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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用一種玩笑跟陳觀南說了一句真話,“成年人總是要在該清醒的時候清醒。我不會再結婚了,只想活得瀟灑?!?/br> 陳觀南理解林舒所說的,也知道她說的是真的,但這并不代表什么。 “那就不結婚?!标愑^南說。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林舒問。 陳觀南用手背蹭掉她額頭上的汗,又摸摸她的眼皮,和她挨近,兩人一起陷入柔軟的被褥里,他問:“還想要一次么?你的快樂最重要?!?/br> 林舒手指向下摸到了什么,心中驀地洶涌起來。 這真的不是陳觀南該干出的事兒,但又在情理之中,他們很快再次糾纏在一起,完全忘記了二十分鐘前的大汗淋漓。 陳觀南說:“無論你要什么只要我有,一定給?!?/br> 他今晚兩次兩次問她想要什么。這一直是他的承諾。她喜歡鈴蘭花他也堅持在送。 林舒聽見這句話眼睛無端酸澀,她伸手勾下他的脖子,他的鼻息靠近。 后半夜她很累,但是睡不著,說要吃東西。 陳觀南去給她煮粥,林舒穿上衣服跟著去廚房,她安靜地坐在島臺邊喝水,看著陳觀南的背影,他有著勁瘦的背脊,寬闊的肩膀,形態好到完全看不出快四十歲了。 她想起網絡上的一句話。 結婚不一定是為了幸福,但離婚一定是為了幸福。 事到如今,林舒依然認同這句話。 幸福由什么定義的?婚姻嗎? 陳觀南煮好了粥端到林舒面前,遞給她一柄湯勺,提醒:“小心燙?!?/br> 林舒捏著勺柄,手指被熱氣哈到濕漉漉的,林舒蜷縮過來捏了捏耳朵,陳觀南看著她,又把勺子接管過來,吹涼遞到她嘴邊。 這個動作他們以前沒做過,現在做竟也沒覺得稀奇,林舒張開嘴吃了一口粥,rou碎和青菜碎的清香混合在一起,是熟悉的味道。 林舒開口:“走的時候我送你?!?/br> 陳觀南說:“好?!?/br> “注意安全,別死了傷了?!?/br> “好?!?/br> 他又給林舒喂了一口粥,然后才把冷卻下來的湯勺和碗還給她。林舒吃完了東西,回去重新刷了牙,上床,然后被男人從身后抱住。 這對她來講是踏實的一晚,她被滿足了性|欲和食欲,得到很好的休息,他足了安全感。 陳觀南攬住她的腰,“今晚舒服嗎?” 林舒用沉默應對,“陳觀南,我的答案還是那個,我不會結婚了?!?/br> 陳觀南說:“如果我平安回來,繼續給你做飯,滿足你一切?!?/br> 婚姻帶給他們什么,放棄自我和妥協么?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和地位,需要為所謂的“關系”而放棄堅持么? 婚姻可以是幸福的載體,但不是必備條件。 他們本就是不同的人,理性幾乎占據所有的決定。陳觀南知道自己沒有辦法為婚姻放棄工作的信仰,林舒也清楚無法舍棄快樂的人生。 如果結婚是束縛,那就只要愛情,順從自己的心做任何事,不被定義。 * 葉校在生日前又回了一趟家,這次回去她把爸媽的房子敲定了。 明年的六七月份爸爸mama就可以搬進新家了。這對葉海明和段云來說,像做夢一樣。 辦完事她當晚飛回B市,候機的時候她用手機刷到中東兩國交戰的消息,登上了熱搜。 這條新聞是西方媒體報道的,而她回到臺里上班的第二天,早上和林舒碰面,知道陳觀南已經出國了。 很快,有中國媒體的角度披露最新局勢。 葉校心情閃了下,眼神也有點直。 林舒臉上基本沒有什么表情,她看了看葉校,“你這么悵然若失干什么?” 葉校搖頭否認,“有點震驚?!?/br> 林舒淡淡地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堅持,你的偶像從來都是這樣,不用震驚?!?/br> 葉校沒有說話,回到辦公室登錄通訊稿庫,點到國際新聞庫,然后刷到密密麻麻的消息。 或寥寥幾字,或長篇大論,看得腦殼疼。身邊的同事也在討論這件事,快到中午的時候有爆出名人被槍|決的重大新聞,甚至有槍|決前的驚悚視頻放出。 世界的變幻,風云莫測。 葉校工作的時候沒有聯系顧燕清,昨晚到家他們只是簡單通了個電話,顧燕清問:“你累了嗎?” 葉校說:“很困?!?/br> “那就睡吧?!鳖櫻嗲逶陔娫捓飳λf:“明天是你的生日,來我這吧?!?/br> 葉校躺在床上,甕聲甕氣地回答:“晚安?!?/br> “晚安。葉校?!?/br> 葉校寫了一下午的稿子,晚上有會,她不可能因為要過生日而請假,一直到很晚才下班,顧燕清已經回去了。 到公寓門口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這一次她站在門前沒有輸入密碼,摁起了門鈴。 她不太想主動進到里面去找人,她想站在門外聽他逐漸而來的腳步聲。 門鈴響了五秒,顧燕清就打開了門,站在里面微微驚訝地看著葉校,然后笑了:“怎么不自己進來?” 葉校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作答。 她沒有辦法表達那種心理很奇怪,其實今天的工作很忙碌但是某一個瞬間她像是靈魂出竅了般臆想到顧燕清也和陳觀南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