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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恒也略洗了一番,往日里都是黎恒睡在床榻之上,紀露則睡在地上,雖是鋪了幾層粗布料,卻也陰寒潮濕的很。 黎恒含羞帶怯地坐在床榻之上,見紀露仍要在地上鋪好布料,便小聲開口道:“今夜…你不如也睡在床榻上吧?!?/br> 紀露頭搖得和撥浪鼓一般,義正言辭道:“不可,你可是個男子,怎有讓你睡地上的道理?” 黎恒面上一僵,心里只暗自嘆息道:這呆子當真是個腦袋轉不過彎來的。 “我也睡床榻上?!崩韬闳缃褚膊恍唪隽?,只自個兒和衣在床上躺了下來,心跳如擂,面上卻是平靜無波。 紀露這才如夢初醒般地怔在原地,原來,恒兒是要與自己同床安寢。 可見恒兒是如此的信任自己,竟連閨譽都不顧了。 自己也要擔得起他的信任才是。 只見紀露臉上一副似上刑場的肅穆神色,她僵硬地走到那床榻邊,吹滅了蠟燭后,也有樣學樣地合衣躺下。 她有意不去觸碰黎恒的身軀,心中雖心猿意馬,面上卻在咬牙驅散那些綺念。 大女子漢,做事要光明磊落,可不能在成婚前墮了恒兒的貞潔。 可愈是如此規勸自己,腦海里黎恒凹凸有致的線條便愈發若隱若現。 想到平日里黎恒那一身冰肌玉骨的皮rou,那對晶瑩剔透的皓腕,她的心便跳得極快。 不可,不可,恒兒這般幽靜高雅的男子,自己可不能白白玷污了他。 待自己得了賺錢的營生,能為恒兒遮風擋雨之時,再想著這些不齒之事吧。 紀露這頭正在糾結無比,好不容易將心內的燥熱平復下去,卻聽見了身側的黎恒平穩的呼吸聲。 原來,恒兒已經睡著了。 紀露這才敢轉身面向黎恒,本以為能望見黎恒雕琢如玉的側臉,卻撞進了他黑如月潭的琥珀瞳仁。 “紀jiejie,你討厭我嗎?”黎恒話里有些不易察覺的落寞。 紀露一愣,恒兒為何會有這種想法?自己是太過愛重他,才不愿意如此草率地與他合二為一。 “當然不是?!?/br> 黎恒眼圈一紅,隨即便楚楚可憐地落下兩行清淚來,“我雖被那三皇女癡纏了好幾番,卻抵死沒有讓她得手過,紀jiejie大可放心,我這具身子是清清白白的?!?/br> 紀露被他哭得一懵,立刻慌不擇路地替他擦拭起了眼淚,“你怎會如此想,我只怕我這人粗人玷污了你,快別哭了?!?/br> 黎恒便收起了眼淚,趁著月色迷蒙,他便往左挪了一步,輕輕靠在紀露肩上。 紀露整個人都僵作了一團,一陣馨香緩緩沁入她的鼻間。 這是獨屬于黎恒的香味。 她便撫手擁了上去,這番動作雖是拉扯到了傷口,絲絲暖意卻傳到了彼此的心間。 一夜無夢。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搞事業。 壓字數的不知道多少天。 第12章 和美人一起搞事業啦 翌日一早,紀露趁著黎恒還未醒轉,便起身準備去京城正街趕趟集。 所幸他身上還有一吊錢,買點rou沫給恒兒補補身子總是夠的。 思及此,黎恒日漸清瘦的模樣當真讓她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女子漢大丈夫,必須讓自家的媳夫吃上rou! 紀露身上的傷雖未痊愈,可她皮糙rou厚,向來很能吃苦,只見她忍著胸上撕裂的疼痛感亦步亦趨地往京城正街上走去。 天剛蒙蒙亮,正街兩邊便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攤販,紀露先是去了相熟的rou鋪,買了一定子rou后,便準備趕著朝陽的尾巴回家。 可巧,一個梳著兩只羊角辮的女孩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女孩兒的攤擺在正街不起眼的東南角,上面只擺放了一些圓圓的黑黑的怪異東西。 紀露來了興致,便笑著問道:“小meimei,這些是什么東西?” 一早晨的工夫一個菌子都沒賣出去,那女孩兒滿臉寫著不高興,只聽她悶悶的答道:“這叫菌子,用來煲湯可鮮了?!?/br> 紀露瞧著那菌子十分眼熟,好似自家茅草屋的后山上長著許多差不多模樣的東西,只是不知道這東西價值幾何? “這菌子,怎么賣呢?”紀露拿起一個菌子細細打量了一番,只見那菌子長得有些像紙傘,不過生的圓滾滾些,且摸起來軟軟的,但是稀罕。 那女孩兒見紀露似有意要買些菌子回去,便提了精神答道:“十文錢三個,夠燉兩次湯呢?!?/br> 倒是不貴,紀露便將方才買rou剩下的十文錢掏了出去。 那女孩兒便眉眼開笑地多送了一個蘑菇給紀露。 待黎恒醒來之時,便瞧見紀露正在廚房里忙碌。 他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只見他連忙快步走上前,奪走了紀露走上的刀,“你傷還未好呢,如何能下廚做東西?” 說完這話,黎恒便瞥見了案板上的豬rou與四個圓圓的怪異東西。 “你怎得去了集市上,若是傷口裂開了可怎么好?”黎恒眼里滿是擔憂,他上看察看了一番紀露身上的傷勢,見無恙后,才放下心來。 紀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每日里只讓你喝清粥,我實在過意不去,你放心,我已不怎么疼了?!?/br> 黎恒聽她如此說,心里雖是十分熨帖,卻也不免有些不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