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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手握緊,維護了一句。 周圍人跟著起哄,“果然結了婚就是不同,以前裴青臉上可沒這么多的笑容呢?!?/br> 氣氛大好,裴利明也高興。 不過這左等右等,裴紀安卻是沒來,眼看著菜都端上來了,他沒忍住皺眉問了下汪晴:“紀安人呢?” “估計是在忙別的吧,再等等?!?/br> 汪晴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桌子底下的雙手死死地擰成了一團。 自她在這場生日宴看到裴青出席的那一刻,她就眼皮子狂跳了,沒人比她清楚裴青以前是種什么樣的面貌。 頹廢、自暴自棄、痛苦…… 這些都是她一手賦予的。 自兩年前。 汪晴看到那張帶著與那個女人有幾分相似面容的裴青,在她一句話的引誘下,淪落到這個境地,她是暢快的。 所以,汪晴在得知他傷的那么重還有痊愈可能性的時候,心頭暴怒,痛恨這個私生子怎么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 鬼使神差的,她動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如果他永遠站不起來了會如何?將他那倔強的傲骨一寸寸碾碎,又會變成什么樣的場面? 汪晴心動了,也行動了。 可她千算萬算,算漏了裴紀安會在半年的婚禮上逃走,也沒算到那個看上去喜歡了她兒兩年時間的阮棠竟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和裴青好上了,而且看這模樣,又哪里是假的? 人都出現了,那他那雙被延誤了兩年期限的腿…… 汪晴低垂著頭,臉上變幻莫測。 本來大家都入座的差不多了,這空缺出來一個位置就特別明顯,裴利明臉上也沒什么光彩,只說著再等等孩子。 隔壁桌的一女眷倒是聽見了。 她側身道:“裴總啊,你們家紀安我見著了,就十幾分鐘前,腳步匆匆帶了個女孩子離開了,看著像是有什么要緊事,他沒跟你提嗎?” 情景再現,這下滿桌的人的臉色變得意味深長。 噢喔? 帶了個女孩子走了??? 裴利明臉上青青紫紫的,煞是好看,那火氣頓時就起來了,本身裴紀安在商業領域就沒什么用,大半年了教都教不會,公司那些人看似對自己恭恭敬敬,背后小動作不斷。 裴紀安爛泥扶不上墻,還從不聽規勸,今天是他大壽,還跑了,現在這局面…… 幾乎是瞬間。 裴利明舉杯起身,給自己挽尊道:“嗨,之前紀安跟我說了一句,我都忘了,現在才想起來,來來來,大家別客氣,開吃?!?/br> 一杯酒痛快下肚。 他慈愛地拍了拍裴青的肩膀。 “我兒經過兩年的時間,這腿傷到底是運氣好,找了個新療法,不出一年就能站起來,今天我生日,又得了這么個好消息,算是雙喜臨門了?!?/br> “所以我打算明天就讓裴青回公司幫我,不過到底是兩年沒見這些叔伯了,兒子啊,過來給各位叔叔伯伯敬一杯?!?/br> 裴青從善如流地照做,每號人都能喊出來,被叫到號的那些人卻是老臉一僵,恍然間就想起裴利明這個幼子可跟長子不一樣。 這位可是才成年就將裴氏上下肅清了一遍,眼光毒辣,雷厲風行,簡直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如今這兩年過去…… 嘶!只怕更不一樣了。 裴利明這個老匹夫,運氣怎會如此之好?! 而另外一邊。 汪晴乍一聽聞這消息,倏地抬起了頭朝裴青望了過去,對上那雙深邃幽暗,陰森又冰冷的眼眸,呼吸驟停。 裴青咧了咧唇角,無聲道:“你做的那些,我都知道了?!?/br> 汪晴整個人不可控制地顫了顫,這一刻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剛從地獄爬回人間,即將向她尋仇的惡鬼! 今個兒這一桌,注定不是每個人都能吃很好的。 裴氏的股東們都在尋思著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把私下的小動作收一下尾巴,汪晴害怕的失了分寸,裴利明還在埋怨長子的不靠譜,以及看到妻子的模樣,心中隱有疑團。 滿桌好菜,無人問津。 這可就便宜了假戲真做的小夫妻,每道菜都吃的津津有味,裴青嚇唬了汪晴之后,便安心伺候阮棠吃飯,做個剝蝦工。 一個剝,一個吃,畫風極為和諧,引得旁桌不少人側目。 不過酒桌文化免不了。 阮棠再怎么給裴青找借口拒了酒,全程下來,還是有好幾杯酒入了裴青的口,唯一好的就是喝之前吃了點飯菜墊吧了幾下,不至于太難受。 飯后。 裴利明親自送小夫妻倆上車,離開前往裴青口袋里塞了兩張銀行卡,叮囑兩人路上小心,隔天裴青晚點來公司也沒關系的。 阮棠應了聲,帶著裴青回家。 也不知是太久沒應付這樣的場面,還是許久沒碰過酒,只喝了幾杯的裴小青自回家后,就將領帶扯的歪七扭八,襯衣上面的幾顆扣子不翼而飛,露出鋒利的喉結骨與鎖骨。 “棠棠……” 含著濃郁酒香的薄唇輕輕吐出兩個字,像是含在舌尖上,戀戀不舍說出來的一般,低啞的嗓音透著滿滿的欲氣。 裴青像往常那般攥緊了阮棠小拇指,勾勾纏纏,往她那邊靠了靠,“我們……到家了嗎?” 平日里緊盯著人不放的眼眸略有些迷離,像是籠了一層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