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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道之上次來時,便已經叫人把這里的雜草除去,把整個院子從里到外灑掃一遍,因此如今瞧著倒還干凈。 秀秀在院中站了會兒,身后崔道之道:“不進屋么?” 連著幾日趕路,想必她已經累了。 秀秀轉身搖頭:“我想立刻就過去?!?/br> 崔道之看著她,道了句好。 要去祭拜父母,自然要帶些瓜果紙錢,秀秀本想去買,還未動身,便已經有仆從送了過來。 秀秀頓了頓,伸手接過,道了句謝,那仆從卻十分惶恐地跪下: “姑娘折煞小人了,小人不過依照大將軍的囑咐辦事?!?/br> 秀秀抬頭,看向崔道之,同樣道了聲謝,兩次道謝,連表情都如出一轍,甚至對崔道之的這次還要敷衍一些。 崔道之有些不滿意。 他總覺得,自己在她那里,甚至比不上這個來送東西的陌生仆從。 他看了那仆從一眼,仆從渾身一震,立即磕頭,飛快起身離去。 秀秀并不管崔道之高興還是不高興,她搬個凳子坐在院中,拿出竹籃里的金箔紙,開始疊元寶。 崔道之看得一怔。 那年他父兄的忌日,她提前買好了金箔紙,也像如今這樣,坐在院中疊元寶。 那時他只當她是個能干手巧的小丫頭,從未想過日后會同她產生這樣深的糾葛。 他們一坐一站,連各人所站的位置都分毫不差,瞧著同從前并無任何分別,可其實…… 已經不一樣了。 崔道之走過去,彎腰拿了張金箔紙疊著,秀秀也不知是壓根沒瞧見還是不想搭理他,并未抬頭。 崔道之疊元寶的手指一頓,微抿了唇。 小半個時辰之后,秀秀提著籃子到了父母墳前,因為長久沒有人打理,兩個墳包上都長了半人高的雜草。 秀秀將籃子放下,對崔道之道: “勞煩大將軍離遠一些,我想同爹爹和娘親單獨說說話,不想有外人在?!?/br> 外人…… 崔道之抿唇,想要同她說個明白,然而還未張口,她便已經轉身離去,留他一人在原地。 崔道之身后不遠處,是河州驛丞專門從驛館調來伺候崔道之的仆從,他們看見秀秀竟然丟下崔道之獨自離開,而崔道之竟還沒生氣,不由得驚訝地長大嘴巴。 他們先前伺候過崔道之一段時間,自然知道這位爺并非是個好脾氣的,別說他們,便是那些平日里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吆五喝六的官員,在他面前都大氣不敢出,跟狗似的乖巧。 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被自己的女人當眾甩了臉子,還不生氣,當真是叫人難以置信。 這些人在想什么,此時的秀秀自然不知道,她正一個人除父母墳上的雜草。 拔了半晌,直累得鬢角生汗,兩座墳才稍稍恢復原樣。 秀秀蹲下,從竹籃里拿出瓜果在墳前擺放好,這才跪下磕了幾個頭。 “……爹爹,娘親,秀秀來看你們來了?!?/br> 她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土,把紙錢和金元寶點燃,很快,便有紙屑在空中紛飛。 秀秀絮絮叨叨說著話,好似又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在父母膝下承歡的小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秀秀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輕聲道: “爹爹、娘親……我很想你們,很想很想……” 不遠處,崔道之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她,他耳力好,方才她說的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當真不知道王馥郁的存在,只當撫養她長大的陳家夫婦是親生父母。 她這樣在乎家人,若是將來有一日知曉真相,會如何自處? 親生母親想殺了自己,這樣的事實,她可能承受得了?。 崔道之曲起手指,靜默不語。 等秀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后。 崔道之見她眼睛微紅,走過去,不由分說將她抱起來,上了馬車。 入了夜,院中點了許多燭火,亮堂如白日。 秀秀坐在柿子樹下,俯身趴在膝上,像是睡著了。 崔道之伸手,從懷里拿出一根簪子簪在秀秀發髻上。 秀秀拿下來一看,發現是那根從前他送給她的桂花白玉簪,它本是摔碎了的,如今卻好好粘合在了一起。 其實這只是他隨手買來打發她的一根簪子,卻被她當成了寶。 后來在長安頭回逃跑被他抓回去,這簪子便斷了,還是被他親手弄斷的,之后,她再沒想起來過它,誰知崔道之卻把它偷偷藏了起來,還找人修補好。 她不明白崔道之這樣做到底有什么意思。 他以折磨她為樂,只喜歡她的身體,卻還要惺惺作態弄這一出,怪無聊的。 崔道之見她隨手把簪子放在桌上,不免問道: “不是很喜歡這個簪子么?” 秀秀望著他,道:“那是從前,大將軍,我長大了,早不喜歡這些騙小姑娘的玩意兒了?!?/br> 崔道之卻將她拉坐在自己膝上,將簪子重新插到她發髻上。 “這簪子成色確實不好,先戴著,回頭我親手給你打一支好的?!?/br> 他的手結實有力,牢牢禁錮著她。 秀秀有些煩躁地推他: “我不要?!?/br> 崔道之不動如山,哄她:“乖,別鬧小孩子脾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