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Alpha之后 第179節
訊息發送成功,卻許久沒有得到西薄雨的回復。 大概他已經到了蟲井。 * 維和戰艦抵達貝塔星時,距離水瓶星那次黑夜已經過去了十四天。 在這十四天里發生了很多事情。 西薄雨繼承了他父親的精神力,又用七天的時間將他父親的精神力消化完畢,成了新一任的最高指揮官。 在那七天里,軍部為了對抗想要搶奪腦蟲的蟲族,開展了一場激烈的廝殺。 相睢的父親相炎,雷織的父親雷蒙德,兩位聯邦七星上將,一輩子的政敵,雙雙在這場戰爭中隕落了。 兩位聯邦七星上將,為西薄雨和人類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抵達歷越時,江月正好趕上了追悼儀式。 因為蟲族大舉入侵,這場追悼儀式非常簡陋。 兩位叱咤一時的上將和軍部的其他軍人都被裝在了黑色的骨灰罐里,擺滿了整個高臺。 江月把裝著老潘骨灰的瓷罐也放在了高臺上,雪白的瓷罐在一片黑色的骨灰罐中有些突兀。 一位軍人問道:“這位犧牲的英雄是誰?” 江月說道:“一位退役的老兵?!?/br> 這位軍人臉色肅穆,對著老潘的骨灰罐行了一個莊重的軍禮。 江月穿上了相炎那天拿給她的少校制服,和相柳一起對著這些犧牲的軍人們行禮。 追悼儀式結束后,這些軍人的家屬們帶走骨灰,相柳捧著黑色的骨灰罐,臉上是看破生死的淡然。 相睢沉默著。 前來祭奠的室友們默默站在他身邊。 庫里問道:“西薄雨沒來么?” 說完之后他自言自語道:“是啊,他不可能來了?!?/br> 江月仰著頭,把眼淚憋了回去。 作為最高指揮官的唯一家屬,江月擁有探望西薄雨身軀的權利。 西薄雨的父親西決,知道這種分別是多么的漫長和痛苦,且沒有重聚的機會。 他不想讓西薄雨日復一日對著自己的身軀,陷入那種絕望的期待中。 所以在成為最高指揮官后,他就將自己的身體焚燒成灰燼,將自己的骨灰制成了年幼的西薄雨最喜歡的藍色鯨魚煙花。 西薄雨和他父親一樣,不愿意讓江月對著他的身體陷入絕望的期待中。 當軍部準備按照西薄雨的命令焚毀他的身體時,因為他是已婚omega,所以焚毀尸體之前軍部按照慣例掃描了一下他的身體。 掃描之后,軍部發現西薄雨懷孕了。 意識已經離體,這具失去了西薄雨意識的軀體卻正在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 江月坐在他身邊,俯身親吻著他的額頭,將手掌輕輕地貼在了西薄雨的腹部。 “我們有小寶寶了?!?/br> 她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握著西薄雨的手泣不成聲。 隔了一日,江月乘坐著飛行器來到了蟲井。 哨所里站著那個熟悉的老兵,江月走進西薄雨的房間,在床上躺了一會。 房間的枕頭上還殘留著西薄雨的信息素,江月抱著枕頭,眼淚又開始決堤。 她離開哨所走向蟲井,透明的荊棘纏繞在她的身上,一朵透明的玫瑰在她的唇邊緩緩綻放。 第168章 倒計時1 絕密檔案1 西薄雨成為了新一任的最高指揮官后,這場戰爭并沒有結束。 最高指揮官鎮壓的七分之一腦蟲對蟲族來說依然具有強大的威懾力,但是這種威懾力已經開始降低。 人類和蟲族陷入僵持狀態,巨大的蟲巢依然懸浮在各個星球的上空,黑雨時不時就會降落,蟲災開始在各地泛濫。 江月把張三和胖老板安頓在軍部發給她的房子里后,就駕駛飛行器回到了回到了津未校區。 津未是極少數沒有受到戰火波及的地方。 蟲族在發動黑雨時有意避開了這里。 軍校生們坐在云朵車上往自己居住的區域里駛去,江月用終端刷走一輛云朵車,駕駛它前往鯨云區。 云朵車開到鯨云區,江月走下車子,坐著電梯來到27樓。 2708宿舍的們敞開著,一只透明的小老虎爬在門口,好像在等著什么人。 小老虎看見江月,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激動地跳到了江月的肩膀上,用濕潤的鼻尖蹭著江月的臉。 江月抱著小老虎走進寢室,一室的花香中,江月看到了正在忙碌的室友們。 他們已經到了,正在沉默地打掃寢室。 西薄雨的掃地機器人正在清掃地面,他的床鋪和桌子上鋪著白單,上面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江月在西薄雨的床鋪前駐足停留了一會,隨后她輕輕掀開蓋在桌面上的白單,看著西薄雨桌子上的書籍和那個紙雕樹屋日歷發起了呆。 