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殿下少年時(重生) 第139節
她的目光轉向了賢妃。 賢妃懂她的意思,說:“孟昭儀說是被信王當年那荒唐事給氣著了,這一年里身體都不大好,反反復復,藥就沒斷過,也不肯再見信王了,信王解了禁足后,去了幾次,都被擋在了門外?!?/br> 高悅行尋思著,問了一句:“孟昭儀難道不想看看信王生下的第一個兒子么?” 陸葦綃嘆氣,道:“不瞞meimei說,我也原話問過母妃,母妃回答說,沒什么好見的,信王做出那樣沒臉的事情,她寧可當作沒生過這個兒子?!?/br> 賢妃道:“話要是這么說,就重了,信王是皇上的親骨rou,皇上怒氣了,還沒說不認這個兒子呢,孟昭儀好歹是個當母親的,倒是真能狠下心?!?/br> 陸葦綃:“是啊,說到底,稚子何辜呢?!?/br> 高悅行旁聽者她們聊天,多疑的小腦袋又開始嘀哩咕嚕轉。 她曾經還和李弗襄一起悄悄嘮過孟昭儀的閑話。 孟昭儀若是真有這份拎得清的決斷,早不至于受皇帝的冷落這么多年吧。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5-24 22:30:52~2022-05-25 22:06: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不思墮落 20瓶;江有汜、舟寶貝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7章 117 春和宮里的幾位女人閑聊, 表面上親親熱熱,實際上暗中各懷心思。 難怪李弗襄不愿意在這久呆,早早地跑了。 但高悅行喜歡湊這份熱鬧。 撲朔迷離的陰謀現在已不足以令她覺得心累了, 相反,她還隱隱的感受到一種可稱之為興奮的情緒。 她知道,暗處有人時刻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試圖撲上來給她致命一擊, 要她死, 要她永遠翻不了身。 同樣的, 高悅行早有警惕。 她不想死。 她不僅要活著, 她還要把那藏在陰溝里見不得人東西揪出來,暴露在太陽下看清他們的嘴臉。 鹿死誰手, 尚未可知呢。 李弗襄跑到了乾清宮去。 皇帝一下朝, 便見有小太監上前通報?;实郾敬蛩闳ビ鶗康哪_步一停, 轉身回了乾清宮。 巧妙的是, 趕在皇上散朝時分,她們春和宮里的茶也冷了。 陸葦綃先起身告辭。 賢妃娘娘高坐尊位。 高悅行將自己的這位妯娌送出門,見她在內侍的引領下,朝宮外走去。 而與陸葦綃正相迎的方向,乾清宮的內侍往這邊跑來,高悅行抬眼瞧了瞧日頭, 約莫皇帝應散朝了, 果然, 那內侍躬著腰到高悅行跟前, 對著笑臉道:“見過襄王妃, 陛下請您乾清宮說話?!?/br> 高悅行點頭, 跟著走了。 乾清宮的內侍不比別的宮里, 高悅行自對他高看一眼,別端量著他年輕,宮里多少見不得光的秘辛都憋在他們的肚子里。 高悅行試著和他搭腔:“記得公公似乎是姓安?” 那年輕的內侍并不回頭,而是側了身子,腳下不停,回話道:“襄王妃您記性真好,奴才是在乾清宮外門伺候的,統共沒能正經見過您幾面呢?!?/br> 他這便是客氣話了。 守在乾清宮外門的奴才,才是進進出出都能見到的,隨口吩咐也最是順便。 高悅行眉眼一低,道:“安公公,我向您打聽點事?!?/br> 安公公“哎喲”了一聲,道:“您這是折煞奴才了,宮里的這點子事兒,哪兒還用得著打聽啊?!?/br> 高悅行道:“我想打聽的,是二十幾年前的舊事?!?/br> 安公公恭敬道:“王妃說笑呢,奴才可比您大不了幾歲啊?!?/br> 乾清宮門前的內侍嘴巴自然是緊的。 高悅行知曉,今日自己對他說的話,可能會一字不落的傳進許修德的耳朵里。 而許修德的一雙耳朵并不是自己的,而是給皇帝長的。 但高悅行既然能問得出口,就不怕皇帝知道。 