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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個一個調查,你會嫁給性轉版的自己嗎? 葉校的回答是否定的。她是一個充滿自信的人,但是她不會選擇和自己在一起,她想和顧燕清這樣的人過一輩子。 她見過他在炮火連天里的堅毅和無畏;也見識到他回到熟悉的這片土地上的溫柔和純凈,這是兩種極致,慧心鐵膽都出現在他身上,并且看上去毫無關聯。 他身上具備她從不曾有的東西。 他們回到樓上酒店的房間。 葉校在沒開燈的屋子里抱住顧燕清,她的身體柔軟如一塊香甜的酪乳,散發著馥郁的香氣,她的眼神里茫然與挑釁俱存:“我是你的未婚妻嗎?” 顧燕清并沒有回答,湊低親吻她的額頭,品嘗她唇齒間的酒液,有淡淡的回甘,與她的濕潤溫暖的唇舌遞送過來。 他把醉酒的葉校抱回床上,欺身跪在床單上。喝醉的她非??蓯?,鼻梁和臉頰潮紅,欲到像是流出杯沿的清水,她瞳孔里的情緒是飄著的,不一會就被揉散了。 黑暗的環境將理智推翻,葉校也被欲望裹挾。 男人的臉龐靠近,他的手臂橫亙著野性與力量,穿過她的腰肢,她的身體被抬起貼向他。 “我愛你?!彼f。 葉校的手指摸摸他的眼皮,他的眼神幽深讓人情動,“什么?” “我回來了。校校?!?/br> 葉校濕潤的嘴唇貼上他冰涼而堅硬的鼻尖親了親,聽見他再次說:“我一直愛你,沒有變過?!?/br> * 他們在S市停留的時間卻不長,開車走國道一路向北。葉校算了算,開回B市兩千公里,要二十幾個小時。 顧燕清說:“沒關系,總會到的?!?/br> 葉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人生的唯二自駕游都是跟著顧燕清,她很喜歡被安排的一切。 顧燕清開車的時候,她把貓包里的星星放出來,讓它躺在自己的腿上,一人一貓,悠閑地看著沿途的風景。 顧燕清忽然問葉校:“還記得前年夏天,我們在B市北郊山上看星星嗎?” 葉校擼著貓,“星星在我懷里,你想看直接看,還能摸?!?/br> 顧燕清笑了笑,沒摸貓,倒是摸摸她的臉蛋,“再去看一次如何?” “嗯?”葉校還沒搞清楚去哪里。 顧燕清擅自決定:“去吧?!?/br> 此時正是六月,觀星的最佳季節。他們改變了方向,直奔云南來到海拔最高的那片湖泊,碧藍如天,山巒重疊,古居錯落。 天氣很好,葉校下了車,她很喜歡這里卻抵不過生理上的炎熱,她的臉頰紅紅的,泌著汗。 住進民宿后洗了個澡,穿著睡裙出來時顧燕清已經把吃的拿過來。 這家民宿做的菜很好吃,葉校全都吃完了,懶洋洋地躺在椅子里看“?!?/br> 顧燕清看她脖子不是很舒服,走過來把她抱到床上,“睡一會午覺好嗎?” 葉校陷入松軟的被褥里,一反常態地說:“要哄?!?/br> “哄?”她這樣很可愛,但顧燕清依然以為自己聽錯了。 哄誰?哄葉校嗎? 他在思考的同時,葉校抿唇從被褥里爬上來,勾住他的脖子反手把他壓下去。 天旋地轉,她俯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男人,抓了抓他清爽的頭發,又揉揉他紅透了的耳朵。 睡裙吊帶從肩頭滑落。 白色的布料圈在灰色的地板上,和雪白的床單融為一體。 她說:“我要做自己喜歡的事了?!?/br> 顧燕清縱容地說:“好。隨心所欲吧?!?/br> 葉校做累了,又喝了點水,最后沉沉睡去,一覺睡到晚上才醒過來,天已經暗了。葉校一點都不餓,他們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外面人不是很多,草海靜謐,水性楊花已經開放。 他們坐上漁船,在綢緞般的湖水之上,看見天邊橙金的夕陽快要落下,遠山如畫。 晚風舒爽,葉校穿著長裙,仰躺在甲板上,看著一望無極的天空,問他:“會有星星嗎?” 她的裙擺被吹起,露出修長的腿。 顧燕清雙目明亮,“今天是個好天氣,會的?!?/br> 葉校又幼稚地問:“會有很多嗎?” 顧燕清:“看你想要多少?!?/br> 葉校淡淡地念道:“醉臥扁舟,滿船清夢壓星河?!?/br> 顧燕清篤定地告訴她:“耐心等待,銀河系的中心線都會向著你?!?/br> 這是一個宏大的許諾,葉校信了。 銀河從東南升起,群星璀璨,果真向著她壓下來,她躺在船上像是被星光簇擁著。 葉校仰頭看著滿天星辰,顧燕清則目不轉睛地看著葉校。 她太漂亮了,讓山河失去顏色。 時光好像變得緩慢而靜謐。 她因遼闊而感動,眼眶驀地泛酸,顧燕清問葉校在想什么。 葉校說她想起初遇的那個夜晚,天很暗快要下雨了,烏云蔽幕,“你知道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我都以為自己是一顆孤星,與這個宇宙失聯了?!?/br> 她從不停歇,不回頭,不追憶,但苦難就是苦難,沒辦法當沒經歷過。在這一刻心里卻反常地有很多委屈,想要一一說給他聽。 因為那天晚上。 他最先發現了她,獨獨發現了她。 顧燕清牽起一抹笑,他告訴她:“校校,已知的宇宙里沒有孤星。因為黎明有光,掩蓋了其他星辰,只有奮力發出光芒的那顆才顯得孤單,像一顆殘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