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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誘你深入(h)在線閱讀 - 71.溫柔鄉

71.溫柔鄉

    溫尋今天生日,阮舒在凌晨的時候給她發了微信紅包和祝福,還約她中午一塊吃飯。

    她這會兒才看到消息,也是這時才想起來,下樓之前,她看到了放在床頭柜上的那個長條盒子,又想了想江延笙昨晚說的話,最終她沒要。

    不用想都知道那個東西有多貴重,興許是什么人戴過的,以他們的關系,她自然是不可能會收的。

    她立即回復了消息過去,“好呀,在哪兒見面?”

    這個時間點也不早了,她打車過去的話,也就差不多了。

    阮舒最近找了一份工作,和南城一個挺出名的主營建筑設計的工作室簽約了,這工作不用朝九晚五,時間比較自由,賺得不多但是讓她覺得輕松,有活做的時候就全心全意去做,沒活的時候她也樂得自在。

    她這會兒手上就有個活,忙到快十一點的時候才換了衣服出門。

    彼時,兩人在學校后巷的小吃街里吃酸辣粉。

    很久沒吃了,味道還是一樣,讓人懷念。

    溫尋吃得心情舒暢,但她發現阮舒精神有些萎靡,不知道是不是沒睡好的緣故,眼睛下方多了兩個深深的黑眼圈。

    說起來阮舒和她的性格,其實有挺大的差異,阮舒乖不下來,是某些娛樂場所的???,但她屬于乖乖女,二十多歲晚上回家還有門禁和時間限制那種類型的。

    自從學校附近的酒吧關門之后,沒辦法,阮舒只能去看看別的酒吧,結果那天晚上,一不小心,就把一個男人給睡了。

    早上醒來看到自己一絲不掛躺在陌生的床上,腦袋有瞬間的空白,男人也醒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更慌了,怎么辦,她睡了死對頭的男朋友……

    那人知道了估計會跟她拼命。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不,報應就落在她頭上了。

    這種事兒吧,既然發生了,再怨天尤人也于事無補,現如今那種地方她也不敢去了,生活作息都變得正常了很多……

    想起這件事,阮舒就嘆氣,還把齊思鈞拉出來罵了好幾遍。

    溫尋沉默了半晌,看到她通紅的臉,倒了杯水給她順氣,問道:“……這關他什么事兒???”

    阮舒喝了口水,提了幾句齊思鈞,說他前些天惹上了事。

    有天晚上在學校附近的酒吧里,他和一個以前就互相看不順眼的小混混打架了,對方言語挑釁在先,齊思鈞不受這個氣,沒忍住就動了手。

    動手之后兩邊情況就控制不住了,混混帶了小弟,齊思鈞這邊也有人,一個酒瓶子打破了原本的平靜。

    附近有民警巡邏,有人報了警,警察帶走了鬧事的一干人去做筆錄調查。

    齊思鈞先動的手,逃不了責,齊家花錢擺平,對方不追責了,但咽不下這口氣,最后的結果是,齊思鈞在拘留所里待了十幾天。

    其實按照齊思鈞的家底來說,他們家的人是可以把他從這個渾水中撈出來還不帶沾一滴水的。

    偏偏和他打架的那個人和他在學校里就有過矛盾,齊思鈞那日本就心情不順暢,出手沒個輕重,對方傷都在臉上,還揚言說要是毀容了就讓他坐牢。

    齊思鈞握緊了拳頭,把他打得不敢吭聲。

    那天之后,酒吧也暫時關門了。

    聽到這些事,溫尋忍不住心驚rou跳。

    原以為齊思鈞是個乖乖的小奶狗,沒想到竟是個小狼狗。

    齊思鈞要追溫尋,阮舒一開始就是反對的。

    現在看來,的確是個明智的選擇。

    她朋友不多,溫尋是關系最好的那個,她可不愿意看到她被人嚯嚯。

    因為年輕有時候是一種資本,有時候也是短板。

    ……

    兩人吃完飯后還去商場逛了街,溫尋看中了雙JimmyChoo的穆勒鞋,阮舒付的款,算是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兩人于下午叁點鐘的時候分開,源于南城又下起了細雨。

    雨水沖刷著炙熱的地面,雨霧朦朧,街上行人不多。

    溫尋站在一家蛋糕店的屋檐下,打開手機軟件叫車。

    剛叫了車,一輛轎車忽然停在她面前,車門推開,下來個穿西裝馬甲的陌生男子,撐著傘。

    完全陌生的面孔,她立即生出幾分警惕。

    “溫小姐,我們先生想請您喝杯茶?!?/br>
    溫尋愣住了,“你們先生是誰?”

