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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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午憩后,毒辣的太陽早已將兩人衣服烤干。 叢林里相對涼快些,兩人躲進叢林里繼續尋找食物兼探索島嶼。 出發前,安冉灌了滿滿一壺水帶上。她和岑簡沿著昨天不同的方向,走了更遠的路,依舊沒有發現水源,卻意外地發現了一片芋頭地。 一開始安冉并沒有認出那是芋頭。 她只是覺得那植物的葉子生得別致,綠油油,又大又光滑——正放可以當盛水盛食物的容器,反過來可以當遮陽帽。 她于是走過去,想要采幾張———— 岑簡卻在看到那葉子時一愣,隨后掏出隨身帶的匕首就往泥里插,沿著葉子合攏的根部位使勁橇土。 很快,植物根部就被翹了出來了。 肥壯須狀根須上分布著一個個泥不溜秋的東西,有的長長的,有的圓圓的,大小不一,形態各異,外皮上還有幾根白白的、嫩嫩的胡須。 “這……”安冉卻越看越覺得眼熟,“這是芋頭?” “嗯?!?/br> “能吃嗎?” “……”岑簡切開一個,爆露出芋頭中間粉白色的果rou,拿到鼻子旁邊聞了聞,“應該可以?!?/br> 然后便繼續去往另一株。 安冉見狀,連忙從附近撿了一塊石頭,蹲下身,跟著岑簡一起挖。 這片野生的芋頭地并不很大,挖完也不過十來株。 安冉將根部的泥疙瘩一個個捋了下來,堆在一起也只有一小堆。一張大芭蕉葉就足夠兜回去。 可即便這樣,安冉也已經很滿足了。 這可是芋頭啊。 這是他們來到島上后找到的第一種淀粉食物。 當晚,火一生上,安冉便迫不及待地往火堆里丟了兩個,想要嘗嘗久違的碳水的味道。 可烤魚的火焰對于芋頭來說溫度過高了,等火熄滅后,安冉只得到兩個像木炭一樣焦黑疙瘩。 岑簡見狀,建議她把山芋埋進沙子,由燒火的熱氣把山芋烘熟。 反正他們每天晚上會在沙灘生火,用來做求救的信號—— 安冉于是在之前堆篝火的地方先挖一個洞,又找些木頭雜草,然后撿了幾個石頭堆成一個火灶,接著埋上草木灰,嚴嚴實實地把芋頭蓋上,像平常一樣點上火堆。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 安冉盯著那跳躍篝火轉到海灘,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我還第一次這么守著就為了等兩個芋頭。從前守歲我都沒有這么積極的?!?/br> 岑簡聞言挑了挑眉。 他從小被送去學烹飪,在飲食上一貫挑剔,現在落到這個島上,只要是能找到的食物,什么都吃,根本沒有挑揀的余地——也忍不住跟著自嘲地的笑了:“誰說不是呢?!?/br> 夜晚的沙灘很安靜。 小動物和蟲子們都休息了,只有海浪沖刷著沙灘,不知疲倦,周而復始。 “不敢相信,我們到這里已經五天了,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這么漫長?!?nbsp; 安冉盯著那徒勞的海水,忽然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上次說這里能看到國內看不到地星星,是哪些?”岑簡感受到她逐漸低落下來的情緒,咳了咳,轉移話題。 安冉側頭,愣愣看著岑簡被火光染黃的側臉,忽然有些慶幸——好歹這島上還有個同類、 這幾天的相處,她也大概摸清楚了岑簡的習性。 盡管看著不太好相處,但其實是個還算靠譜的人,最簡單的例子就是——每次,當她表現出沮喪的情緒時,他都會打斷她這種勢頭。 “星星嗎?”安冉忽然舒了口氣,仰頭看向星空,“今天星星太黯淡了,看不清,不如我們聊聊娛樂圈的名星吧?!?/br> “?” “聽說最近忽然火起來的X姓男歌手,其實是個gay,包養他的不是富婆,而是大哥?是這樣嗎?” “……” “還有,那個自己出來開公司的H姓女星,聽說她家背景不得了,爺爺是個相當了不得的人物,有這回事嗎?” 無論任何時候,女人只要提到八卦就來精神了。 岑簡轉頭望向安冉,她眼中的低落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興味和興奮。 岑簡平日不喜歡在背后議論別人,但此刻,對上安冉發亮的目光,還是松了口:“你說的H性男星,是前段時間剛演了大熱IP那一個嗎?” 烤芋頭的味道怎么說呢,有點軟有點粉——因為是野生的、未經馴化的品種,不算特別甜,也不特別糯——但在無甚選擇的島上,已經很不錯了。 第二天,安冉又帶著岑簡去到樹林,希望能多找到一些芋頭地,這樣以后他們就有了固定主食了。 然而當他們繞著昨天挖芋頭地方,大大的繞了一圈后,卻沮喪地發現——芋頭并不是林中的常見植物。 回去的路上,安冉有些失落,兜著獼猴桃和香蕉,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是被草藤絆倒的,摔得很重——胸前還是生果實的獼猴桃和香蕉無疑是雪上加霜。 她痛苦地叫了一聲,狼狽地從地面撐起身子,剛想去找絆倒她地草藤算賬,卻意外發現——地面是濕的。 她撐著地面先著地的手,上面全是泥,幾乎完全陷進了泥漿里,身上也被沾了大大小小的泥點子。 安冉忍不住看向身下雜亂而茂密的草藤。 “你沒事吧?”聽見聲響的岑簡走過來。 安冉只是轉過身來面對他,一言不發地用手捧起一些臟水,讓它掉下來讓岑簡看到。 “水!”岑簡過了一會兒才做出反應,低啞的嗓音略顯激動。 “你說……你說我們順著這泥溝能不能找到水源?”安冉同樣激動。 岑簡沒等她說完,已經蹲身下來,仔細檢查起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