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對我了如指掌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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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哪是聽心跳呀,那分明就是貼在先生的胸口,她臉紅心跳好不好? 可她瞧著先生一臉正色模樣,似乎又不是在玩笑,忽得就想起高濛說, 這其實是個機密。 先生為何頻頻追問, 不肯放過這件事, 也可知這背后的重要性,若她如實說出告知, 那不就等同于把朋友出賣了? 雖然婉婉和高濛只見過一面, 可兩人之間卻有借弓箭之誼,她怎么能是一點點小誘惑, 隨隨便便朋友出賣的那種人呢? 于是狠心拒絕先生的誘惑。 “剛才我已經聽得真切了,先生的心肺沒有問題, 不需要再聽了?!?/br> 她回答的利落干脆,只眼睛直勾勾看著, 她嘴上毫不在意的地方, 然后下意識又吞了吞口水…… “夜寒涼, 先生還是快把衣袍穿好, 若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br> 婉婉一邊說, 一邊還貼心的把衣袍遞過去,頭卻不自覺的看去別的方向。 高湛接過小姑娘遞來的衣袍,卻又俯身拾起一旁的里衣,唇角挑起一抹壞笑,然后一件一件,不緊不慢的把衣袍穿好。 他到是沒再提這事兒,天也很快就亮了,黎明的晨光微苒,天邊染起了一抹魚肚白。 璇璣老人起得早,一覺無夢,讓他神清氣爽。 可婉婉和高湛就慘了,一個頂著疲憊的黑眼圈,一個眼球布滿了紅血絲。 璇璣老人看見,不禁“誒呀媽呀”一聲,“這呀造成這樣?” 小姑娘哀怨道:“老先生,你這房頂漏雨,害得我和先生一夜都沒睡?!?/br> 璇璣老人又看了眼一旁滿是紅血絲,略顯疲憊的男子,果然那神色不慎友善。 二人并未再逗留,向璇璣老人告別,便離開小院。 結果璇璣老先生卻叫住了高湛,貼心的附上他昨兒配好的藥,讓高湛拿著,回去再喝兩頓,保管藥到病除。 可男子深邃的眸子卻似藏了把刀,兩人說話并不能讓等在門口大樹下的婉婉聽到,所以他問:“你在這里面下了什么?” 他昨夜飲完這藥便覺不對,后來燃了火炕,兩股熱量內外夾擊之下,他更是如置在火上烤一般的難以言說。 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感覺,所以他才懷疑他服下的那碗解毒藥有問題。 璇璣老人愣了愣,看了眼門口欣賞著好山好水,好風光的姑娘,也很是無辜:“不是小姑娘說你……” 他將指著小姑娘的手調轉方向,指向男子腹下,“這有問題?!?/br> “本王沒有?!?/br> 這話他已經憋了一個晚上了,一個好端端,各項功能正常得都不能再正常的男子,被質疑在這方面的上能力上有問題,無論是誰都足夠令其抓狂。 璇璣老人這才反應過來,“沒有,那你……昨晚那藥???” 高湛血紅的眼球足矣證實著,他那添加了補藥的蛇毒解藥,自然是該該補的地方都補到了,一樣沒落…… 璇璣老人不僅感嘆,年輕人好耐力啊,他那補藥能力不足之人可填補空缺,使其發揮正常男子功能。 可若是正常人就…… 不遠處的姑娘等了半天,急著回家的她不禁詢問道:“先生,好了沒有?” 高湛冷瞥一眼,“這藥還是留著給你徒弟用吧,他更需要?!?/br> 說完,轉身向婉婉走去。 璇璣老人拿著他業余的藥,忽想到了什么,向高湛吶喊:“玄鐵,別忘了玄鐵,要大塊的!” 婉婉瞧著先生的手空空的,“不是拿藥去了?” 高湛壓根也沒想拿,只是想要問清楚他的疑惑,便道:“他又舍不得,不肯給了?!?/br> 小姑娘覺得璇璣老人真的好摳門呀。 - 婉婉跟著先生到觀音廟時,果然父親,兄長,衣mama,楓荷,青蝶,府里的人,幾乎傾巢出動,都來找她的。 楓荷最是辛苦,陪著她爬了一日的山,昨兒又整整尋了她一個晚上,衣mama說,柔姑娘昨兒尋到了晚飯后,長寧候夫人派人來接,她才走,說若找不到,今兒一早還要再來。 容懷仲叫管家派人趕緊把消息給長寧候府傳過去,說婉婉找到了,叫丁家姑娘別來了。 婉婉得知大家都不辭辛苦的連夜尋她,她卻和先生雖在漏雨的屋里,但也還算安逸,感動的同時,心里不禁也覺得有些對不起大家。 楓荷說:“小姐到也不必這么自責,其實昨兒雨勢漸大后,山路泥濘,大伙就也都沒再找,只等雨停了之后才繼續,再說觀音寺的齋飯實在好吃的不得了,禪房又舒服寬敞,大伙都吃得好睡得好,精神充沛,小姐回來得又是時候,尋找時間加算在一起,也沒有兩個時辰,其實也不算很辛苦?!?/br> 婉婉瞧著廟里個個筑得結實,遮風避雨的禪房,再回憶自己昨夜的居所。 倒是她擔心過多了…… 而容懷仲和容瑾在看到婉婉時,自然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婉婉身后的高湛,自然便知昨夜是他們二人在一起。 