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
林獻走到街口打包了兩碗餛飩,攤子上老板娘還問他經常和他坐一桌的兩個男人怎么最近都沒再來了,他只能尷尬笑笑,說他們出差去了。 他拎著餛飩回去,放在茶幾上沒動,先進衛生間洗漱了一遍,出來靠在椅子上看了會手機,等餛飩快要涼了,走進房間把李顏叫起來讓她吃早飯。 李顏有起床氣,被他叫醒后躺在床上賴了一會,慢吞吞進衛生間刷牙洗臉,林獻站在她身后拿著把梳子給她梳頭發。 她的頭發長得很長了,被她睡的滿頭雜亂,他擠了兩泵護發精油在手心,抹在她的發尾,精油的香氣瞬間發散,李顏稍微精神了點,從鏡子里看他。 用了精油之后頭發好梳很多,他扶著她的頭頂拿著梳子從上到下梳下去,有幾根斷發掉到了地上,他問她:“疼不疼?” 李顏低頭吐掉嘴里的白沫,“不疼,你幫我扎起來吧,披著好熱?!彼蚝笈e起自己的手腕,上面有兩根橡皮圈。 林獻的手法其實僅限于梳馬尾,但是李顏手上有兩根橡皮圈,她又怕熱,林獻回憶了一下她平時的發型,開始笨拙地在她頭發間動作。 等李顏洗漱完,她在鏡子里看見自己頭頂一個松松垮垮的丸子,勉強能接受,她轉頭鼓勵式地親了他一口,出門去客廳吃餛飩了。 “顏顏,楊清波約我下午去游泳,我帶你去好嗎?”林獻等她把餛飩湯喝完,靠在她的椅背摸著她的臉問。 李顏不會游泳,更不喜歡出門,但她更不想一個人待在家里。 于是她盯著空空的塑料碗想了一會,抬頭跟他說:“那我今天要穿裙子?!?/br> 林獻低頭吻她,“好,去換吧?!?/br> 李顏從衣柜里選了一條淡藍色裙子,還是顏齊給她買的,之前上學的時候一直穿校服,畢業后也沒怎么出過門,她還沒穿過這條裙子。 她把裙子套好,開門探出頭叫林獻幫她系背后的綁帶。 林獻看著她光滑白皙的后背,沒忍住摸了一下才動手系,看到李顏在鏡子里左右晃。 “顏顏,很漂亮?!?/br> “不用你說?!崩铑伒人岛煤缶驮谒媲稗D了個圈,裙擺順著飄起的氣流旋轉成漂亮的弧度,她在鏡子反射出的日光里頂著丸子頭笑著對他眨眼睛。 林獻也笑了,他拿起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 “娘娘,能起駕出宮了么?” 兩人走到玄關處換鞋,林獻先站起來開門等她,看到她蹲著系鞋帶時領口擠出兩團鼓鼓的白嫩半球,問她:“顏顏,你沒穿內衣嗎?” 她系好鞋帶站起來搖頭道:“不想穿,內衣好悶?!?/br> “那待會你鞋帶松了先叫我,自己別蹲著?!绷肢I拿起鞋柜上一瓶防曬噴霧給她從頭到腳都噴了一遍,牽著她的手和她走去地鐵站。 “先帶你去我家拿東西?!彼挠狙澯剧R這些游泳要帶的東西都在他自己家,坐地鐵差不多二十分鐘。 李顏被他抱著腰站著過了兩站,看到有座位空了出來,他帶著她坐下,給她耳朵里塞上一只藍牙耳機,和她一起聽歌。 向前行駛的地鐵在黑暗的地下隧道穿梭,偶爾在地面上飛速掠過,窗戶外的畫面模糊成一道道帶著城市顏色的影子,頭頂的語音播報沒有感情地迎送著往來的一批又一批乘客。 李顏干什么都很認真,她只能一心一意地做事,聽歌也是,她拿著林獻的手機一字一句地對應著耳朵里的歌詞,像是在鉆研另一種語言。 她甚至沒注意到林獻睡著了,他一只胳膊摟著她的肩膀,頭向后靠在椅背,側著臉偏對著她閉著眼睡覺,就像高叁時他在她身邊無數次睡著的舉動一樣,她也同樣沒有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