    “您上車就知道了?!?/br>
    她眉頭微皺,想走,“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們先生……”

    對方攔在她面前。

    “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她語氣強硬,“再攔著我我就報警了?!?/br>
    對方皺了皺眉,似乎是覺得有點難辦,“您報吧,不過就算是報警,警察也管不了?!?/br>
    “……”

    溫尋在腦海里搜索了一圈,確定自己不認識他口中所謂的“先生”,她和阮舒來這吃餛飩,之后還去逛了街,本是臨時起意,但是這人能找到這兒來,應該是先前就在跟蹤她了。

    ————

    江家莊園,老爺子的書房里。

    林叔和一個西裝男子站在茶幾跟前,男子彎著腰跟老爺子匯報近日公司里的事情,“董事長放心,二少爺能力卓然,雷厲風行,公司在他手底下一切正常運行,甚至……發展勢頭比從前大少爺在時還要好,若是這樣長久下去,臨恒興許會更上一層樓?!?/br>
    “只是,二少爺和夫人如今的關系越來越劍拔弩張了……之前兩人還為一個項目吵的不可開交,不過如今倒還好了,二少爺上兩周出差,夫人也因為程家之事煩憂不已,公司里倒是平靜了不少?!?/br>
    “程氏最近出了事,有幾批貨的產品質量出了問題,造成了周邊地區環境污染,為此還惹上了官司,想來夫人近日都在為這事奔波?!?/br>
    江老爺子靜了靜,沉思道:“程氏現在不必從前,外面看著光鮮亮麗,里面卻是空的,程家那一大家子人出息的也沒兩個,那程亦懷是個能力不足,野心勃勃的,這趟渾水我們不要管,看看程亦懷會怎么做……”

    男子點頭,“好的,知道了?!?/br>
    林叔想起一件事,面色猶豫,像有什么難言之事。

    江老爺子注意到他的神色,“林輝,你有什么話想說?”

    林叔道:“我發現……咱們家的二少爺這段日子跟大少奶奶走得挺近的,前段時間,小姐和大少奶奶不知因為什么吵了起來,當時二少爺也在,還幫少奶奶說話了……”

    江老爺子握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顫,沒想到還有這么一茬子事,江延笙那種冷情冷性的性子,居然會幫溫尋說話,這倒是有些新奇。

    “對了,昨晚宴會上,程少爺還邀請少奶奶跳了一支舞……當時好多人都看到了,現如今,整個名媛圈子里都在討論少奶奶和程少爺的關系……您看這要怎么處理?”

    江老爺子眉頭皺起,“程宴?怎么還有他的事?”

    說著,冷哼一聲,臉色威嚴,“你去查查,看看是哪個嘴碎的傳播謠言,揪出來?!?/br>
    那張老態龍鐘的臉上多了一絲深思,嘆息道:“別人怎么說我懶得管,只要我知道溫尋是個乖巧聽話,只分寸的,他們之間清清白白,不損我江家的榮譽名聲就好?!?/br>
    他這一生都在為江家打拼,大半輩子過去,許多事也看得清明,臨了最看重的就是公司和家族聲譽,只要不觸及家族利益,小事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鶴池做事向來做得干凈,這件事過去得太久,也不會有人知道她的來歷,謠言止于智者,由他們猜去吧?!?/br>
    江老爺子說了這么多話,嗓子干涸,中氣也有些不足,他飲下一口茶,直到嗓子好些了,才繼續說:“溫尋上次還跟我說要出國……”

    林叔如實道:“是的,少奶奶先前申請了英國那邊的院校,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我看,她是有自己主意的?!?/br>
    “隨她,她有自己的心思,既然她想去,那就讓她去吧?!?/br>
    江延笙前段時間在夜場里救了個姑娘。

