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對我了如指掌 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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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不免微微一愣,隨即一笑道:“會,怎么,想吃香辣蟹了嗎?” 海岸邊得小螃蟹多到數不清,這一路走過來,不知遇見了多少。 婉婉點頭,手指暗戳戳得揪著帕子,咬唇解釋道:“其實也不是我貪吃,而是這些螃蟹總是在我跟前晃來晃去,我想要忽視掉都難?!?/br> 講真,婉婉只要一看見這些小螃蟹,腦袋里的畫面都是它們被作熟的樣子,美味可口,垂涎三尺。 瞧著她盯著沙灘上時不時舉著鉗子,從他們腳邊橫著走,霸道無比的小螃蟹,有一只竟還夾住了男子的鞋靴。 高湛拿起那只夾他鞋子的小螃蟹 嗔笑道:“這么猖狂挑釁,難怪婉婉想要吃掉它們?!?/br> 小姑娘吞了吞口水,便也順著臺階下,“那可不是,竟還敢夾先生的鞋子,真的好過分呢?!?/br> 抓螃蟹需要有物件來盛,可他們什么也沒有,于是高湛便寬掉衣袍,承裝張牙舞爪的小沙蟹。 沒一會便抓了滿滿一大包,男子的衣袍免不得也濕了大片。 而此刻高湛的外衣拿來裝螃蟹了,此刻他只著了中衣和里衣,極薄面料的衣袍再被海水打濕,那垂墜感十足的緞料緊緊貼合著男子的身形,將胸膛前的胸肌輪廓,以一種欲兒不露,艷而不妖,十分誘惑的方式,若隱若現的展現得淋漓盡致。 好家伙! 婉婉其實都已經盯看了好久了,特別在濕衣之后…… “咕咚?!?/br> 她實在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姑娘涉世不深,顯然就要挺不住。 始終被直勾勾盯著的男子起初還恍然不知,只以為婉婉是一直盯著螃蟹,無意間回眸,這才發現竟是在饞他。 嘖,原來在美食與他之間,他也并非是一直被忽略得那個,這樣一想,竟覺得心里平衡了不少。 果然,食色性也,無論男女。 就在婉婉在先生和香辣蟹之間反復橫跳之時,男子卻眸子驟緊,一臂將她攔在懷中,身體奮力一轉,躲開了一枚暗器。 事情也不過大生在瞬息間,那暗器明顯是弩,速度很快,以電光火石之速度射進了汪洋大海,激起了一簇浪花漣漪。 “你受傷了!” 婉婉見先生臂膀上得傷,滲出猩紅,男子卻下意識用手捂住,阻隔了她的視線,輕飄飄道了聲:“無妨?!?/br> 因為只是擦傷,婉婉也沒多想,他們現在最緊要得是脫離危險。 暗器就像不要錢似的密如雨下,海灘遼闊,并無任何遮擋物,他們就像是活靶子似的閃躲。 婉婉只知道先生一瞬將她抱著飛起,一瞬又落下,直飛出射程以外。 而那些殺手訓練有素,追擊而來,他們目標明確,直取高湛性命。 男子以口哨喚始終在不遠處跟隨的馬,一臂將婉婉抱坐在馬上,隨之自己翻身而上,他本是欲帶著婉婉離開后面的追殺,可怎知這暗器上淬了毒,他身體一頓,一口黑血便落在婉婉的肩上。 一瞬得濕熱漫延至整個肩頭,婉婉身體一僵,濃烈得血腥味充斥著她的鼻翼,也刺激著她得大腦。 “先生,你怎么了?” 她感覺到攬在她腰間的手在漸漸松緩,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她告訴自己要冷靜,這種時候一定要不能自亂陣腳,更不能昏! 而毒素侵蝕,男子已然不能駕馬,這樣下去,必被黑衣人追上。 他在精神恍惚瀕臨之際,以毅力抵抗,用最后的意識抓著婉婉的手,將韁繩塞進她的手中,隨之策馬并指著軍營方向。 叮囑道:“抓緊韁繩,它會帶你回到軍營,記住一會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回頭,不要讓自己跌下來,更不能停下!” 那些殺手的目標只有他。 而若他留下,他們便不會再追婉婉。 他如是最后交托般,只怕自己囑咐不夠,小姑娘不會騎馬而在途中遇到危險。 婉婉卻是一瞬就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大吼道:“你別想要讓我一個人逃,要走咱們一起走!” 可一起走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他已然身中劇毒,能有機會活下來的,只有她。 “聽話?!蹦凶永渎?,他從未與她這般厲色過,“性命攸關,這不是玩笑!” 可婉婉也沒有在與他玩笑,她知道這是性命攸關之際,才不允許先生去送死。 “抱緊我!”她以不容拒絕的口吻,聲嘶力竭的命令他,“聽到沒有!” 然后雙腳踩在馬凳里,她一手擒著韁繩,一手拉著男子身體,靠在她嬌小又挺拔的背脊上。 在黑衣人即將追上之際,婉婉眼神無比堅定,憋著一股勁兒的她,雙腿夾緊馬腹,高呵一聲“駕!” 隨之身下千里馬如一支利箭般沖出去,一騎絕塵,將黑衣人遠遠甩在身后…… 作者有話說: 婉婉:先生挺住,我帶你回家! 高湛:媳婦竟然會騎馬,嘖!滿滿都是幸福! —— 第六十九章 婉婉騎馬得技術是司寧教得, 司寧可以說是從打會走路便會騎馬了,而婉婉作為她最好姐妹之一,這十幾年的閨中密友, 又怎不會被司寧拉著去馬背上溜幾圈呢。 