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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夸你生得好看,故意羞羞怯怯地看你,應該如何? 說我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不用她夸,讓她離我遠一點。 女子發現你對她退避三舍,又故作可憐說自己沒有壞心思,應當如何? 讓她自己照照鏡子,壞心思都擺在臉上了,休要騙我! 女子感嘆說師姐太愛吃醋,都不讓你和別人親近,她就不會這樣,你又當如何? 告訴她,這種小手段也想挑撥離間,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近兩個時辰后,姜晚晚終于滿意地點頭,欣慰地拍著容九霄的肩膀。 太好了大師兄,你現在已經可以舉一反三了,我心甚慰。 容九霄慚愧地低下頭,謙虛道:是小師妹教得好,日后我一定謹言慎行,不辜負師妹的教誨。 孺子可教。姜晚晚感嘆著,抬頭才發現已經如此晚。 教學多時,現在心緒松弛下來,困意也接疊而至。她打了個哈欠,站起身道:那今天就到這里吧,大師兄明日好好和師姐道個歉,闡明心意,再哄一哄,師姐就不會再和你生氣啦! 容九霄點頭,再度感謝一番與她道別。 姜晚晚離開庭院,正要回房間,卻忽然見到長廊盡頭坐著一人。 那人高扎馬尾,臉色沉沉,琥珀色的瞳映出冷月光澤,正直勾勾盯著她。 第90章 我何須偷聽 這么晚了,小師妹同大師兄獨處,借著月色相談歡顏笑語,看起來很開心呢。 靈羨斜倚著廊柱,語氣譏誚。肩頭一片被廊上滴下的水珠打濕,暈開比周圍要深的一層藍。更深露重,他好似也在這里坐了許久。 姜晚晚原本有困頓之意,被他涼颼颼的眼神盯著,瞌睡都散了。 我們我們聊聊天而已,你又一個人坐這兒干嘛,吸食日月精華? 姜晚晚瞥他一眼,并不打算將方才的事情告訴他,畢竟她是在幫他心上人和情敵解除矛盾,被這瘋批知曉了,還不知要怎么報復。 靈羨雙手抱臂,聞言嘲弄著睨她:聊天聊上兩個時辰,我倒是不知道,你和大師兄什么時候如此要好,有說不完的心里話。 你怎么知道兩個時辰。姜晚晚瞇起眼,九師兄,你不會一直在偷聽偷看吧! 靈羨一噎,煩躁地轉開視線。他路過此處,見到姜厭,本是猶豫著是否上前說話,便看見姜厭在庭院坐下,和容九霄交談起來。 哪知兩人一談就是近兩個時辰。 他倒是想偷聽,又怕離得近被發現,反而尷尬。事實上,他連自己為何要在這里干坐兩個時辰也不知道,大概是夜里風冷,把他的腦子也吹壞了。 我何須偷聽,你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感興趣。他冷冷地笑起來。 我想也是。 姜晚晚眉目微舒,隨步伐擺動的衣角好似迎風飛舞的蝶翅,她邁著步子從靈羨身側走過,只留給他一個搖頭晃腦的后腦勺。 那九師兄你慢慢賞月,我回去睡覺了。 呃和容九霄聊完天就這么高興? 靈羨黑灼灼的眼眸在夜色里沉下來,好似花瓣落進了泥潭,他的心不可控地低落。 畢孚乃儲君,天界的小殿下出行,陣仗非同一般。 姜晚晚等人收到消息,依禮節前去問心城城門外迎接,抬頭望向碧空如洗的天際,六艘聲勢浩大的云船劃破云海,在頭頂停駐,一眾身著淺褐色長袍的仙官簇擁著大紅褂子的人施施然飛下來,那大紅褂子的人頭戴翠綠發冠,懷里抱著兩只雪團子,雪團子爭先恐后地把腦袋亮出來,抵著耳朵吱吱喳喳。 表妹!我來啦! 眼看著又紅又綠的人影晃晃蕩蕩地朝自己飛來,穩穩落地后甚至還給了她一個熊抱,姜晚晚扶額避開。 表哥,你究竟有多少穿不完的丑衣服? 丑?!畢孚驚叫起來,熱情都收住了,一只手探向姜晚晚的額頭,夸張地喊,表妹,你腦袋壞掉了。 姜晚晚嫌棄地拍開他:你腦袋才壞掉了,紅配綠賽狗屁,聽沒聽過? 什么亂七八糟的,說這話的人一點審美都沒有。畢孚驕傲地抖了抖袖袍,又側頭亮相一番,顯擺著他新得的墨松石翠玉冠,動作宛如孔雀開屏,這可是我出行前特地打扮的,伺候我的小仙娥都夸好看,區孜,你說是吧? 區孜侍立在旁,揚起笑臉:小殿下說的是,您是龍章鳳姿,儀表堂堂,不論什么衣裳上了您的身,都要感念做衣裳一遭無憾。 畢孚揚起下巴,一副:你看吧我沒騙你。 姜晚晚懶得理他,跟畢孚一道就沒幾個正常人。 表兄妹斗起嘴,陪侍前來的仙官又哪里敢插嘴,眼見著兩人消停,為首的仙官才揖手尷尬道:小仙姓李,乃是天君陛下派遣,前來問心城接替城主職位的,承蒙碧寧山眾仙友前來相迎,感激不盡。 碧寧山幾人也依言見禮。 容九霄溫聲道:感激不敢當,李仙官客氣了,如今問心城還有諸多瑣事要料理,不如我們回城主府細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