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對我了如指掌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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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mama在旁小聲道:“姑娘,以二夫人的性格,不會這么輕易的善罷甘休,你瞧且鬧騰著呢?!?/br> 這是容家宗廟,里面供奉得不止容懷仲一家,整個容氏家族皆在,此時尚有些早,許多遠親因道遠還未趕來,但陸陸續續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容懷娟就是打算在這個檔口,一面哭訴,以免也是迫著兄長,礙于面子收回斷絕兄妹關系的那句話。 可容懷仲就是不應,這倒在容懷娟的意料之外。 她見婉婉走過來,兄長顯然是要忽略過她,領著兒女進去祭拜。 容懷娟眼快要來不及了,她怎肯就這樣作罷。 于是身子一晃,整個人當眾昏厥了過去。 此時伺機而動的喬清樂看見母親給她發來的信號,不知從哪里冒出來,聲嘶力竭的喊了聲:“母親!” 然后就撲在容懷娟身上,跟哭魂似的。 容懷娟聽著女兒刺耳的哀嚎,她小聲提示,“別光哭,快說話,一會人都走了?!?/br> 喬清樂這才后知后覺,哽咽著,委屈的喊了聲“舅舅!” 到底是晚輩,容懷仲對meimei有氣,可卻不能殃及到孩子身上。 喬清樂見舅舅駐了足,她露出一抹欣喜,于是將事先準備好的說辭,一股腦地全說給容懷仲聽。 內容大抵就是,她母親這些日子過得委實不好,有多可憐,日日難眠,傷心過度,還生了重病,反正就是之前錯事一概不提,只言其苦,求原諒。 容懷仲覺得,大人之間的事與孩子無關,且他也不能和一個孩子說她母親什么,便等她說完,只沉聲讓容瑾送她們母女回家,這事便作罷了。 “舅舅!”可喬清樂自是不肯的,她哭著喊道,“您要眼睜睜看著母親去死嗎?” “您這是活生生要逼著母親去死??!” “您不要母親了,我父親也不要母親了,若母親死了,那我活著又有什么意思,干脆我也不活了!” 喬清樂自太后壽宴后,就等著容念婉失貞的消息,可是她等啊,等啊,失貞消息沒等著,卻等到了父親一紙休書,要休了母親。 當年喬二爺同意娶容懷娟,自然是看中了容家不可限量的仕途,而事實也的確如此,這么多年喬二爺無論是教唆,還是容懷娟自己主動,他在這位舅哥的身上得了數不清的好處。 以前她仗著自己有兄長撐腰,不許他納妾,如今容懷仲與她斷了兄妹關系,那么這女人在他眼里就再沒有半點利用價值,半輩子沒碰其他女人的喬二爺,當即決定踹了這妒婦,去找他的溫柔鄉。 此時,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對容懷仲指指點點的人也越來越多。 儼然,親妹暈倒,兄長無動于衷,給眾人帶來的信息皆是為兄者太薄情。 再加上一旁哭得似個淚人,可憐卑微到骨子里的女子,聲嘶力竭喊了聲:“舅舅你好狠得心??!” 當真是惹起周圍無數同情心泛濫,憐惜之心不斷。 而有誰能想到,這對哭訴母女背后,才是那最歹毒心腸之人呢? 喬清樂哭得一聲比一聲洪亮,什么候府的臉面,候府小姐的端莊,她只知道若沒有舅舅,沒有母親,她無依無靠,便是什么都沒有了。 所以她只生怕后面的人聽不見,再大聲一點。 婉婉見狀不妙,她再這么哭下去,明兒朝堂上被參奏的就是他父親。 她不能坐以待斃,該想個辦法挽回局面,不叫她們抹黑父親形象才行。 “兄長,你若不認娟兒,娟兒就要被喬二休了??!到那時娟兒無家可歸,唯有死路一條了?!?/br> 不知何時,容懷娟又蘇醒了過來,以命相挾。 衣mama這個氣啊,老爺這么堂堂正正的一位君子,怎得meimei卻這般胡攪蠻纏,不知廉恥? 就在周圍看熱鬧得人聚集得人越來越多,還有許多人竊竊私語,為新來人講述前因后果。 兩方僵持不下之時。 遠處傳來馬蹄聲,那馬向人群而來,人們聞聲下意識讓出路來。 只見一位侍衛翻身下馬,走到容懷仲面前。 “太傅大人?!彼仁亲饕拘卸Y,而后才道,“邊關急報,翊王殿下速召大人面見,商議國事?!?/br> 容懷中一聽,軍情緊急,萬分耽擱不得,當即連祖宗都不祭了,更是故不得地上的那個。 只吩咐兒子容瑾,將她們母女妥善送回去,其它什么都沒說,就走了。 翊王召見,誰敢阻攔。 躺在地上遲遲不肯起身,撒潑打滾的容懷娟,張了張口,最后也只能不甘心的任由兄長馬車遠去。 這時,旁邊有位棕衣婦人借著這個檔口道:“容太傅多隨和一個人,自己的親meimei能不認,這其中必有隱情?!?/br> 另一個紫衣婦人接言:“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是做事太絕,才會徹底傷了骨rou至親的心?!?