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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凈室在那燭光的昏黃光線下顯得曖昧又逼仄,紀露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來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她只覺得自己像只無處遁形的羔羊,而那芍樓長帝卿便是眼冒精光的餓狼。 凈室中央擺著一件碩大的木桶,滿池的水上還飄著不少顏色鮮艷的花瓣,紀露靠近那木桶后,便又聞到了一陣沁人心扉的花香。 “快脫了衣物,躺進去吧?!鄙謽情L帝卿不知何時已繞到了紀露身后,只見他染著丹寇的玉手試了試那水溫后,便率先躺進了那木桶。 紀露盯著長帝卿探究的目光,便只得硬著頭皮將自己的外衣褪下,而后便翻身進了那木桶里。 那木桶極大,紀露有意離芍樓長帝卿遠一些,只是那長帝卿見紀露滿身戒備的模樣后,便沉著臉喝道:“若你仍一副對本宮避之不及的樣子,本宮便讓人卸下你那小美人的一只手?!?/br> 紀露聽了自是神魂俱顫,如今她與恒兒都是粘板上的魚rou,在自己想出如何脫身的法子前,千萬不可惹怒了這芍樓長帝卿。 只見紀露忍著不耐,硬是湊到了芍樓長帝卿身邊,可她卻突然聞到一股刺耳的臭味。 迥于水面上的花香與凈室內的熏香,那是一股比羊rou還要膻一些的臭味。 紀露從前也聽做過獵人的母親說過,山里年歲大些的狐貍身上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狐sao味,那味道,當真是難聞的很。 只是這芍樓長帝卿身上的味道險些將紀露沖的嘔吐出來,只是這帝卿的瘋氣太甚,自己若吐了出來,他必會動怒。 紀露只能屏住呼吸,即使如此,那絲絲縷縷的狐sao味依舊鉆入了紀露的鼻尖。 “你可有聞到什么?”芍樓長帝卿鷹隼般的眸子里皆是寒意,只見他雙眼一瞇,望向紀露的眼神里滿是審視。 紀露微愣,她知道,若是自己表現出一副不受其擾的樣子,這長帝卿必會勃然大怒。 只見紀露調整了一番呼吸,而后便揚起一個十分真誠的笑容,“小人只聞到了專屬于芍樓長帝卿的香味?!?/br> 那芍樓長帝卿的笑意便立即浮現了出來,只見他輕輕勾住了紀露的手,而后便嗲著聲音道:“那紀jiejie為我洗一下身子,可好?” 紀露瞳孔巨震,單單只是靠著這芍樓長帝卿就能聞到如此難忍的sao味,若是湊近了品聞,只怕她會立即暈過去。 見紀露遲疑,那芍樓長帝卿的面色頃刻間便又變的陰寒無比,“怎么?難道你不愿意?” 紀露泡在這guntang的熱水里已是覺得有些暈乎乎,再加上那折磨鼻腔的狐sao味,她如今已是有些昏昏沉沉,只見她猛地從那木桶里站了起來,一副不管不顧便要逃離芍樓長帝卿的模樣。 那芍樓長帝卿自是怒不可揭,還從未有女子敢如此頂撞自己,且紀露對自己如此避之不及,顯然她是聞到了自己身上的異味。 說到自己身上的異味,幼時父妃便告訴自己,要將那刺鼻的香囊掛在身上,除了洗澡之時,都不可輕易摘下來。 他那時聽話的很,便當真整日帶著那香囊,可那些公子貴男靠近自己后,卻總是捂著鼻子,擺出了一副十分嫌惡自己的樣子。 自己貴為帝卿,當下便發了一通邪火,那些公子貴男便哭著解釋道:“是帝卿所帶的那個荷包太過刺鼻,我們一聞便想打噴嚏,當真沒有嫌惡帝卿的意思?!?/br> 自己見他們哭的情真意切,便半信半疑地將那荷包解了下來,而后他便十分期盼地跑到那位公子貴男身邊,還不往轉了一圈,只笑著告訴他們:“你們瞧,我身上的荷包已沒了?!?/br> 可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他們更夸張的嫌惡,他們個個捂著鼻子,皆退避三舍后滿臉驚懼地瞧著自己,仿佛自己是個妖怪異類一般。 那事以后,他足足躲在宮里小半年,只是從此便不再讓那些密友公子近身了。 所以,他這一生,最厭惡別人從自己身邊逃開,而這紀露,便犯了這個大忌。 紀露一時沖動之下,從那木桶里跑了出去,待那熱氣與狐sao味退散以后,一陣心虛便又浮上了她的心頭。 自己這番動作只怕已是惹惱了芍樓長帝卿吧?還得想點法子補救才是。 紀露正在思考之際,卻被一陣清脆的鞭子落地聲給嚇了一大跳,而后,她便感到后背上襲來一陣被針扎似的疼痛,好似有什么液體從自己的后背上緩緩流淌而下。 紀露便立即轉身看向芍樓長帝卿,只見那尊貴非凡的長帝卿,此時全身□□,一雙漆黑的眸子里閃爍著嗜血的光芒,而他的后手上卻拿著一根鮮紅色的長鞭,且那鞭子的底部上還刻著大大小小的倒刺。 紀露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后背上的疼痛是被這鞭子鞭笞出來的。 而后,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便一齊涌上了紀露的心頭,只見她額間冷汗密布,挺直的脊背也瞬間彎了下去,這鞭子上的倒刺當真是令她疼入骨髓。 “本宮沒工夫再配合你演那些無聊至極的戲了,今日,若是你不將本宮伺候舒服了,你與你的那個小美人便都會死在本宮府上?!鄙謽情L帝卿陰惻惻地眸子望過來,紀露只覺得背上的鞭傷更疼了幾分。 “本宮身上有臭味是嗎?可你這樣卑賤的農女,連給本宮提鞋都不配,又是哪里來的膽子敢嫌惡本宮?”芍樓長帝卿作勢便要朝著紀露揮下第二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