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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大與木二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于是,她們三人便只能大眼瞪小眼地?沉默下來。 此時一道?清麗又靈透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黑夜。 “應該是二皇女,皇室中人喜愛用?龍涎香,二樓的樓梯木扶手旁便有?一股若隱若無?的龍涎香,且那掌柜的里襯衣物乃是緞藍錦,唯有?皇女身邊的大太監方能穿此制的錦袍?!眳s是一直靜靜聆聽的黎恒出言說道?。 一旁的木大目露驚艷之色,沒想到紀露的這位夫郎如此有?見地?,竟能聞到那極淡的龍涎香,且皇子身邊的太監所傳之衣緞,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難道?這男子不是生于鄉野之間的粗人? “紀meimei,你這位夫郎見識可當真是不一般啊?!蹦径灿芍缘?感嘆道?。 第24章 [VIP] 西北遇貴人(二) 紀露頗有些羞赧, 心中卻又涌上些驕傲,她的恒兒便是如此的機智聰慧,心中雖是如此想, 面上卻不自覺地將黎恒護在身后, 只含糊其辭道:“他不過是曾在皇女府里做過灑掃的活計罷了,他也不過是猜測,興許那二樓根本就?沒人呢?” 木大那審視的眼神這才從黎恒身上移開,她卻仍是有些后怕, 紀露這位寡言的夫郎的見地與一般男子不同, 倒像是從那高門?貴府里出來?的,若真是如此,自己則不能將他帶去軍營了。 營長的吩咐還?近在耳前, 若是多生事端,自己的小命恐怕就?不保了。 “我還?未曾問過,你二人為何從京城來?到這里?那輛馬車里的可都是罪奴, 你們又是犯了什么罪才被驅逐出京城?”那木大此時不復之前的和煦,只眨著一雙鷹隼般的冷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紀露與黎恒。 木二是個沒心腸的笨腦子, 她見大姐一臉戒備地防著紀露與黎恒,便問道:“大姐, 你傻了?方才紀meimei不是說?了她是伺候在芍樓長帝卿府里的奴仆, 得罪了帝卿才被趕了出來??!?/br> 她這話不說?便罷了, 一說?出口, 木大便察覺出了紀露原先這番話里的紕漏, 既然紀露是芍樓長帝卿的侍女,那她又怎么會將皇女府里的黎恒娶作?夫郎呢? 木大對?紀露的戒備更深了一層, 只見她提起銀劍,目露兇光的瞪著紀露道:“你究竟是誰, 你這個夫郎又是何處出身的?我可不信尋常男子能動?輒說?出皇女太監的服侍紋樣?!?/br> 紀露已是知道恒兒這番見地使?得木大對?她們起了疑心,且如今自己赤手空拳,木大木二不僅都持著佩劍,武藝更是遠在自己之上,紀露沉吟了片刻,便嘆了口氣道:“木jiejie,你先將劍放下,我自會將我與恒兒的底細說?個清楚?!?/br> 紀露一派虔誠,且她帶著個柔弱男子,自己與木二又緊盯著她,她便是插了翅也難逃她與木二的手心,木大便將劍放了下來?,只面色冷硬的問道:“若是你再?有一句虛言,我手中的劍便會教你知道厲害?!?/br> 紀露聞言只望了黎恒一眼,見他悄悄點了個頭,便當真將自己的出身,與黎恒被三?皇女糾纏后,被鎮國公正夫從府里丟了出來?等事交代了個清楚。 那木大卻仍是有些半信半疑,只道:“我從沒去過京城,我怎知你不是編了些謊話來?騙我呢?” “她不是騙你的?!币坏狼遒謵偠穆曇糇阅敬笊砗箜懫?,她被唬了一大跳,便立即回頭望了過去,便發現一道頎長又挺拔的身影自昏暗中緩緩向自己走來?。 定睛一看?,便是一位面白英氣的錦袍女子,襯著月光而下,她那環紋錦袍上的仙鶴隨著步伐擺動?而鮮活靈逸。 紀露、木大、木二三?人皆是不知道眼前這位女子的身份,便有些狐疑地望了過去。 唯獨黎恒驚得雙眼一閃,只躲著那女子的視線,并不敢與她對?視。 “你是誰?”木大雖覺得眼前這個女子氣度不像平民女子,卻仍是冷著臉出言問道。 黎恒眼見那女子臉色頗有些不悅,為防止木大、與木二兩人再?說?出什么不敬的話語出來?,他便率先朝著那女子盈盈下拜道:“參見洛平王?!?/br> 洛平王?木大心口一顫,本朝唯一一位異姓王,靠著狠戾與兇殘在西北戰場上痛宰了無數韃靼,雖無優渥的家?世做底托,卻倚靠滿身軍功獲封洛平王,只是女皇到底是忌憚她軍功無量,只下了一道圣旨,命洛平王駐守在西北,無詔不得離開。 只是那傳聞中冷心冷面,兇殘能止小兒啼哭的洛平王竟是一個粉雕玉琢的白面女子?木大只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好歹這洛平王也不該如此儒雅知禮才是。 “參見洛平王?!奔o露、木大、木二三?人異口同聲道。 洛平王倒也沒計較這些粗人的無禮,只抿嘴笑道:“恒兒,當年京城一別,我們已有兩年未見了?!?/br> 黎恒也是含羞帶怯地朝著洛平王行了個禮,只道:“王爺這些年過的可好?” 黎恒與洛平王的瓜葛,還?要從兩年前的京城花宴上說?起,那是洛平王尚且是個默默不聞的武將,并未立下那汗馬功勞,又因家?世寒酸而備受貴公子們的冷眼,在這種權貴云集的宴會上,她便是個徹頭徹尾的擺設。 在這樣的宴會上,她只有默默在角落里喝酒的份,幸而,她尋到了個同樣愁苦無意的“伙伴”。 如此人聲鼎沸的喧鬧場所,那黎恒便如靜靜綻放在青花瓷里的空谷幽蘭一般靜謐婉約,身旁那些涂脂抹粉的男子只淪為了他的陪襯,那通身清冷高華的氣質叫人移不開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