高悅行道:“二十幾年前,孟昭儀生下了信王殿下,但是我瞧著他們母子這些年來,倒也不說特別親熱……我有點好奇,時候確實久遠,安公公若是不不知曉其中的詳細,可否有別的路子幫我打聽打聽?” 別的路子…… 二十年前的舊事。 想要打聽得清楚,只能找那些上了歲數的舊人。 信王是在王府里出生的,那會兒,先帝爺還在,皇上還沒登基呢。 那個時候就跟隨在皇上身邊的,他們內侍就只能想到掌印大人許修德了。 安公公心里翻江倒海。 襄王妃是個聰明人物,一直都是。 和聰明人說話要打起一百二地警惕,她說的每句話都可能不僅僅是明面上的意思。 襄王妃要他找人去打聽當年的舊事,這一找可不就找到許修德身上了嗎,許修德知道了,等于皇上知道了。 …… 安公公心里慢慢的解了味。 ——襄王妃莫不是想借他們的口,婉轉地向皇上問這些事? 前面已經能望見乾清宮的輪廓了。 安公公試探著道:“奴才尋摸著,知道那些舊事的人,如今可都是皇上身邊的親信了?!?/br> 高悅行滿意地點了點頭:“嗯——” 安公公心里舒了口氣。 襄王妃不過是想叫他往上遞個話嘛,不難。 乾清宮的暖閣還留著呢。 當年李弗襄走的時候是什么樣,如今還是什么樣,一點兒也沒變。 皇上就在暖閣里找到了正補覺的李弗襄,把人叫醒,問清楚小夫妻兩尚未用早膳,于是叫人去春和宮將高悅行請了來。 高悅行進門叩見了皇上,起身時,瞧見皇上的手邊,正明白地擺著她寄回來的兩封家信。 皇上瞧著她笑了,一揮袖子,靠在椅上,道:“朕的后宮不立皇后,待將來,東宮啟用,有了太子妃,論尊卑嫡庶,一切都應以太子妃為尊。有了名正言順的位置,行事也能方便得多?!?/br> 高悅行規規矩矩地答道:“兒臣不喜歡攬權,皇上也不必著急?!?/br> 還有未完的事情等著她去做,高悅行可不想早早的將自己關進深宮里,給皇帝收拾爛攤子。 見高悅行人到了。 許修德吩咐人將早膳擺上桌,轉頭見小安子在門外探頭探腦的,他心下不悅,出門給了他腦袋一下,道:“多大的人的,行事還不知穩重!” 乾清宮外門都是許修德一手提拔的奴才。 小安子悄悄將路上高悅行說的話講給許修德聽了,道:“奴才實在不敢拿主意,所以問問許大人的意思?!?/br> 許修德心里想的直白。 高悅行對奴才說的這一通話,擺明了是將自己的懷疑指到了孟昭儀的身上。 但是無憑無據的指認等同于污人清白。 所以,她選擇用這種委婉的方式,讓他們做到心里有數即可。 高悅行想打聽的事,待許修德回了皇上之后,會想想辦法送到她跟前的。 許修德揮了揮手,小安子不吭一聲退下了。 用過早膳,皇上拐著彎問李弗襄回京之后有什么打算。 他是期待著李弗襄在宮里多陪陪他這個老父親。 誰知,李弗襄一點也不體諒他的期待,甚至還興高采烈的報出了一串玩樂的地名。 皇帝手里端著珍貴的御前龍井,也品不出清香的味道了,反而倍感苦澀:“你意思就是宮里沒什么好玩的?” 李弗襄:“宮里我都玩十幾年了,還有什么我沒見過的好玩的?” 皇帝一時啞口無言。 高悅行趁那爺倆不防備,將茶喝空了,她是愛極了綠茶的口感,目光示意身邊服侍的宮女將茶杯收下去,開口說道:“宮里好玩的,有??!”她用手指懟了懟李弗襄說:“你要是閑著,不如向皇帝討個旨意,把你的舊居小南閣修了吧!” 皇帝忌諱那個地方,但也總不能任由小南閣一直荒廢著吧。 畢竟是在宮里,那地兒都快成亂葬崗了,欽天監幾次都進言覺得影響皇城的風水。 這件事,后宮里,別人怕觸怒皇威,不敢提不敢做,也只有李弗襄能說得上話了。 皇上這些年嘴上雖然不說,但心里不是沒有打算。 小南閣遲早要修。 但怎么修,他心里卻在猶豫。 無論怎么修,都改變不了那是曾經囚禁過李弗襄十年的地方。 也是他曾經犯下無可彌補的錯誤的地方。 皇上看向高悅行:“你有什么主意說來聽聽?” 有些話,高悅行身為王妃,不合適開口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