    后來那姑娘就決心跟他了。

    他把人安置在他名下的一處房產里。

    他身邊安插了老爺子的人,這事也就傳進了老爺子的耳朵里。

    他本來不想管,就想提醒他一句,別走他爹的老路,要談就正正經經、好好的談。

    他也就是這個時候想起來江延笙年紀不小了,早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了。

    他覺得自己大概活不長久了,大孫子的死又磋磨掉了他的大半心力。

    兒孫滿堂這個心愿也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實現。

    他頗有幾分遺憾的樣子,想了想,又叫林叔給江延笙打電話,讓他晚上回家一趟。

    ————

    江延笙今天下班早了點,林叔給他打了電話,讓他晚上早點回江家莊園,老爺子要見他,說點事情。

    他原先晚上有個飯局,是為市政府的那個地產項目,對方是市局里的重要人物,約人出來見一回面,并不容易。

    但電話里林叔催得急,像是怕他再拿別的理由推托,問他是什么事也不說,無奈江延笙只能讓林晨另改和對方見面的時間。

    天空昏沉,細雨綿綿,一輛商務SUV停在莊園院子里。

    院子里養的植物尖兒還帶著抹綠,在這潮濕而陰涼的天氣里反而顯得生機盎然,美不勝收。

    他剛踏進房門,便有人跟他說老爺子剛睡醒,正在書房。

    老爺子鼻梁上架著副老花鏡,精神倒是不錯,他坐在沙發上煮茶,屋子里茶香彌漫,清煙裊裊。

    聽見推門的聲音,抬眼看了他一眼,枯瘦的手指了指面前的沙發,示意他過來,“過來坐?!?/br>
    誰也沒開口,爺孫倆就這么沉默了一會兒。

    “爺爺找我有什么事?”

    這話引得他不滿,冷哼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了?現在你翅膀硬了,我要見你回家吃頓飯,還得讓人叁邀四請是不是?”

    他揉了揉眉心,神色淡漠,“那倒沒有,你瞧,我這不是來了么?”

    “……”

    老爺子不吃這一套,冷哼了聲,問道:“昨晚宴會結束后,你去哪兒了?”

    當天晚宴江延笙遲遲出現,在眾人跟前露了個面又失蹤了,傭人去找過,沒找到。

    男人斟酌著措辭,面色不改地說:“許久不見的一個朋友回南城,打電話約我見面,我想著沒什么事,就去了?!?/br>
    老爺子面色有些不悅,但沒有說什么。

    “我記得,上周五是你母親的祭日,你去看過她沒有?”

    提起這個話題,氣氛驀地冷寂了幾分。

    “去了?!彼卮鸬?。

    這在老爺子的意料之中。

    每年清明或是母親的祭日,江延笙都會抽出點時間,去洛城一趟。那是她的故鄉,死后就葬在了那里。

    說來江延笙和江家的關系其實挺尷尬的,二叁十年前,江老爺子給大兒子江祁遠指配了程家大女兒為妻,但江祁遠那會兒有個曖昧對象,關系還不錯,周圍人都以為他們在一起了,這事兒傳進老爺子的耳朵里,女方家境普通,身份著實配不上江家大少,兩人硬是被逼得斷掉關系。

    他這做的算是自損功德,棒打鴛鴦了。

    沒多久,便傳來江祁遠訂婚的消息,結婚后夫妻兩人相敬如賓,日子過得平淡且無趣。江祈遠不愛回家,在外面養了小叁小四,程宛跟他吵了幾次無果,后面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后來她懷孕,更是沒工夫去管江祁遠,更沒想到,那個小叁竟是他的“前女友”。

    得不到的永遠在sao動,兩人再次見面,舊情復燃,一天夜里便擦出了火花,僅僅那么一次,女方就懷孕了。

    江祈遠十天半個月才歸家一次,程宛心中生疑,忙讓人去查江祈遠在外面干了什么,她這人強勢,嫉妒心強,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知道了這件事后,便動用了程家的權勢,逼迫得那女人在南城走投無路,待不下去。

    無奈她只能一個人挺著大肚子離開南城,后來,江祁遠在公寓里發現了一張妊娠書,才知對方已經有了他的孩子,悔恨和自責上頭,他動用了一些關系和人脈去找人,卻怎么找也找不到她。

    程宛知道江祁遠有個遺落在外的兒子后,可是氣得夠嗆,整日坐立難安,她心里總覺得,那個私生子,將來可能會是她兒子的威脅,她絕不容許,有人跟她兒子爭江家的地位和財產。

    何況,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本就不應該存在。

    于是一邊表面答應著江祈遠不去找那女人的麻煩,一邊私下里偷偷派人跟蹤,尋找下手的機會。

    剛開始知道女人躲在粵南的某個二線城市里,一個人大著肚子,生活過得簡單凄苦,后來輾轉到一個靠海的小縣城,到后來,女人就徹底失聯了,如同石沉大海,不知所蹤,她那時候也不知道那個孩子后來到底生下來沒有,她同江祈遠一樣,派出去的人無數,卻都沒打聽到對方的訊息。

    再后來,江鶴池出生了,程宛心里有了寄托,也就沒有多余心力去理會別人的事情,好幾年時間過去,日子平靜無波,有一天手下人忽然告訴她,有人在香港見到了符合描述的年輕女人,身邊似乎還帶著個不大的孩子,四處漂泊。

    她這才明白,原來危險和威脅一直存在,只是她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江祁遠帶給她的,讓她憤恨的、屈辱的回憶就能當做沒發生過。

    如今它們再一次真真切切出現在她的生活里,時刻提醒著她,她的婚姻經營得有多失敗。

    在這個家里,江延笙和誰的關系都不是很好,跟老爺子倒還能說上幾句話。

    過去十多年,他這個私生子在江家的地位都顯得無足輕重,卻因為江鶴池死了,江家上上下下,都對他另眼相看。

    這么想,不由覺得可笑,所謂的親情,不過是僅靠著他身體里流著江家的血來維系。

    江老爺子神色悵然,若有所思地說:“那就好,只可惜我現在身體狀況愈來愈不好,每天就待在這莊園里,不然,我倒是想去洛城看看她……”?