只是上京城的女孩子出門皆乘車而行,輪到婉婉騎馬得機會委實太少了, 所以除了司寧和柔jiejie知道外,甚至連父親和兄長都不知她還有這等一技之長。 不過這隱藏得技能也委實救了她和先生。 高湛得坐騎是一匹西域進貢, 血統極為純貴得紅色千里赤駒,不愧是馬中貴族,速度之快,婉婉只能聽見耳朵兩側嗖嗖得風聲。 她以前和司寧一起在馬場騎馬,為了保證她的安全, 司寧都會給她安排最溫順得小母馬, 就是飛奔起來, 最快得速度還沒有此刻的一半。 所以在這性命攸關之際,婉婉不止要時刻提醒自己冷靜, 頭腦保持清醒, 還要用堅定的信念告訴身下得馬兒。 此時此刻要完全聽她指揮,因為只有她可以將它和它的主人帶去安全的地方! 而她也沒有掉鏈子, 策馬帶著先生,以最快的速度甩開后面的黑衣人, 又徑直安全抵達軍營。 當有將士見狀出來接應,婉婉勒馬止步得那一剎那, 一直堅強緊繃得姑娘才終是松了神經, 情緒上涌一時濕潤了眼眶。 她甚至還有些不可置信的回頭望去, 她真的將那些黑衣人甩掉了? “先生, 我們安全了!” 小姑娘喜極而泣, 小小的肩膀隱隱顫抖,而始終負在她身后得先生,卻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方松下的心,一瞬又提到了嗓子眼。 “先生,你不能有事兒,不能!” 婉婉抓著高湛的手,說什么都不肯松開。 軍醫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只一眼便斷定是中毒,“快將殿下送進營帳,快!” 前兩日軍中副將身受重傷,如今主將又中劇毒,軍營內一時不免人心惶惶,慌亂了起來。 正哽咽抹眼淚的婉婉被祁沨叫去了一旁詢問當時情況。 因為今日是容小姐生辰,殿下領著容小姐獨自出去,身旁并無一人跟隨,他想要了解情況,只能通過婉婉。 “容小姐,可看清敵人模樣?” 婉婉嚇壞了,一張臉變得慘白,又因為剛哭過,眼睛紅紅的,還噙著隱隱淚花。 可她第一反應就是:“他們不是倭寇,是金國人!且他們還不是附近的?!蓖裢裣肓讼?,猜測道,“該是上京來的?!?/br> 祁沨面色明顯有變,追問:“小姐如何看出?” 婉婉道:“這伙黑衣人訓練有素,目標明確,不為財來直取性命,且從身形和所用兵器上也可以斷定,他們與倭寇無關?!?/br> 而置于為什么肯定是上京人,婉婉注意到,“這些人在沙地追殺,明顯腳下打滑,很不適應在沙地行走,一看就不是沿海附近的人?!?/br> 這也是婉婉能夠帶著高湛成功逃脫追殺的其中一個原因,那些黑衣人在后面追他們的樣子,像極了那日婉婉遭遇倭寇,拼命逃跑的自己。 她又冷靜回憶,“至于我斷定他們是上京人,是因為其中一黑衣人刀柄上墜得纓絡,是上京中今年才有的最新款式,別處肯定沒有,想來該是妻子或是心愛女子贈予的定情信物,如此斷定這些人來自上京?!?/br> 原本并不抱太大希望的祁沨卻是在容小姐三言兩語中,知道了他所有想要知道得線索,不禁折服。 “沒想到容小姐逃亡之際竟還能如此觀察入微,實在令屬下佩服?!?/br> 婉婉倒沒覺得什么,她從小眼力就很好,可注意到許多別人忽視得細節。 按父親的話說,就是隨了母親,眼睛太毒,容不得沙子。 祁沨頷首,向婉婉作揖行禮,然后便帶著一伙將士追了出去。 而軍醫得到的結論也證實了婉婉的說法,這些人的確是上京派來的,原因是這劇毒只有上京皇族貴族才會使用。 名為點退,劇毒之物,見血封喉。 其毒漫延之快,根本來不及反應,只顯然一點,便可當即暴斃,毒發身亡了。 所以按常理來說,婉婉費盡心力,拼了全力帶回來的先生,卻早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體了。 但軍醫搭著高湛的脈,卻驚呼道:“又脈搏,能救!還能救!” 如此,換作別人早已不知死了多少來回的點退之毒,在高湛身體里就跟鬧著玩似的。 不但沒有當即暴斃,且還慢悠悠的一直等到軍醫調劑好解藥,給男子服下,徹底解毒…… 軍醫都不由得感嘆,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他們殿下這命格,硬得就連閻王爺都搖頭,說不收!當真奇跡! 祁沨回來得時候,高湛已經蘇醒,正半靠在軍床上,神色如常的,那樣子哪里像是一個剛剛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 “抓到了嗎?”他醒后問了下后面發生得事,便也知祁沨領兵追了出去。 “抓是抓到了?!逼顩h道,“但都是死士,抓到后就都服毒自盡了,什么都沒留下,不過……” 雖然這些人都選擇以死來守住他們的秘密,可祁沨還是在黑衣人身上查到的端倪。 “他們都是從軍的將士,或是曾經有過從軍的經歷?!?/br> 黑衣人因常年高強度得訓練,和軍營生活,在身體留下了許多揮之不去的痕跡,這些對于身在軍營的祁沨來說,簡直再熟悉不過了。 可金國幾乎九成以上的軍隊都在翊王麾下,其余也皆駐扎在邊關千里之外,再有便是藩王手中屯扎兵力,可因兵器得不同,掌中所形成得繭在形狀和位置上也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