相睢放輕腳步走了過來,他拿起江月手里的白單,將它輕輕抖開,重新鋪到了桌面上。 “西薄雨會回來的,也許我們大四畢業時就能見面了,說不定他的小貓還會回來參加畢業典禮?!?/br> 相睢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一些,可是話一說出口,只剩下滿腹的沉重。 庫里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白望把桌子上的紙抽遞給他,他拿著面巾紙擦著鼻涕,江森站在他旁邊,拍了拍他的后背。 窗外的細雨敲打著玻璃,江月走到陽臺打開窗子,看著窗外長生樹的花枝。 花枝上開滿了淺粉色和淺紫色的花朵,她伸出手,指尖拂過稚嫩的花瓣,陡然想起西薄雨站在長生樹下,花瓣落滿肩頭的樣子。 江森站在一旁說道:“不知道蟲族的黑雨會不會蔓延到津未校區,目前的情況,津未校區是為數不多的安全區之一了?!?/br> 這里有強大的老師和學生,就連蟲族也因為一些人類不知道的原因讓戰火避開了這里。 待在津未校區確實比其他的地方要安全很多。 江月轉過身看著他們:“我這次回來,是和你們告別的?!?/br> 室友們靜靜地看著她,江月說道:“我是少校,比起上學,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br> 寢室里靜默了一陣后,相睢開口說道:“那,你的東西需要拿走嗎?” 江月搖頭:“畢業了再來拿?!?/br> “行吧,送你出校門口?!毕囝≈ぷ诱f道。 五個人走出宿舍,四個室友把江月送到了校門口,相睢走上前擁抱了她一下,沉聲說道:“保重?!?/br> 江森走上前抱住江月:“等待我們并肩作戰那一天?!?/br> 庫里已經忍著眼淚走上前給了江月一個結實的擁抱:“照顧好自己,有什么事別硬撐著,我們都在呢?!?/br> 白望拼命眨著眼睛抱著她:“大四畢業典禮你和西薄雨一定要回來啊,2708寢室一個都不能少?!?/br> 江月說道:“會的?!?/br> 她朝著站在學校門口的四位室友揮了揮手,轉身踏上了銀灰色的金屬飛行器。 貝塔星的上空又出現了十二個蟲巢。 黑雨的范圍不斷擴大,房屋成片倒塌,大片農田被焚毀,水培農場被黑雨夷為平地,平民死傷嚴重。 歷史書上記載的大饑荒時代就這么到來了。 到處都是吃不飽飯的難民。 軍部充滿了絕望恐慌的情緒,在這種情緒下,軍部內部開始分裂成兩個新的派系,一個是投降派,一個是主站派。 會議桌上,兩個派系吵來吵去,剛從禹城賑災回來的江月神色疲憊地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聽他們的爭吵。 “這是一場消耗戰,蟲族耗得起,我們人類耗不起了!”一位投降派的將領站起身怒吼。 “只要投降才能為人類贏得最后一絲希望?!?/br> “交出腦蟲,人類最后的底牌都沒有了,你以為蟲族是一個仁慈的種族么!”夜希冷冰冰地說道。 “蟲族毀滅我們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失去腦蟲,人類就是砧板上的魚rou,連最后一絲希望也失去了?!弊诮律砼缘谋R休厲聲說道。 “現在的人類還能黑雨下茍延殘喘,失去腦蟲后人類將被黑雨淹沒,整個種族都會被蟲族終結!” 江月敲了敲桌子,爭吵的軍官們全部轉頭看她,江月看了一眼那個投降派的軍官,語氣淡漠地說道:“蟲族不是仁慈的種族,投降只會讓人類更快走向死亡?!?/br> 那個軍官一臉嘲諷,他看著江月:“江月少校,在這種時刻,你們主戰派的人又能做些什么呢?” 會議桌上的軍官們齊刷刷地看著這個尤為年輕的女alpha少校。 江月說道:“談判員發出的訊息得到蟲族的回復了嗎?” 盧休說道:“沒有?!?/br> * 兩天之后,黑雨停歇。 與此同時,談判員終于收到了蟲族的訊息。 【倒計時90天】 這一串簡短的文字投射在會議室里的三維屏幕上,森白色的字體在漆黑的星空中緩緩旋轉。 “為什么是90天?”一位投降派的軍官臉色慘白地問道。 相柳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回答了那位軍官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