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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這么久了,再看這張臉還是覺得有些陌生。 她只記得父母親去世之后,自己被孫家逼迫著殉葬,捆進了棺材里,之后的事情她便不大記得。 五年前醒來時,鄭伯說,孫氏一門作惡,被官府抓了起來,她也得救,只是她在棺材里待的時間久了,被救后一直在昏迷,只能養病吃藥,養了足有三四年才好。 幾年的記憶空缺,再清醒時,叫她直感嘆世事變化之大。 原先不可一世,掌控楊朔州的齊家沒了不說,天下更是換了新主人,大梁覆滅,一個叫大周的王朝應運而生,如今的新皇好似姓崔,是原先被貶的隨國公世子。 不過這些權利更迭的朝堂大事對于他們這樣的小老百姓而言,屬實太過陌生遙遠,他們關心的,是那些當權者究竟能不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很顯然,大周的這位新皇在這一點上,做得比前朝皇帝要好得多。 不過幾年的光景,他們河州這樣一個并不起眼的小縣便能實現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場景,光是想想,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意識到自己思緒飄遠,秀秀回過神來,將帕子蘸了水重新擰干,然后將水倒了,回到屋內,拿出艾草點上熏蚊,最后,將窗子打開透風。 她趁著月色,趴在窗口乘涼,視線不知為何便放到院中那棵柿子樹上,恍惚間,似乎看到一個瞧不清面容的高大身影在樹下站著,再一眨眼,又什么都沒了。 秀秀晃了晃腦袋,輕嘆一聲。 看來那回在棺材里受的刺激著實有些大了,過去這么久,還是會偶爾出現幻覺。 她有些泄氣地重新躺下,翻身睡去。 天蒙蒙亮,院子里的雞打了第一聲鳴,秀秀便起來穿衣梳洗,早早地吃了飯,開門,先去往頭一家相熟的包子鋪買了一籠包子,同包子鋪的老板寒暄兩句,隨后提著包子往不遠處的一間門房走去。 只見門房外豎著桿子,上掛一面大大的旗,寫著‘陳記酒坊’四個大字。 未到跟前,便有陣陣酒香飄進鼻端,秀秀掀了簾子進去,將那一籠rou包子放在堂屋里的四角方桌上,隨即打了個響指。 響指聲剛落,便有一年輕小伙子從柜臺后竄出來,呲著兩排潔白的牙道:“多謝老板娘!” 說著便抓了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往嘴里送,秀秀沒好氣道:“瞧你猴急的樣子,也不怕燙著?!?/br> 這時,又從后院走出來三四個青年,先是對著秀秀喊了一句‘老板娘’,隨后其中一人上來對著那少年腦后就是一巴掌: “好你個小子,有吃的不叫我們,回去告訴你老子娘,叫她給你找個丑婆娘?!?/br> 年輕小伙呼痛,對著秀秀抱怨:“老板娘,你瞧他們?!?/br> 那幾個青年見他還敢告狀,隨手拿了一個rou包子塞進他嘴里,“吃還堵不住你的嘴?!?/br> 秀秀笑著聽他們打鬧,起身走到柜臺后去翻賬冊,一邊翻一邊拿過一旁的算盤‘噼里啪啦’的打著。 “一會兒吃完把籠屜給人送回去?!?/br> “哎,知道,老板娘放心?!币粋€青年伙計揉了揉少年的腦子,往嘴里塞了個包子,高聲回答。 少年伙計推開他的手,擦了擦嘴巴,嘟囔道: “你們知道什么,過幾日便是先皇后的忌日,朝廷下令民間要忌五日葷腥,五日啊,我這是提前填飽肚子,免得到時候嘴饞了,犯了忌諱,被人拖去挨板子?!?/br> 坐他旁邊那伙計哈哈大笑:“瞧你那點子出息?!?/br> 另一伙計道:“也不怪他這樣,咱們如今這位陛下當年便以手段狠辣著稱 ,那是從尸山血海里一刀一劍拼出來的,登基這些年脾氣已經改了許多了?!?/br> “只是別的倒還好,一旦牽扯到先皇后的事,便是天王老子也招辦不誤?!?/br> “哎?聽聞陛下從前到咱們這里來過?” “聽人說,好像是這樣,咱們幾個從前都在別的縣,自然是沒見過的?!?/br> “老板娘?你見過不曾?” 秀秀打算盤的手一頓,隨即搖了搖頭,她對他們口中的‘陛下’并無什么印象。 幾個人都大失所望。 “哎,若是咱們有人見過陛下,把這個名頭打出去,咱們酒坊的生意指定比現在還紅火!” “就你機靈!” 眾人哈哈大笑。 “不過咱們這位陛下也是夠念舊的,先皇后不過一婢女出身,陛下因為喜歡,就把她給封了后了,她走這么長時間了,陛下后宮愣是沒進一個人,嘖嘖,這么癡情的皇帝,擱幾年前,說出去都沒人信?!?/br> “幸虧先皇后給陛下留下了一子,否則咱們大周豈不是要斷后了?” “哎,說起來,先皇后叫什么來著?” “陳……不知道,反正姓陳?!?/br> “巧了不是,跟咱們老板娘是本家?!?/br> 秀秀聽他們越扯越遠,張口閉口陛下皇后的,不由輕敲了下桌面,幾人立即閉了嘴。 意識到他們聊的話題有些危險,幾個伙計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老板娘,我去送籠屜去?!币换镉嬜ゾo時間開溜,其余人見狀,也都起身,到后頭干活去了。 那個最小的伙計輕咳一聲,跑到柜臺前: “老板娘,昨日的帳我都算好了,湘音樓上一批酒錢已結,又跟咱們定了一批,總共七十壇,還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