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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仆從要上前,被秀秀阻止,親自接了過來。 “好?!彼ь^望向對面三人,扯起嘴角笑了笑: “不必擔心我,我會好好的,外頭風大,趕緊回去吧?!?/br> 雀兒忍不住哭起來。 秀秀抬手給她擦了擦淚,轉身上了馬車。 “秀秀jiejie——!” 雀兒在后面追著,士兵們并不敢攔她。 “你什么時候再回來,記得來看我——!秀秀jiejie——!” 秀秀掀了簾子,風吹亂她的頭發,擺手道: “回去吧,回去……” 駛過好幾條街,見雀兒還一直跟著,秀秀終于狠了狠心,將簾子放下。 一直坐在馬車上的崔道之注視著這一幕,眸光微閃。 內心深處的一段記憶慢慢浮現在眼前。 茫茫大雪中,他騎馬在前頭跑著,刺骨的寒風像是要把臉皮割裂,父親在后頭甩著馬鞭追著喊: “衣服衣服!你這不省心的臭小子,要跑也不帶衣服,你想凍死自己是不是!到時候出了什么事,你老子可不給你收尸!” 他的馬漸漸慢下來,一個包裹扔到他懷中,他扭頭去瞧,只見父親追著他,用馬鞭指著他,道: “早點回來,我和你娘,還有你大哥嫂子,都在家等著你,要是回來缺胳膊少腿的,看我不抽你?!?/br> 嘴上說著狠話,眼中卻泛了紅,雪越下越大,父親的馬漸漸慢下來,一直看著他遠去。 而他當時一心要證明自己,建功立業,深深望了父親一眼,便揚起馬鞭,轉頭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人世間的離別,總是這樣叫人牽腸掛肚,甚至痛徹心扉。 崔道之將手中茶杯擱在矮桌上,拉過發呆的秀秀在懷里摟著。 “他們現下有銀錢、田地、鋪子,儼然是一家子土財主,沒人能欺負得了?!?/br> 秀秀壓下眼底的熱意,本想掙開他,聽見這話便沒再動,良久,緩緩道了句‘多謝’。 自找到她,崔道之還是頭一次見到她如此平心靜氣地同自己說話,不由放緩了聲音,道: “待會兒叫人好好拿濕帕子給你敷一敷,免得明日眼睛腫成核桃?!?/br> 說著,就要低頭去吻秀秀,卻被她躲開,崔道之動作一頓,倒是沒生氣,只將腦袋擱在她的肩頭上,闔上雙眼。 秀秀掙了掙,見掙脫不掉,只得被他抱在懷里,一只手掀開簾子,看著窗外路邊不斷倒退的楊柳樹,好一會兒方才松開手。 簾子飄飄然落下,徹底將車窗外的一切擋住。 - 等他們回到長安,已經是七月初,長安城正熱得緊。 由皇帝下令,大皇子親自到城外迎接,恭賀崔道之凱旋。 “大將軍一路辛苦,父皇可是日夜盼著你回來呢?!?/br> 大皇子面上喜氣洋洋,崔道之平了齊家,王馥郁地位岌岌可危,支持他那個七弟的朝臣幾乎少了一大半,這叫他如何不高興,這些日子,他吃什么都覺得甜,就連睡覺都能笑出聲來。 他當初眼光沒錯,崔道之的確能成為他的一大助力。 他在這里提及皇帝,崔道之卻只是將視線在他面上掃了下,道: “陛下厚愛,臣不勝榮幸,臣無所功,全賴陛下英明決斷,方能成事?!?/br> 這話將自己放得很低,沒半分居功自傲的意味,大皇子聽了,哈哈大笑,道: “大將軍謙虛了,請?!?/br> 臨進去時,他余光瞧見一個女子從崔道之的馬車上下來,不由下意識扭頭去瞧,卻被崔道之擋住視線。 “殿下?”崔道之問道,“不進去么?” 大皇子回過神來,笑了笑,“請?!?/br> 隨即抬腳進了驛館。 接風宴上,觥籌交錯,眾人一片歡聲笑語,大皇子不斷給崔道之敬酒,卻被崔道之推脫身上有傷,喝不得太多酒,只稍飲幾杯,以示敬意。 大皇子正囑咐他好好養傷,卻聽內侍來報: “蘇標將軍醉酒鬧了起來,諸位大人都攔不住他?!?/br> 大皇子聽罷,放下手中酒杯,他知道這個蘇標,他是此次平叛的第二大功臣,如今朝堂上能用的武將,除了崔道之,也就是他了。 “……崔二,你個王八蛋,老子就他媽的不服你,怎么著?” 一陣叫罵聲從外頭傳來,惹得屋內眾官員呼吸微緊,面面相覷。 大皇子下意識去瞧崔道之,卻見他只是靜靜坐在那里,神色平靜,心中不免有了猜想。 看來這位蘇標將軍跟崔道之矛盾不小,竟在這個當口公然借酒挑釁,朝廷里兩大將領不是一條心,對皇家倒是有利,這種局面怕是父皇樂意見到的,往后這位蘇標將軍怕是會大有作為。 他起身,吩咐道:“找幾個軍中的將士,將蘇標將軍按住,然后帶去好好醒酒?!?/br> “是?!?/br> 聽著動靜,崔道之垂眸,抬手端起眼前酒杯在手里晃了晃。 宴會散后,崔道之往安排好的屋子走去,進去之后卻沒發現秀秀的身影,不由皺了眉頭: “人呢?” 負責安排事務的驛丞一楞,有些緊張地問道: “將軍說的是……” 崔道之抿唇,斜倪他:“我的人,在哪兒?” 驛丞想了半天,才終于想出崔道之可能指的是誰,戰戰兢兢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