陷。一直到晚上八點,霍佑青才看到一套徹底符合他心意的。 位置是繁華地段的新小區,中介說這套房子是結婚用的新房,但房主剛裝修好就因工作問題遷到國外,房子沒住過,人現在一直在國外,委托他們出租。家具什么的全是新的,房主還說如果缺什么,他那邊可以幫忙購置。 霍佑青看到擺在客廳一角的鋼琴,那臺鋼琴不是便宜貨。他有些詫異地問中介:“這套房子這么好,為什么還要出租?” 中介笑,“房主不缺錢,他只是想有人幫他照看這套房子,我一看您,就知道您是個細心又熱愛生活的人,所以才把這套房推薦給您?!?/br> “我能跟房東聯系一下嗎?”霍佑青覺得這套房子有些太合他心意了,合心意到有些嚇人。 中介說沒問題,出去打個電話,回來就說:“如果您想租,我們這邊幫您跟房主視頻簽約,這樣您放心,房主也放心?!?/br> “好?!?/br> 翌日視頻簽約,霍佑青看到了視頻那頭的人,是個不認識的人,對方的相貌、身份證與房產證都能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