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出獸耳后我成了人類希望 第174節
她的右手指甲被寺西行修剪得很整齊,指尖圓潤,如同五輪圓月,但剛才一眼瞄過去,竟看到指甲忽然攛長了數倍,尖利狹長,如同野獸的爪子一般。 桃刀:“……?!” “嘭!”她猛地抽出手,因為動作太急,還撞到了桌子,手臂登時腫起了一大塊。 甘露嚇了一跳:“桃刀?你沒事吧?!” 桃刀沒來得及回答她,她低著頭,緊緊注視自己的右手。 燈光下,右手的五根手指細膩蔥白,指甲圓潤飽滿,根本沒有剛才可怖的形狀。 桃刀不禁愣住了。 怎么回事?是自己看錯了? “你還好嗎?”甘露遲疑地看著桃刀,“手受傷了嗎?” 桃刀緊皺著眉,把右手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但手上的確一片光滑,根本無礙,只好搖了下頭:“……沒事?!?/br> “好吧,”甘露有些不明所以,她撓了撓頭,突然想到什么,又大喊一聲,“???!我去!” 桃刀:“?” 甘露猛地扭過頭,神色慌張:“桃刀!我爺爺今天上鎮里去了!他不喜歡走大路,所以抄近路,從小樹林走的!” 桃刀意識到什么:“難道,那片樹林……” “對,”甘露用力點頭,“那里就是卜諾先生出事的地方!” 聞言,桃刀立刻站了起來。 “這樣,我們先去告訴村里其他人,”桃刀語速飛快,冷靜道,“讓他們去找人,還有,村長有帶通訊器嗎?” 甘露快哭出來了:“沒有!爺爺不喜歡用電子產品,有的時候我們都很難找到他!” 桃刀:“沒事,你先別慌,老人家腿腳慢,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他了,我們再去阿姆家借兩頭狗,他們家狗嗅覺最靈敏?!?/br> 甘露慌得話都說不出,只能用力點頭。 兩人迅速穿上外套,往村里趕去。 可令他們失望的是,一到村中,卻發現所有壯丁都不在。 阿姆的妻子告訴他們:“你們來得太不巧了,一個多小時前他們才剛走,說是要去抓那頭傷人的災獸?!倍野褍蓷l狗也都帶走了。 “什么……”甘露急得團團轉,“那我們該怎么辦?!” 她想到什么,求救看向桃刀:“桃刀!你哥哥……寺先生能幫忙嗎?!” 桃刀:“我問問看?!?/br> 她試著打給寺西行的通訊器,但撥了好幾次號碼,對方都沒有接通。 桃刀不由皺眉。 這是很常有的情況——每次寺西行出門,通訊器從來就沒有通過,她曾經問過對方好幾次,卻總被用含糊的話蒙混過去。 那廂,甘露已經忍不住哭了:“爺爺……我該怎么辦……” 桃刀望著她通紅的眼,微微嘆了口氣。 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無論如何,一定要在天黑前找到村長,否則事情就棘手了。 她想了想,看向阿姆的妻子:“請問,能把那個借我嗎?” 桃刀伸手,指向掛在墻上的能源□□。 阿姆是一名退休的殲滅軍,因此家里還放著服役時的一些武器。 阿姆的妻子一愣,猶豫道:“這……阿桃啊,你會用嗎?” 桃刀頓了下,點頭:“恩?!?/br> 阿姆的妻子躊躇了下,將槍取下來:“算了,你拿著吧?!彼齻內绻嬉淞?,兩個女孩子人弱勢寡的,總得有個傍身的武器。 桃刀接過能源槍,單手扣住槍身,迅速按了兩下,只聽“咔嗒”一聲,能源槍被上膛,槍身泛起淺藍的光。 甘露和阿姆的妻子都被她熟練的動作驚到了。 “桃刀……?”甘露猶豫道,“你以前用過槍嗎?” 桃刀也愣住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明明只在書上見過這種武器,但當手一接觸到能源□□,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卻猛地涌上心頭,哪里是安全栓,手指該叩哪里,全部了然于胸。 就仿佛……她已經使用過無數次一般。 她回過身,收斂起眼中的愕然,簡短對甘露道:“我們走吧?!?/br> 甘露忙擦干眼淚,踉蹌跟上桃刀:“……好!” 