女兒夜里在山上落單,能有人陪在身邊,保護她的安全,已是萬幸,所以這人無論男女,容懷仲也都不再計較了。 倒是容瑾見到此情景,有些說不出是意外,還是意料之中。 衣mama望著那位曾經謊稱自己是神仙欺騙小姐,后來又踩塌姑娘房蓋的那位公子,她一個下人,她能說什呢? 楓荷原是去給小姐拿披風,粗心大意的她跑回來才發現,小姐的身上早已系著一件黑色繡著金絲暗紋的寬大披風。 那披風把小姐小小的身子裹得嚴實,男子身量高,衣袍尺寸也長,所以小姐的腳都被齊地的披風遮住,若走臺階或是坑洼處,甚至還會拖地。 如此她手里的那件,便就無處施展了。 作為容府的大家長,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容懷仲。 這里人多混雜,不便透露男子身份,容懷仲便微微頷首,道謝:“小女孤身在山中走失,多謝先生送小女回來,感激不盡?!?/br> 父親如此,容瑾自然也要隨父親一同頷首。 婉婉回頭巴巴望向男子反應,只見高湛上前一步,將容懷仲扶起,“您嚴重了?!?/br> 他說完,轉而又將容瑾也扶起來,只見他誠惶誠恐,高湛的手只搭了他的小臂,還沒等撫他就自己起來了。 家里人來接,高湛就是再不舍,也要將小姑娘交還給他的家人,山下,婉婉被楓荷扶著蹬上馬車,祁沨自然也在此備馬等著殿下歸來。 小姑娘披著他的斗篷鉆進馬車,男子蹬著馬蹬,一躍翻身上馬。 馬夫“駕”得一聲,驅動馬車前進,男子則也夾緊馬腹,隨之出發。 容家來了兩輛馬車,容懷仲和容瑾在前,婉婉的馬車在后,高湛則始終保持著與小姑娘那兩馬車平行,不緊不慢的跟著。 馬車里的姑娘聽到車外始終有馬蹄聲在旁,忽得想到了什么,掀開車簾,果然是先生的身影。 四目相對,隨后伸出小腦袋到馬車外,“先生,你今晚會來找我嗎?” 他的小姑娘才要與他分離,就迫不及待的想見他了。 男子抿唇含笑:“最近會忙一陣子,不忙便去看你?!?/br> “那先生下月也會忙嗎?” 今兒是九月十九,下月初十是小姑娘的生辰,高湛自是一早便知。 她沒明說,只是試探得問他有沒有空。 高湛應道:“下個月都會有空?!?/br> 果然,小姑娘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笑靨如花,一時明媚燦爛得似個孩子。 “那我等著先生哦!”她晃了晃手腕上紅彤彤的手繩,“一言為定!” 高湛也一手松了韁繩,手臂上舉,鬼使神差的將手腕上的紅繩露出來。 含笑應道:“好,一言為定?!?/br> 兩人如此約定好,小姑娘才心滿意足的縮會腦袋,落了窗簾。 可跟在一旁活生生被虐狗的祁沨,不得不善意提醒:“殿下,您下月好像沒空,您那時正在遼東,回不來上京呢?” 遼東郡位于遼河以東,與高麗臨海而望,其后還有倭國,近年來海上倭寇盛行,燒殺搶掠,沿海百姓苦不堪言。 高湛便打算在遼東郡沿海駐扎一只軍隊,保護沿海百姓安全。 男子不答反笑,他道:“誰說見面就一定要在上京?” 他原就應過小姑娘,十月帶她去遼東,吃海味。 祁沨覺得殿下這想法許有些難辦了,不同于殿下半夜翻墻,說走就走,容姑娘是太傅之女,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能是殿下說帶走就帶走得? 就是容小姐肯,那容大人也不能愿意??! 結果,婉婉回到家剛睡醒,就被父親通知,他們舉家要去鯤縣,時間緊迫,外面的馬車都準備好了,即刻出發。 婉婉驚得白了一張臉兒,忙問父親:“您是不是犯事被貶了?為啥要去鯤縣?做縣令嗎?” 圣上突然下令,容懷仲來不及跟她解釋太多,只道:“什么縣令,我是圣上親賜的諭使,體察民情的!” 婉婉又不解了,“父親體察民情,帶我干嘛?” 她都和先生約好了,等著和先生見面呢,婉婉不想去。 容懷仲卻道:“傻女兒,圣上念我此去,除夕恐不能回,特恩賜我攜帶家眷,鯤縣可是個好地方,我帶你去吃海味??!” 聽到海味二字,婉婉半睡半醒的眼睛倏得一下變得锃亮。 容懷仲素知女兒愛吃蟹,他年輕時曾在遼東郡吃過海蟹,便道:“婉婉不是最愛吃蟹,鯤縣的梭子蟹當真天下第一鮮,只有坐在海邊,聽著海浪,吃著剛從海邊打撈上來的活蟹,才能知道什么才叫地地道道的海味,這么難得的機會,你當真不去?” 她當然知道,海里第一時間打撈上來的海味最為鮮美,她以前都只是在書上看到游歷之人形容,就已經垂涎三尺了。 此刻小姑娘的腦袋里全是八只爪子的螃蟹,活蹦亂跳的鮮蝦,渾身帶刺的海膽,還有海參,鮑魚,生蠔,龍蝦,海螺…… 自然還有還有好多好多,數不勝數。 “呲溜~” 海味??!從小連海都沒見過的婉婉,面對這么難得的機會,怎么能錯過? 如此什么約定,什么先生,什么怦然心動,一時就——全都忘了。 她吸了吸險些流出來的口水,毫不猶豫道:“楓荷快收拾行李,我去!” 作者有話說: 婉婉:我要去擁抱大海,吃海鮮啦,啊啊,好開心! 高湛:雖然,但是,心情有點復雜…… 容懷仲:公費帶女鵝去旅游,這波賺到了,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