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 ъīя#8574;s#269;.#269;om
“李顏,你可真夠狠,阿獻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才能遇上你這樣的女人?” 李顏猛的一偏頭,臉頰泛起火辣的痛感,嘴里冒出血腥味,她抬手摸了摸,良久才反應過來,是有人給了她一耳光。 “你說,你是不是想要他死?你自己要死能不能別扯上他?” 依舊是那個質問的聲音,李顏被提住衣領,她的上半身被強行拽起來,她和眼前人對視好一陣,認出來是楊清波。 她自從救護車開走后就沒挪過位,依舊是跪著的姿勢,身旁一灘血,衣服和臉上也都是血跡。 她看著楊清波出離憤怒的樣子,原本干涸的淚又流了出來,源源不斷地,像一條無盡的河流。 她張了張口,想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不想讓阿獻死的,她不想殺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他。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害怕,她眼里的阿獻好像變了一個人,變成她夢中的那個,她幻想世界的那個惡魔。 她好像已經分不清幻想與現實了,就像今天,她根本分不清他是哪一個,驚懼地縮在角落里,等他一靠近她又迅速逃開躲到另一個地方。 “你別過來!不要過來!”直到她手里握著那把水果刀對著他,發出了尖厲的喊叫。 “我不過來……顏顏,你先把刀放下來好嗎?這樣拿著很危險?!边@是林獻的聲音,李顏只盯著他的身體,她不敢看他的臉,她害怕看到夢里的那張臉。 他不是阿獻!他明明說好了不再動的,可現在他卻向前挪了一步,別以為她沒發現,他是個騙子! 她閉上眼睛,在林獻握住她手腕奪刀之前猛地向前送,她要把這個惡魔的偽裝撕開,這樣就可以把這個日日夜夜糾纏困擾她的幻境打破。 時間在那一瞬間靜止,是銳器刺入身體的聲音,并不是她預料中的鏡子破碎聲,眼前也不是夢醒后的白色天花板,是林獻被刺傷的帶血的身體。 她想說好多好多,想解釋所有的一切,想告訴楊清波,想告訴阿獻,想說對不起。 但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的嗓子好似結滿了蛛絲,胸腔也被網住,吐不出一絲氣息,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倒是說話???李顏!”楊清波看見她的嘴巴再動,等了一會卻沒聽到她說一個字,濕熱的眼眶終于裝不住淚,緩緩落下來。 他驟然放開她的領子,任由她摔倒在地板上。 她竟然連一句解釋都不愿說。 “林獻愛上你,是他一生中最不幸的事?!睏钋宀ㄕ局绷松碜?,居高臨下俯視著她,丟出一句冷冷的話。 李顏聽到后身體瑟縮了一下,就沒再有任何反應,躺在地板上如同一具死尸,呼吸都似有若無,和那灘血跡躺在一起,活生生又是一個案發現場。 “求你離他遠一點,最好是一輩子別再見?!睏钋宀ㄕ驹谛P處,僵硬地回頭留下一句話,“嘭”地一聲,只剩下她一個人。 在警察強行開門帶走她之前,李顏就躺在那里,像是睡著了。 “阿獻……”這兩個字是她說出的最后一句話。 其他人的生活依舊在繼續,他們的夏日也依舊在繼續,比如楊清波,比如蔣米米,比如簡明、……也有些人的夏日早早就截止了,他們早就脫離時光, 進入了永恒,就像李霽,就像顏齊,就像顏宓…… 但是李顏和林獻的夏天卻是到此為止了,二零一九年八月叁十一日,是李顏的十九歲,林獻的十八歲,是她和他的一十九之夏。 只有他們倆的夏天停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