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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到容九霄可能對白意歡有一丁點的心思,她都要嫉妒得發狂。 阿琦殘忍地勾起一抹笑: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聽過,風罡窟有一處風水寶地。那里種著連綿成片的迷途花,盛開的時候遍野火紅,美不勝收。 只是,美麗的背后都有不為人知的驚悚。 阿琦輕飄飄地看拂翠一眼,拂翠心領神會,接著她的話說。 公主說的極是呢。迷途花可不好養,尋常養料無用,非得用血rou澆灌,才開得又紅又艷。 說罷,拂翠掩唇,目光在五個人身上轉一圈,惡趣味地道:仙族的血rou,想必要比那些臭烘烘的魔人管用。 是了,本宮看白小姐生得這樣美,用她的血rou澆灌,想必能養出最美的一株迷途花。 阿琦眼波如斯,似乎已經看見白意歡血rou成泥的樣子,唇角翹起來。 黑暗里,靈羨抬起一雙陰翳的眼,看阿琦的目光猶如死人。 這個該死的魔女,竟敢威脅師姐。 白意歡倒是沒多大反應,悄悄按住靈羨的手,朝他搖頭。 姜晚晚聽得很認真,甚至眼睛還亮晶晶的:真的嗎,那阿琦姑娘也要給我找幾株好看的花,我的血rou也不差啊,可不能養那些難看的。 瞧這幾人,竟是沒有一個害怕的,姜晚晚更離譜,這種事情也要爭。 阿琦氣得要發抖,尖叫起來:你以為我在和你們開玩笑嗎!信不信本宮現在就殺了你們! 信啊。姜晚晚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要殺便殺,反正我們死了,大哥也不會獨活。 幾人不語,一副同氣連枝的樣子。 阿琦很久沒有感到這樣挫敗和生氣了,這些仙族,一個兩個都不怕死,容九霄是這樣,他們也是這樣。 難道仙族的人都這么硬骨頭? 渾身的怒火像打在棉花上,輕飄飄地就被卸了,連一點反響都沒有。 阿琦幾乎在暴走邊緣,她雙手緊緊絞著袖口,尖長的指甲幾乎要陷進掌心。 不見棺材不掉淚。她咬牙地擠出幾句話,銬起來,帶走,本宮就不信了,待會兒你們還能這樣若無其事。 風罡窟北坡的迷途花田,是連綿的火紅,漫山遍野的叢叢簇簇。 那些柔軟嬌弱的花朵,沖破土壤向上生長,在夜風里成片地搖曳,詭異又絕艷。 阿琦坐在兩人抬的轎攆上,慵懶地往后倚靠,蔥蔥纖指輕輕一點,隨從便將連成一串拷住的幾個仙族扯了出來。 好好看看,這里就是你們日后的歸屬地。阿琦惡意地笑著。 無盡的山坡上,有好幾個正在澆灌養料的魔人,他們提著手里的木桶,遠遠走來拜見。 半人高的木桶里,散發出濃烈的腥味,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阿琦讓人把姜晚晚他們往前牽扯,一字排開的木桶腥氣沖天,一個魔人收到示意,提起木桶走到一叢迷途花前,舀起一瓢慢慢沿著花根澆下去。 長長的水線順著澆灌的動作匯入土里,冷白的月色下,那是紅烈烈的水,混雜著不明的塊狀物,鐵銹味和腥臭混在一起。 養料迅速被花根吸收,那從迷途花隨風搖擺,擬人模樣地展開葉片,吐蕊綻顏,明烈的紅色又刺眼了幾分。 姜晚晚快吐出來了,屏住呼吸只用嘴巴換氣。 這些魔族真的太喪心病狂,這種變態的養料也想得出來。 其他人也被這味道熏得直皺眉,靈羨確是靜靜看著那些吸收了血rou養料的迷途花,若有所思著。 怎么樣,你們對這里還滿意嗎?阿琦倚在轎攆的靠椅上,很滿意他們沉默的樣子。 果然都是嘴硬,這下見了實物,想必都不用她多嚇唬,就會痛哭流涕地趴在她腳下求饒了。 她好整以暇地等著這些人表態。 姜晚晚壓下那種作嘔的沖動,嫌棄地搖搖頭:阿琦啊 大膽,敢直呼公主名諱!拂翠尖聲呵斥。 好吧,公主就公主。姜晚晚無所謂這些細節,不是我說你們,養花就養花,工作環境也要注意一下。你們弄這些東西,總要除除味道吧,熏死人的味道,養得花再好看,也沒有觀賞的興致。 我覺得,可以把原材料處理一下,比如說蒸干水分,變成粉狀物,這樣效率高一點。姜晚晚煞有其事地說著。 阿琦顯然怔愣住了,她疑惑地看著姜晚晚,見對方說得頭頭是道,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不用特意表示感謝,就是一點小小的建議。姜晚晚說道,你也可以拿我們幾個做實驗,不用客氣。 你你阿琦嘴唇蠕動半晌,像看怪物一樣盯著姜晚晚,都不知道說什么了。 姜晚晚笑瞇瞇地,完全不覺得她自己說的話有多驚駭。 在阿琦黑沉的臉色下,誰也沒有注意到,姜晚晚藏在袖子下的手心松開,悄悄放出了一抹靈息。 第39章 真是些刺頭 阿琦十分郁悶,她覺得自己想錯了,這幾個仙族是真的不怕死。 連著兩三日,她想了各種威脅手段,從做化肥到烙鐵剝皮,她能想到的酷刑都在他們面前展示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