兩人迅速走向村口。 此時已近晚上六點,冷翡地區的白晝時間較短,每到五點左右天就已經開始泛黑,兩人沒走多久,街邊的路燈就亮了起來,而頭頂的天空更是像潑墨一般,變得漆黑無比。 或許是村里的人都出去了的緣故,今晚顯得格外寂靜,甘露不禁有些害怕,忙拉住桃刀的手臂:“怎么感覺……有點奇怪……?” “沒事,”桃刀以為她在擔心爺爺,便道,“大家都去找災獸了,說不定剛好能遇上村長呢?!?/br> 甘露點了下頭,表情卻仍有些勉強。 桃刀只好拉起她,兩人亦步亦趨地走向樹林。 一進入樹林的范圍,周圍的光源一下就微弱了許多,好在桃刀帶了兩只手電筒,細弱的黃光穿梭在層疊的樹影間,勉強照亮她們腳下的方向。 “爺爺!你在哪里?!” “村長!聽得到嗎?” 兩人邊走邊喊,但過了足足十幾分鐘,嗓音都快喊冒煙了,卻遲遲看不到村長的身影。 小樹林其實不大,單程也就二十多分鐘的路,很快,兩人就走到了小路盡頭。 “桃……桃刀,”甘露的聲音都在顫抖,“怎么辦……爺爺該不會已經……?!” 桃刀卻皺起眉,一副思索的表情。 “好奇怪,”須臾,她突然開口,“你不覺得有點不對勁嗎?” 甘露:“……唉?” “找不到村長也就罷了,”桃刀說,“但是——為什么我們也沒看見志愿隊?” 聞言,甘露也愣住了。 是啊,爺爺本來也只是抄近道去鎮上,說不定此時已經折返了,但志愿隊可是專程來樹林搜索災獸的,沒道理他們會遇不上。 “難道……”甘露遲疑道,“他們也回去了?” “只出來找一個小時?”桃刀蹙眉,“那怎么可能?” 兩人面面相覷,陷入沉默。 “嘎——!” 這時,一道粗噶的鴉鳴陡然劃破天際,甘露一驚,嚇得往旁邊一跳,撞到一棵樹上:“什么?!” “沒事,是烏鴉……” 桃刀正要安慰甘露,卻聽她忽的一聲驚叫,張開雙手,驚慌失措地抱住她:“桃……桃刀?!” 桃刀一愣:“怎么了?” 甘露緊緊抱著她,頭埋入桃刀的肩胛,全身抖若糠篩。 她顫抖道:“我……那里……” 甘露的模樣很不對勁,桃刀皺了下眉,正想將她拉開,手指觸上甘露的背,卻陡然一頓。 ——有什么粘稠的液體正順著甘露的脊背緩緩流下。 桃刀抬起手臂,借著微弱的月光,瞥見一手猩紅。 她:“……!” 她猛地松開甘露:“怎么了?你受傷了?!” 甘露拼命搖頭:“不……不是!你看那里!” 她指向剛才撞到的那棵樹,視線卻不肯挪過去,別扭地垂著頭。 桃刀不禁看過去,遲疑了下,舉起能源槍。 她往樹的方向走了幾步,恰好一陣夜風吹來,頓時,一股濃郁甜膩的血腥氣撲入鼻間。 桃刀一愣,突然加快腳步,走到樹后。 “啪!” 她一腳踩到一片水塘,寂靜的夜中頓時發出清脆的響聲。 “桃刀……”望著她陡然僵住的身影,甘露輕聲道,“怎么了?” 桃刀沉默了會,低下頭。 在她的腳下,一片猩紅的血跡正不斷蔓延,她的視線再往上,落在一截斷手上。 斷手戴著一端深綠的皮帶,她認得,這是阿姆新買的光腦,因為是最新型號,被他吹噓了很久。 得不到桃刀的回應,甘露的聲音越發顫抖起來:“桃刀……?” 桃刀深吸一口氣,能源槍與視線持平,朝樹后走去。 隨后,猛地倒抽一口冷氣。 樹后的空地上,數十具尸體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他們各個皆面色驚恐,死相慘狀,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幾乎化為實體,直直朝桃刀逼來。 她突然倒退兩步,身體重重撞在樹上。 當看見尸體的一瞬,她的腦內突然泛起一陣針扎的痛意,皮膚guntang無比,仿佛體內流動的不是血液,而是熾熱的巖漿。 甘露忙跑過來:“桃刀?!你沒事吧?!” 她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尸體,登時發出一聲驚叫:“這……?!” 桃刀回過神,忙捂住她的嘴,低聲道:“別出聲,他們身上的血還很新鮮,應該還沒死多久?!弊C明兇手應該還在附近游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