    “延笙,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總要往前看?!彼氩[著眸,忽然說了這么一句前言不搭后語的話。

    江延笙垂著眼,也不知將他這話聽進去沒有,面色微冷,從容的姿態不顯山不露水。

    老爺子心里是什么心思他很清楚,不就是想提醒他人已經死了,再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也沒有意義了。

    可是有些事情,過得去么?

    男人扯了扯唇,不置可否,“爺爺您別想那么多,陳醫生不是每月都會來家里給您檢查么,遵循醫囑,放寬心,一定會長命百歲的?!?/br>
    老爺子聽見這話心情順暢了許多。

    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語鋒一轉,“我聽說,你最近跟一個女人走得挺近的?!?/br>
    男人手指擰著眉心,沒說話,便以為他是默認了。

    “那種地方的女人,咱們最好還是不要沾惹?!?/br>
    好半晌江延笙才明白起來老爺子口中的“女人”是誰。

    “昂?!?/br>
    他回答得很隨意。

    老爺子有些琢磨不透他,眼睛一瞇,“你怎么想的?”

    “沒怎么想,看她可憐,幫幫她而已?!?/br>
    “哦?!?/br>
    他這么說也不知道是托詞還是確實是這樣,對于事實真相,老爺子也不想追究那么多了。

    “我以前朋友的女兒有些也到了適婚年齡,回頭我找幾個出來,你們互相認識認識……”

    男人面色冷淡,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樣子,“我剛說什么來著?您放寬心?!?/br>
    “……”

    算了,他懶得管,只要江延笙不是太荒唐,他便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江延笙比他老子要懂事太多了,他老子是個混不吝的,年輕時流連花叢,片葉不沾身,事業輝煌之際,卻為了一個女人而死。

    他死在了一場通往香港航班的飛機事故里,機毀人亡,什么都沒留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而江延笙此刻確實有些心不在焉。

    他忍不住想起了那個女人。

    身體軟得像一灘水,被他擺弄的時候很乖。

    讓她坐上來自己動,她也做了。

    但他咬她,她就咬回去。

    結果弄得兩人身上都是傷痕累累。

    精神不契合的時候,zuoai都成了一種博弈。

    后面她好像哭了,又沒哭。

    但他心軟了。

    沒辦法啊,誰讓她一哭,他就心軟呢。

    溫柔鄉,刀刀入骨。

    ……

    快要吃晚飯了,江延笙到之前,老爺子就吩咐了廚房多準備幾樣菜,他這個時候來,晚上肯定是要陪老爺子一塊吃飯的。

    夜里八點鐘,天已經黑得徹底,雨還在下著,隱約聽見雷聲陣陣,雨勢漸急。

    吃完飯他便陪著老爺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手機里傳來震動,他點開對話框,季沉之給他發消息,說晚上有個聚會,問他來不來。

    江延笙深黑的眸子瞥了眼上面的消息,隨即抬眸看向老爺子。

    后者注意到他的視線,一眼就看穿了,“怎么了?要走???”

    他點了點頭。

    “再坐會兒,我問你,那個地產項目還順利嗎?”老爺子知道他這陣子在為那個市政地產項目奔波,順口問了一句。

    江延笙眸中暗流涌動,唇末勾起淡淡的弧度,“您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我剛接任總裁一職不過幾個月,手中沒有足夠多的股權,根基不穩,話語權也不夠,集團里有一些虎視眈眈的人,很多事情不是我一人就能決定……”

    項目市值五十億,項目大,利潤高,也就存在著風險,有很多人眼熱,也有些人害怕承擔風險,不說能否拿下這個項目,后續計劃實施順不順利也未可知,怕出現意外,到時候要擔責。

    老爺子也明白這個道理,他沉默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什么。

    江延笙沒再逗留,他從莊園離開,開的是車庫里那輛黑色卡宴。

    角落里復古落地鐘一下一下擺動著,時間緩緩流淌。

    大約二十分鐘后,傭人急慌慌地從外面跑進來,大聲傳報說:“不好了,二少爺在山道上出車禍了?!?/br>
    電視里的聲音好像全部消匿了,只有這句話清晰地在耳邊回蕩著,老爺子眼前一晃,身體好似沒了支撐,瞬間被抽走了氣力,從沙發上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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