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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子端了一杯茶給她,想起這大半年所見所聞,嘆道: “自然是因為合心意,喜歡了?!?/br> 老夫人接過茶盞,隨即將它放在茶幾上,搖了搖頭: “怕不是這樣簡單,既然喜歡,那便好好寵著便是,可你們二爺對她……我總覺得怪怪的,有時候瞧著喜歡,有時候又不待見,好幾次我瞧他看那丫頭的眼神,總有種他想靠近卻又拼命壓抑的感覺……” 李婆子想了想,好似還當真是那么一回事。 二爺從小生性桀驁,說話直接,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可卻從未有過對待秀秀這樣矛盾的時候,好似他整個人被種看不見的力量撕扯成兩半,一半想靠近,一半卻想遠離。 他在來回的撕扯中,疲憊不堪,愈加痛苦。 李婆子忽然想起一事,小聲湊到老夫人耳邊道: “前兒有個丫頭說漏了嘴,我追問之下才問出來,好似二爺前段時間尤其喜歡去跪祠堂,一跪就是一整天,也不知同這個有沒有關系?!?/br> 老夫人有些驚訝地抬頭,這件事她竟全然不知道。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二爺叫人瞞著這事,那丫頭不敢說,老奴也沒再為難她,但大體是秀秀那丫頭最得寵的那段時間?!?/br> 老夫人轉動著手中的佛珠,心中滿是疑惑,她總覺得崔道之的這個行為十分奇怪,尤其是他還特意叫人瞞著自己。 難不成這秀秀身上當真有什么貓膩不成? “這里頭可能有咱們不知道的地方?!?/br> 說罷,又嘆了口氣,“可即便再怎么著,既然定了親,也該好好準備cao辦迎娶事宜才是,他如今這樣,可怎么成?” 李婆子心中也發愁,在她看來,二爺對薛家姑娘好似并不怎么中意,不過是因著老夫人喜歡才同意這門親事而已。 如今他這樣冷淡的態度,往后還不知如何呢,若是薛家鬧起來,他們崔家如今雖不怕,但傳出去,于兩家名聲到底不好聽。 哎……都是事兒。 李婆子走到老夫人身后,輕手替她揉太陽xue。 “二爺主意大,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他心里想必都有數,您啊,就別再cao心了,好好享清福是正經?!?/br> “過兩日便是二爺的生日,趁著他還沒有走,咱們好好給他熱鬧一番,這可是咱們崔家重新起來后二爺的第一個生日,怎么著也需得好好cao辦一場?!?/br> 想到崔道之不日又要領兵上戰場,老夫人心中五味雜陳,拍了拍李婆子的手,道: “你說的是?!?/br> - 等到了崔道之生日那一天,府中賓客眾多,杯酒盡歡,好不熱鬧。 崔道之為了找府上那個通房而攪得滿城風雨的事,他們自然知道,除了感嘆崔道之如此做薛家怕是會不樂意外,有不少人動了私下給他送姬妾的心思。 崔將軍如今可是陛下面前的大紅人,既然那個通房沒了,那他身邊此刻必定臥榻空虛,趁機將自己的人塞進他的后院,將來若是得寵,自己便少不了好處,即便不得寵,也不損失什么。 然而這些想法,眾人暫時只放在心里,面上未曾流露出一分一毫,畢竟,薛崇明也在席上。 眾人喝著酒,見崔道之久久未曾露面,不免猜想出了何事。 此時崔道之正由著趙貴伺候穿衣,他見崔道之眉間微蹙,道: “二爺,宮里近日不太平,七皇子好似與貴妃娘娘不知因何事鬧了起來?!?/br> 崔道之沒有任何意外的模樣,只點了點頭,聽見外頭隱隱傳來的喧鬧聲,眸色漸深。 空氣中滿是桂花的香氣,他扭過頭,望向窗外,忽然想起去年的生日。 他去了齊家盤問那個大夫有關王馥郁的事,回來后,秀秀好像送給了他一塊……玉佩? 他下意識摸了下腰間。 “二爺找什么?”趙貴問道。 崔道之靜默片刻,說了句:“無事?!?/br> 當時他正忙著調查王馥郁,在月老祠喬裝換衣出來后,那塊玉佩好似就不見了。 他當時并不在意,如今想來,竟記得這樣清楚。 好像從她離開后,他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想起與她有關的人和物。 崔道之對這樣不受控制的自己很不喜歡,可又無可奈何。 出去招待同僚,喝了幾杯,身上染了酒氣,宴席散后,他忽然起身打馬去了崔府,路過池塘,發現那間秀秀常去的亭子已經被拆得只剩幾根木頭。 在滿池枯荷的映襯下,頗有一種荒涼頹敗之感。 崔道之抿唇,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等到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來到了秀秀住過的屋子。 里頭的一應陳設都沒動,多日沒人打掃,桌上已經落了灰。 她什么都沒帶走。 自己送她的綾羅綢緞,珠寶首飾,仍舊鎖在衣柜和妝匣子里,一件也沒少。 看來,她當真很討厭他,連他送的東西都嫌臟。 崔道之坐在榻上,慢慢將拳頭握緊,目光如炬。 “逃吧,逃到天涯海角,最好別再被我抓回來,否則……” 否則如何?他卻沒有再說下去。 崔道之在這里住下,在他離開長安,再度前往邊關的前一日,終于有秀秀的消息傳來。 望著桌上那枚既熟悉又陌生的玉佩,崔道之久久沒有回過神來,有些疑心自己聽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