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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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簡是被一陣連續的敲擊聲叫醒的。 他睜開眼,湛藍的天空被一棵棕櫚樹擋住,身下沒有了晃動的海浪,也沒有了不住拍打他的海水—— 他到陸地上了? 他手指動了動,觸到身下干燥細膩的沙子—— 海浪明顯不能將他沖這么遠,還是說昨天的一切都是夢? 岑簡恍惚的想著,可手臂的肌rou卻疼痛得仿佛被什么碾過一般。 他撐起身子,循著聲音發出的發現望去,不遠處,一個女人他背對他蹲在地上,正用雙手舉著一塊巖石一向的東西,用力敲擊—— 那人正是安冉。 一開始看到海上的人時,安冉并不知道那是岑簡。 出于一種終于見到了同類的欣喜,她立即跳進海里去救人。 她先游近他,確認還有鼻息后,便拽著他往岸上游—— 他生得人高馬大,又一身肌rou,她光著拖著他浮起來就廢了好大勁,等游到岸邊并把她拖回沙灘上,她整個人累得幾乎癱下,又餓又渴。 本能的趨勢讓她暫時忘了沮喪,將注意力轉回尋找食物和水上面。 海灘上,最多的就是椰子樹。 安冉在一顆樹下撿了幾個椰青,卻不知怎么打開聽們。 她撿來的行李箱里有一把匕首,她試著用匕首去開椰子,努力了半天只切開了最表面那一層纖維。 只能求助于暴力。 海灘四周是幾簇白色的巖石,由于風吹日曬而變得光潔。 安冉把椰子卡在兩塊巖石之間,然后另外找了一塊又長又平的石頭,用它去砸椰子。 她每砸一下,椰子外殼便碎一點。 很快最外層的纖維開始分離。安冉興地繼續猛砸,終于“嘎吱”一聲,椰子殼破開了—— 安冉連忙抓著椰子,可里面的水分還是不可避免撒進了沙子里。 安冉把剩下的部分水一股腦全部灌進嘴里。 喝完水后,又椰子掰成兩半,用匕首繼續把椰rou剝離下來。 一個椰子下肚,得到緩解的不只是翻滾的胃部,還有眩暈的頭和低落的情緒。 這大概就是食物的力量吧。 安冉又挑了一個椰子,繼續砸—— 這次很幸運,椰子只破了上面一小塊,安冉舉起椰子剛要飲用,忽然聽到一聲沙啞的咳嗽傳來,她轉頭,岑簡已經坐起了身—— “你醒啦?”安冉開口。 岑簡張了張口,卻沒能發出聲音,他正盯著她手上的椰子,不由自主地滾動著喉結。 安冉看著他干得裂開了的嘴唇,最終將手上的椰子遞給了他。 這是一個比岑簡張開的手掌大不了多少的椰子,上面殘存的表皮纖維顏色帶褐,似乎已經發了一段時間了。 岑簡舉目四望,椰子樹都很高,以安冉的身高不可能夠到,只能是她從地上撿來的。 他舉起椰子,搖了搖,好在里面有液體晃動。 岑簡舉起椰子,仰頭—— 甜甜的液體滑過喉嚨,總算緩解了部分焦渴,喝完后他看向安冉:“還有嗎?” 一開口就是老資本家了。 但鑒于這島上總算有人能跟她說話了,安冉還是撿了一個椰子給岑簡滾過去,并看著那個被他喝完汁水便隨手丟到一旁的椰子道,“椰rou也能吃的,別浪費,這島上如果找不到別的食物,椰子就是我們的晚餐了?!?/br> 島上? 岑簡皺眉,想起暈過去以前確實看到一個島嶼:孤零零的,四周沒有其他島嶼,也不見任何陸地。 “這是在島上?你把我從海里拖上來的?” “嗯?!?/br> “那……這島上沒有人嗎?” “沒有,這極有可能是一座荒島?!?/br> “你都看過了?” “在林子里看了幾眼?!卑踩?,說著把望遠鏡丟給他,“不信你可以看看?!?/br> 哪里來的望遠鏡?岑簡拿著東西的時候還在疑惑。 他沒有向安冉一樣往叢林里面走,而是沿著沙灘另一頭爬上礁石,站在高地細細看著這個島嶼。 望遠鏡里所見,除了沙灘就是秘密麻麻的叢林,叢林里沒有任何人類的建筑,哪怕是個草棚,而環顧海灘,沒有船只,沒有飛機,只有啁啾的鳥兒和不住輕拍著沙灘的潮水。 岑簡絕望地沿著原路返回,安冉正站在一顆仰著脖子打量著。 顯然,她也發現了,地上撿的椰子并沒有多少水,只有摘樹上新鮮的,才夠補充他們消耗的水分。 沙灘上的椰子樹都很高。 安冉頭頂這棵稍微矮一下,但依舊遠遠高過她頭頂—— 椰子樹是斜的,樹干上有粗糙紋路,頂上有幾層難看的棕色樹皮,看上去是她最有機會爬上去的一只。 安冉脫下鞋襪,搓了搓手,便開始行動。 她學著熊貓姿勢,抓著樹干,先攀上一只腳,再小心地攀上另一只,借著樹干的摩擦力小心的上移動,大概爬了五分之一,一個打滑落了下去。 她惱怒地皺眉,又試了一次。這次比之前好,它超過叁分之一的距離,可往上沒兩步,再次滑倒,直接一屁股跌在了沙灘上。 這是一個不太雅觀的姿勢。 看到遠遠走來的某人,安冉連忙站起身,背對著來人拍著屁股上的沙,卻瞥到自己皺巴巴的褲子—— 她已經快兩天沒洗澡了,一天沒照鏡子了,她現在的形象應該很恐怕吧,幾粒沙子算什么。 想到這,安冉頓時放棄了清理,只問來人:“你會爬樹嗎?” 男人皺眉,搖了搖頭。 安冉想了想:“那這樣,你蹲下,我踩你肩膀上,你把我送上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