/br> 棕衣婦人一聽,好奇問:“怎么,你知道這其中緣由?” 紫衣婦人點頭,立時引得一群婆子好奇湊上去。 紫衣服人故意把聲音放低,吊足所有人胃口,只悄悄和那幾個婆子說。 幾個婆子聽完,恍然大悟,用極不友善的目光看向地上穿金戴銀卻耍得一身狼狽的女子。 棕衣婆子了然道了聲:“難怪?!?/br> 藍衣婆子附和:“要是我,我也要斷絕關系,一輩子不來往!” 綠衣婆子更是厭惡臉,嫌棄的“呸”了聲,轉身就走了,多一刻都不想看,嫌惡心。 幾個婆子反感都這么大,一臉厭惡表情的看著容懷娟,便是一旁有沒有聽到緣由的百姓見狀,聯想著她方才所作所為,和婆子們所說。 也綜合道:“撒潑打滾,鬼哭狼嚎,這作態,那好到哪去?” 有人嘖嘖:“自己作得,估計是活該?!?/br> 方還被眾人視為弱者可憐的容懷娟,就這么風頭一轉,成了萬人嫌。 喬清樂覺得被這種眾目睽睽,鄙夷的眼神注視,簡直丟人極了,她拉著母親,灰突突的。 “母親,咱們快走吧?!?/br> 她一刻都不想在這呆下去。 容懷娟不知自己這次為什么又失敗了,她明明可以十拿九穩的事,怎么就失敗了呢? 想到那些婆子的談論。 難道是知道了容念婉失貞一事? 可轉念一想,這絕不可能啊,她是斷定哥哥為了女兒名節,不會再提此事,她才有把柄可抓,才敢這樣大哭大鬧的。 可剛剛她們到底說了她什么,竟會這樣反應? 容懷娟一時想不通,被喬清樂連哄帶拽得上了馬車。 而從祖廟出來,剛剛祭拜完先人的兄妹兩人,瞧著已經恢復平靜的廟門口。 衣mama笑道:“姑娘,二夫人果然一頭霧水,不知所措的就這么走了?!?/br> 容瑾不禁好奇:“婉兒,那些婆子到底知道了什么,竟那么管用?” 婉婉瞧著哥哥好奇目光,笑道:“其實她們什么都沒說?!?/br> 她沒什么可抓姑母把柄的,唯一一個致命的把柄還與她的名節息息相關,她就是再生氣,也不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如此容瑾便更是不解了。 衣mama笑著解釋道:“那幾個婆子都與我相熟,趕巧她們在這,姑娘就讓我叫那幾個婆子湊到一起瞎嘀咕,看似是在說嘴,其實什么都沒說,都是裝得?!?/br> 衣mama說到這,忍不住笑開了花,這么多年她從沒有今日這么痛快過。 “起初我還擔心萬一二夫人質問起她們,讓她講出來給大伙聽,卻答不上來而露餡?!?/br> “但姑娘仿佛是掐算好了似的,二姑奶奶真的就連問都沒問,就這么走了?!?/br> 容懷娟心虛,自然不愿提婉婉頭天夜里被人下了那種藥,第二日一早作為姑母就第一時間跑去登門提親,這種兩敗俱傷的丑事。 容瑾笑道:“婉兒,你這可是好一出以假亂真,方才為兄都要信以為真了?!?/br> 婉婉卻覺得,她這戲唱得好,關鍵也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她道:“若沒有翊王殿下的召見,把父親引走,我這戲還唱不下去呢?!?/br> 高湛:呃呃,故意的,故意將人提走,給媳婦搭臺唱戲。 作者有話說: 這章和上章在下章一并感謝,我是在說繞口令嗎,哈哈,愛你們! 第四十五章 九九重陽, 除了祭拜先祖,登高望遠外,另還有一極附庸風雅之事, 那便是賞菊。 上京城有一菊市,一年只在重陽節這一日開放。 市上有尋常難得一見的稀有菊花品種, 每年各大花老板為了吸引顧客,還會別出心裁, 培育各種菊花新品,舉辦菊花展,賞菊大會,評選出今年品相最佳的花王,當眾拍賣, 價高者得。 此舉吸引不少愛菊人士, 還有許多文人sao客不遠千里而來, 只為來此一睹花王風采。 而對于居住在上京城內的百姓來說,重陽節逛菊市, 如同除夕放煙花, 端午賽龍舟,中秋賞月, 一樣是節日的風俗,深入骨髓, 必要走上一遭。 婉婉也喜菊,但能夠趨勢她不知疲憊的來這菊市逛一遭的, 除了一盆盆爆滿盛開的菊花外, 還有街邊以菊花為料, 飄香各異的新奇街頭小吃。 這種一年才湊在一起一次, 一次可在一處吃個夠的機會, 婉婉作為一個資深吃貨,怎么能落下呢。 “姑娘你看,那家的菊花糕一看就好好吃的樣子?!?/br> 剛一到菊市街頭,楓荷就在萬花叢中精確鎖定到了街頭第一家小吃攤位。 那是春香齋在這分設的攤位,春香齋是上京有名的糕點鋪子,且菊花糕是這家的招牌。 重陽賞菊,手里怎能少了菊花糕,瞧著攤位前聚集越來越多的人。 婉婉叫楓荷快去排隊,搶購菊花糕。 楓荷得令,高興的一頭扎進人堆里,沒一會拎著熱騰騰的糕點跑回來。 因為菊市入不得馬車,只能步行,如此所有馬車都停在了街頭,婉婉跟楓荷,還有四個隨從裝扮,看起來弱不禁風卻個個都是絕頂高手的保鏢一同入了菊市。 可走著走著,沒一會,楓荷突然就震驚的“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