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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說著便要起身喚太醫,卻察覺到衣袖被人拉住,秀秀難得這樣親近自己,崔道之心下一軟,急忙回頭,卻見她半跪在拔步床上,神色中帶著迷茫。 他聽見她喚自己,“二哥哥……?” 崔道之脊背一僵,喜悅像是潮水般淹沒了他,他飛速放下床帳,去捧秀秀的臉: “好秀秀……你方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秀秀似乎是被他嚇到了,眼中滿是不知所措,“二哥哥……” 崔道之整個人被幸福所環繞,并未注意到她與尋常的不同,只緊緊抱著秀秀,輕吻她緋紅的眼。 崔道之難得睡了個好覺,然而醒來之后,秀秀便又恢復了那副淡淡的模樣,對昨日之事一無所知。 崔道之只以為她是在報復自己。 他什么都沒說,抱著秀秀不作聲,隨后前去上朝。 之后的日子里,秀秀喚他‘二哥哥’的次數越來越多,崔道之雖知道是假象,但彼時彼刻,卻還是無可自拔地沉溺在她純凈無塵的眼睛里。 他不厭其煩地回應著秀秀的問話。 “二哥哥,這是什么地方?是你家么?” “二哥哥,外頭那些人是誰?他們怎么見到我就跪?你別讓他們跪了好不好?” 崔道之先開始還將實情說出來,可是每當這個時候,秀秀便會難受,然后推開他,所以后來,他便只是拍著她的背說: “嗯,這是我家,你喜不喜歡?” “二哥哥也不認識他們,我一會兒就把他們趕走?!?/br> 果然,她不再冷冰冰,只是閉著眼點頭,崔道之吻她,她的一張臉紅得像是新摘的柿子,捂著臉不肯讓他親。 崔道之以為日子便會這樣一直過下去,直到秀秀有孕四個月的一天,她既不再喊他二哥哥,也不再喊他陛下,而是像是遇見什么差狼虎豹一般,看著他連連后退。 秀秀揮舞著手大喊:“你走開,走開——!” 她哭得滿臉是淚,身體顫抖不止。 崔道之的手被她手中的簪子扎出血,他卻像是無所覺一般,靠近抱住她,將簪子從她手中奪過。 “沒事了,秀秀別怕,沒事……” 良久之后,她終于清醒過來,卻累得靠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崔道之只自己簡單包扎了下傷口,便躺回秀秀身邊,將她抱在懷里,手指順著她的發絲,良久沒有言語。 “……睡吧?!?/br> 夜間,崔道之做了個夢。 御花園里,秀秀的肚子已經隆了起來,眼看著就要臨盆,他小心攬著她去賞菊,見不遠處種著一顆柿子樹,她卻突然停下。 他讓她在原地等著,宮人要幫忙,被他支開,等摘了柿子,卻忽然聽見一陣凄厲的叫喊聲傳來,緊接著,他鼻尖便聞到一股血腥味。 他回過身去,發現秀秀已經倒在血泊里,隆起的肚子上插著一把匕首,她的雙手緊緊握著匕首,嘴角含笑。 手中的柿子掉落下來,崔道之渾身冰涼。 醒來時,察覺到方才只不過是一場夢,秀秀還好好躺在自己懷里,崔道之忍不住將腦袋埋進她肩窩里。 然而下一刻,他便渾身一震,猝然起身,掀開被褥。 燭光下,秀秀面色發白,眉頭緊蹙,身下正不斷有血跡滲出來,被褥一點點被染得血紅。 崔道之如墜冰窖。 - 大半夜里,原本已經沉寂的皇宮霎時燈火通明,宮女內監們腳步急切地穿梭于寢殿之中,時不時為皇帝報信。 “陛下,娘娘的血止住了……” “陛下,娘娘服了藥,已經睡過去……” “陛下……” 崔道之站在外間門口,想要掀起簾子進去,可是最終,抬起的手只能緩緩落下。 他害怕了。 他莫名覺得,若是他再靠近她,他們的孩子怕是當真會保不住。 珠簾的光不斷在他面前閃耀著,明明人就在咫尺之遙,可是他卻再沒勇氣靠近。 崔道之坐回外間的紫檀木椅上,闔上雙眼,眼前全是秀秀方才身下不斷滲血的模樣。 聽著燭花‘噼啪’的響聲,崔道之只覺得自己的手指冰涼,不知過了多久,方才張開雙眼,沉聲開口,“說吧?!?/br> 整個太醫院的人早黑壓壓跪了一地,想起方才進來時,帝王那隱隱發瘋的模樣,每個人都心有余悸,頭壓得極低。 方才那情形,他們很容易相信,若是皇后出了任何事,他們全部人的小命怕是不保。 領頭的太醫丞額頭沁出了汗珠,卻不敢抬手去擦,只能磕了個頭。 “娘娘身子本有寒癥,所以才有下紅之癥,再則……” 太醫丞頓了一頓,打量了下崔道之的神情,見他只靜靜坐在那里,不發一語,這才大著膽子接著開口。 “……此次把脈,臣察覺娘娘郁結于心,且有積重難返之勢……” 崔道之‘騰’地一下起身,看著太醫丞,臉色陰沉得厲害。 “你說什么……” 太醫丞急忙磕頭:“臣不敢撒謊,上次臣替娘娘把脈時,娘娘脈象并不明顯,可是這次……臣斗膽,敢問娘娘近日言行可有什么不尋常?” 崔道之聞言,看向里間。 他開始回憶起這些時日她的一言一行,抿起了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