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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葉校參加筆試,第一名。 之后是第二輪面試,也是第一名。 這是葉校意料之外的事情,面試的時候她自己心里也有點犯怵,面試官看了她的簡歷就皺起了眉,她去年一年都在做著市場的工作,和新聞毫不相關。 七月底,葉校離開家。 剛到B市,程之槐就表示讓她住進自己的家里來,房子慢慢找,但是有另外一個人早就熱情地表示要接待她。 夏童知道她要回來感慨了很久,親自去機場接人,“牛啊姐妹,你還是殺回來了?!?/br> 葉校笑了笑:“殺?還有比這個更中二的表達嗎?我就是回來工作啊?!?/br> 夏童說:“激動嘛?!?/br> 當初葉校走的時候沒跟夏童打招呼,等八月份夏童無聊找她逛街,才被告知她已經回老家了。 夏童的感覺幾乎和程夏一樣,對她挺失望的,個性再冷淡的人,這么大的事兒也不能一聲不說吧,畢竟一起學習生活了兩三年的。 好在葉?;貋砀嬖V她了。 夏童開車的時候,想到什么忽然笑了聲:“挺有意思的?!?/br> 葉校:“什么有意思?” 夏童說:“你這是二進宮了吧,B城電視臺這么大的招牌,你想走就走想進就進,當人家是旅館嗎?” 葉校默默嘆氣:“沒辦法,我太牛了啊?!?/br> 夏童:“別不要臉了?!?/br> 在葉校來之前,夏童就幫她物色房子了,也不算物色,就是她爸媽的一居室小戶型,閑置挺久了,也不太好賣,干脆租給葉校了。 這讓葉校瞬間有了歸屬感。 裝修非常好,是價格配不上的程度,肯定是夏童的功勞。 葉校有點不好意思了,“這房子租給我,你爸媽挺虧的吧?!?/br> 夏童挺不在乎地說:“你也知道我家房子多,這是最小的一套了。要不是照顧你的自尊心就干脆不要了,真不缺你這仨瓜倆棗?!?/br> “……”葉校有點無語,最終以三個字“我他媽”來回敬夏童的友情價。 房子里什么都不缺,葉校把隨身物品放好就差不多了。夏童幫她收拾衣服的時候看見一套灰色的男士睡衣,被裝在防塵袋里。 她微微陷入沉思。 如果去年和葉校睡的只是炮|友,她何必要留著對方的東西?如果超過了炮|友的范疇而是男女朋友,那個人又在哪? 夏童沒有問,這是朋友相處的分寸,就像葉校也從來不會過問她男朋友。收拾好房子,下樓吃飯。 樓下好吃的東西挺多的,但是天氣太熱了,葉校說沒什么胃口,隨便吃點清淡的。但是夏童把她領進一家據說巨好吃的麻辣燙店,她又可以了。 夏童無語:“你這叫沒胃口?” 葉校:“我的胃有自己的想法,請人胃分離,不關我的事?!?/br> 夏童:“我他媽……” 葉校擱下筷子,抿了口茶水,“注意素質,別說臟話,你在時尚雜志搬磚,不是挺高端的么?” 夏童用同樣的口吻說:“你可是在電視臺工作,馬上是名記者了……” 葉校抽了張濕巾貼她嘴上,“別逼我把晚飯吐出來?!?/br> 夏童哈哈大笑。 葉校付了錢,兩人走出小店,又在旁邊的奶茶店買了檸檬茶,晃晃悠悠地走回家。 晚上夏童留在葉校這睡覺,一起聊這一年來的生活,感觸挺多,不知不覺就到了后半夜。 月光灑在窗臺上,伴著鳥鳴,涼涼的感覺非常舒服,夏童忽然說:“校啊?!?/br> 葉校在看手機:“怎么呢?” 夏童:“你不知道吧,你還挺讓人喜歡的,就是太獨了,總拒人千里之外,這一點蠻傷關心你的人的?!?/br> 葉校細細咂摸這段話,然后點點頭,“好,知道了?!?/br> 夏童:“這樣多好啊?!?/br> 夏童睡著后,葉校給她蓋了個小被子,然后微微笑起來,真正開懷而愉悅的笑,她沒有想到能收獲身邊人這么多的善意,但以前都忽略了。 現在,從這個小房子里再次出發,開啟一段新生活。 * 葉校去新單位報道,辦理入職手續。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臺里的內部,和考試的幾次不同。電視臺大樓是幾年前建的,像是一個龐大的生態圈,第一天她只來得及參觀了辦公區,還沒正式工作,就有種考進來很值得的感覺。 各項福利待遇也很好,交通餐食補貼都很足,房補甚至能把房租涵蓋大部分。 那種優越感不止葉校有,同批進來的幾個新人也都張大了嘴巴,不吝贊嘆。 臺里對記者的業務水平要求很高,正式入職以后便是各種培訓和考核,令人應接不暇,葉校近一個月幾乎沒有一點前睡過覺,計劃好的每個月回家一趟也只能延緩。 但是父母都表示理解,讓她好好工作。 考核期過后,葉校進入城市頻道成為《新聞前沿》的一名記者。和她一起上崗的還有一個男孩子叫林克堯,個頭蠻高,長著一張未經風霜的娃娃臉。 入職培訓的時候葉校沒太注意他,十幾個人,她沒和林克堯說過話。這會兩人在同一間辦公室,經常一起跑線索,交集就變多了。 某天兩人去吃午飯,回來的路上,林克堯忽然問葉校:“你去年怎么不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