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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校只能和幾個值班的同事去倉庫幫忙打包,直到初六部分工人回來。 連續加班幾天,葉校走出倉庫的時候腳步都有些虛浮,眼前黑洞洞的,好像是低血糖,她從包里摸出一顆糖丟進嘴里。 程之槐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最近發貨有沒有什么問題。 葉校說:“都協調好了,還有一些事需要開會討論,可以等我們見面再說?!?/br> 葉校做事向來叫她放心,程之槐忽然問:“你今天能過來嗎?” 葉校感到意外:“今天?我什么都沒準備,不一定能買得到機票?!?/br> 程之槐的態度稍有變化,“葉校,燕清休假回國了?!?/br> 葉校的心臟像個裝滿水的氣球,忽然“duang”了幾下,撞擊其他內臟,眼眶也在發熱。 “他這次行程很短,馬上又要走。今晚一起吃飯,如果你過來,你們還能見一面?!?/br> 程之槐說完,靜靜地等著葉校的回答。 葉校不確定程之槐是不是看出來前兩次她去B市,只是為了跟程寒打聽顧燕清的消息。應該不明顯吧,她都沒開口提。 但程之槐在給她找借口,以工作的理由去見顧燕清。 程之槐沒有聽見回應,“你聽見我說什么了嗎?” 葉校說:“嗯,我在看機票?!?/br> 程之槐淡淡一笑:“好,等你過來?!?/br> 掛上電話后,葉校盯著購票軟件運轉,過年期間各航班排的滿滿的,現在訂票困哪很大。 幸運的是下午四點多有一個航班的商務座空出來一個,是有人退票了,葉校立馬去搶。 確認順利出票,她跟搭檔小蔣交代,自己馬上要去B市,讓他有事打自己的電話。 小蔣夸張道:“你都三十幾個小時沒睡了,不需要回家補覺嗎?” 葉校聳聳肩膀,“在飛機上睡吧?!?/br> “好吧,你自己注意?!?/br> 她沒有什么想法,也沒想過復合,只想親眼見顧燕清一面,確認他很好而已。 葉校怕疲勞駕駛,自己連車都沒敢開?;氐郊?,爸媽正在陽臺曬太陽,她進浴室洗澡,在里面又喊道:“mama,幫我收拾兩件衣服,我下午出差?!?/br> 段云走進她的房間,一臉擔心:“是出什么事了嗎?年都沒過完啊?!?/br> 葉校說:“我明后天應該就回來了?!?/br> 段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慢慢來,你要帶哪些衣服,睡衣還有什么?” 葉校洗完擦干身體,站在洗手臺前護膚化妝,晚上下了飛機會直接去程之槐家里,就沒有時間收拾自己了。 簡單吃了點東西,檢查好證件,叫的車也到了。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皮膚黑而身形粗壯,葉校坐進去的時候,他正在與人打電話,cao著一口地道的S市口音。 葉校戴上耳機,仍能聽見他的聊天內容。 “我草啊,你知道老子有多辛苦,大過年出車還有誰?”男人跟朋友抱怨,對方說了兩句什么,他滿口答應:“等我開完這趟,是個去機場的大單,今天手氣肯定很好?!?/br> 掛了電話后,司機的車速也加快了,看樣子是想趕快回去打牌。 葉校摘掉耳機,“師傅,別加塞好嗎,很危險?!?/br> 男人滿不在乎地道:“怕什么?!?/br> 葉校嘆了口氣,不再言語,右臉被太陽曬得熱熱的,昏昏欲睡。 等她再次有反應時,已經和左邊車道的車撞在了一起,她的腦袋往前磕了一下,被撞擊后又向后頂在座椅上。 眼前黑了一瞬間,不過幾秒就醒了過來。很快高架被堵得水泄不通,車鳴不斷。 交警過來,葉校有點迷糊,但胳膊、腿都是好的,身體也能動。 她看了眼時間,三點鐘了,還有一個半小時飛機起飛。 “我得先走了,趕飛機?!彼f。 交警看著她:“還想著走呢,姑娘,你腦袋流血了,得去醫院?!?/br> 葉校抬手摸了摸,濕乎乎的,但是沒有什么痛感。 下高架折返去醫院,機場越來越遠。葉校拿出手機檢查自己的臉,不僅有血,還鼓了包,心情頓時沮喪到了極點,什么希望都沒有了。 * 顧燕清是春節過后才回來的,待不到一周就得回去。除了要去臺里匯報工作,還要陪家人。 忙完所有的事才有時間去程寒家聚一聚。 他沒有刻意打聽葉校的消息。 就算知道了葉校和他分手的原因又如何,結果是既定事實,程寒經他上次發了那么大的火就沒再提那兩個字。 還是從程夏的嘴里得知葉校在照顧父母,還在幫程之槐做事,不知道她能不能適應。 最重要的是甘不甘心。 傍晚,程之槐從外面回來,跟程夏說了個小秘密,小姑娘震驚道:“我靠,真的嗎?” 程之槐笑了下,上樓了。 程寒坐在沙發里扭頭,問她:“什么真的嗎?” “葉校jiejie今天回來啊?!背滔挠昧恕盎亍边@個字,“我先去換衣服了,待會你們誰有空接她???我一起去?!?/br> 程寒先看了看顧燕清,然后笑著說:“都有空,都可以接啊,她幾點到?” 程夏說:“七點二十?!?/br> 顧燕清坐在懶人椅里看手機,迎著太陽,很平靜。工作群里各種消息涌出來,他手指觸在屏幕上滑動,但怎么也看不出個重點來,最終只能關掉手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