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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哪個妻子能忍受丈夫在那樣的工作環境。 他進去的時候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了,在她身邊坐下,葉校的臉有點紅,撐著下巴玩手機。 “酒喝多了?”他摸了摸她的后腦勺。 “沒有啊?!比~校把手機扣在桌上面,輕輕吸了吸,鼻子不是很舒服,“陳觀南追上林舒了嗎?” 顧燕清笑了笑:“什么?” 葉校:“他不是去追人了嗎?” 顧燕清說:“應該是沒追到,他心情不太好?!?/br> 葉校眨了眨眼睛,盯著他:“你剛剛是在跟他打電話嗎?” “嗯?” “不然你怎么知道他心情不好?!?/br> 顧燕清承認了,“隨便聊了兩句,沒說什么?!?/br> 葉校沒接話了,手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上,私心在想陳觀南肯定已經把下午的問話轉述給顧燕清了,否則他不會補充后面這一句。 氣氛忽然微妙,葉校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指尖劃過他的脊背,隔著襯衫料子,碰到他背肌。 回去的路上,葉校安靜地坐著,連續揉了兩下鼻頭,包廂里煙味她聞著不是特別舒服,但是吃飯的時候沒有說。 車子停在一個紅綠燈前面的時候,葉校忽然問:“陳觀南為什么和林舒離婚???” 顧燕清挺意外葉校會問這種問題,“我不清楚?!?/br> 又說:“怎么了,有問題嗎?” 葉校不是個八卦的人,這兩人之間有點不同尋常,不像是能相忘于江湖的樣子。但如果是價值觀不同導致的離婚,那基本上沒有復合的可能。 “他還會出國嗎?”葉校不太清楚陳觀南這種職稱的記者的工作調度。 顧燕清還是回避回答:“不清楚?!?/br> 葉校明白了,又問:“那你還會嗎?” “暫時不?!?/br> “為什么?”葉校側目看著他。 顧燕清牽住她的手,在指尖親啄了下,“因為你在這?!?/br> 然后葉校微微一笑。車廂里陷入一陣靜默里,顧燕清目視前方,鼻尖嗅到她呼吸出來的輕微酒氣,不知道喝了多少。 很多事情她都點到為止。 但葉校的問題和沉默都讓他感覺到壓力。不是不能回答,而是這堵墻來得猝不及防,他還沒有想好如何和她有效溝通。 他不知道葉校內心深處的想法,雖然她從前非常支持他,但不妨礙她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妨礙她的想法隨時發生變化。 成年人談戀愛,激情是激情,理性是理性。這一點他很清楚。 從路口拐到公寓樓下的二十分鐘里,顧燕清終于明白了“愛人比敵人危險”。 葉校是他的軟肋。 進到家里葉校去洗澡,顧燕清顧念著她身上的酒氣,隨她走到浴室門口。被葉校摁著胸口推開,“干什么?” 顧燕清站在那,碰了碰鼻子,“你喝酒了,我幫你洗澡好嗎?” “幫我?”葉校對這個形容詞持懷疑態度。 顧燕清沒有因為她的退拒而順從,他彎腰把她橫抱起來,不容置喙地道:“我喜歡幫你洗澡?!?/br> 他忽然可愛,葉校本來感覺還可以,被他抱起來后腦袋忽然暈了,天旋地轉,干脆將額頭抵在他頸窩里,做出吸氣的動作,濕熱的舌尖舔著他的喉結。 滿意地看到他的脖子和肩膀輕顫。 她躺進浴缸里的時候,身體舒展開,手指卻牢牢拽住他的襯衣袖口。 “你躺一會兒,我在旁邊看著你,不走?!鳖櫻嗲遄谠「走呎f,看她的模樣還真是要醉了。 “哦?!比~校眼睛微闔,睫毛濕漉漉地墜著水霧,手指松開一分力道。 男人正準備直起腰,忽然,葉校手上用力一扥,水花四濺,他跟著跌落進浴缸里。 “你以為我醉了嗎?”葉校狡黠地看著他。 他的衣服都濕了,沒法再穿,當著葉校的面把貼在身上的襯衫和長褲脫了。沒生氣,但是對她也很無奈:“校校,想看我直接開口就行。不用這么委婉,你也不是委婉的人?!?/br> 葉校感覺自己的理智沒了。 她曾經撒過的謊說被他這么叫會失去欲望,是假的,她是想把他推倒。 謊言被識破,葉校抿了抿唇,沒說話。 他們抱一起躺在水里,葉校伸手摟住他的腰,眼睛看著對方,好一會兒沒開口說話。 “那年元旦,你喝醉了?!彼f。 葉校:“然后呢?!?/br> 顧燕清手指抹掉她眼皮上的水。她哭了,抱著他說了胡話,也不是胡話而是心里話,他聽了很難受。但是現在顧燕清并不想舊事重提,因為那不是葉校想聽見的,她更不想面對失去理智的自己。 “沒什么?!彼f。 葉校說:“我現在很少會喝醉?!?/br> 顧燕清沒問為什么,因為葉校自己會說,他俯身一點點親著她的額頭和鼻尖。 在水里其實不好弄,她會疼,最后轉到臥室里。 葉校手臂向后撐著,任額間的汗滾進發絲里,仰頭看著頂燈,粗略地呼出胸口堆積的氣息。 那蒙昧的燈線遠了又近。 她斷斷續續地說:“元旦那次我抱著你發酒瘋了,還咬你了?!?/br>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顧燕清扶住她腰側,“這不重要?!?/br> 葉校說:“我回家的那一年多,工作很忙也很煩。無論是陪人吃飯還是為了自己解壓,我練了酒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