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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終于聽話,崔道之方才抬了抬手,車夫放下手,臉頰有些紅腫,跪地:“謝將軍開恩?!?/br> 崔道之嗯了一聲,道:“陳姑娘愛鬧小孩子脾氣,往后好好伺候,別叫有什么閃失?!?/br> 這話車夫聽懂了,是叫他看好秀秀的意思。 “是,將軍放心,奴才自當盡心盡力?!?/br> 崔道之最后望了一眼秀秀,轉身離去,邊往前走邊對身邊的士兵道:“賞他二百兩銀子?!?/br> “是?!?/br> 他們原是同薛家兄妹結伴而行的,薛家兄妹的馬車在前,他和秀秀的在后。 后頭兩輛馬車停了這么久,前頭的人自然聽見了些許動靜。 薛昭音在丫頭的攙扶下,擁著狐裘下來,恰與崔道之視線相撞,不免耳根微紅,正要躲開,卻見他竟然主動走了過來。 薛昭音小心翼翼往前頭看,見自己兄長未曾注意到這里,連忙道:“二公子可有事?” 崔道之道:“向姑娘借個人?!?/br> 兩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瞧著便養眼。 秀秀收回目光,被士兵們塞回了馬車上,她頭枕在手臂,望著車壁上的花紋發呆,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外頭車夫的聲音響起: “姑娘,你沒事吧?” 她一直一動不動的,別是身體出了什么毛病,若當真如此,他可擔罪不起。 秀秀聽見是他,連忙回過神來起身,此時她已然恢復些力氣,倚在車壁上,道:“老丈,我沒事兒,方才實在對不住,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 車夫摸了把臉,‘嘶’了一下,卻仿似平常般笑道: “這有什么,做下人的哪有不挨打的,自己打的還輕一些呢,比讓旁人打強,只盼著姑娘能可憐可憐小的們,好好養病要緊,莫要再做出像方才一般的事來?!?/br> 秀秀不想他如此說,心里有些悶悶的,總覺得不該是這樣:“你無緣無故被逼自扇嘴巴,難道沒有不滿么?” “哎呦喂,我的姑娘,你可別亂說,這話叫別人聽到,咱們可是要倒大霉的!” 車夫東張西望,見沒人注意到這邊,方才將心慢慢放下。 “主子打罵奴才不過尋常事,沒什么稀奇的,何況方才,確實是我沒看好姑娘,該罰,我說姑娘啊,你既賣了身契,便安心跟了崔將軍去,總比做了逃奴被抓起來,在牢獄里被人折磨死強?!?/br> 他摸著懷中崔道之賞的二百兩銀票,勸說秀秀。 秀秀聽得胸口悶,掀起簾子透氣。 不對,他說得不對。 秀秀重新放下簾子,將腦袋倚在車壁上,無力地闔上雙眼。 到了這個時候,她方才有時間去想,那個賣身契上的手印,自己是何時按上的。 她是生病,但還沒到燒到糊涂,不記事的地步。 想起那日在驛館昏倒的情形,秀秀心中忽然有了大致猜想。 是崔道之趁自己昏睡之際,拿她手指按上的。 秀秀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將臉埋在膝上。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的氈毯被人掀開,一抹陽光忽然照進來。 暮春時節,風還涼著,秀秀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身體,慢慢抬起頭來。 只見秀玉正滿臉帶笑地看她,道:“秀秀姑娘,哦不,秀秀,崔將軍特意拜托我家姑娘喊個人來叫你規矩,這不,我便過來了?!?/br> 區區兩字之差,昭示著身份的不同。 雖說大戶人家的丫頭比外頭普通人家的姑娘瞧著金貴些,但也只是那么一說,實際上她們到底是奴才,遇上良籍的姑娘,別管她們是窮是富,自己身份還是要矮上一截。 從前她面對秀秀,心中總是有些別扭,如今好了,她同自己一個身份,都是奴婢,自己在薛家好歹是姑娘身邊的一等大丫鬟,而她到了崔家還不定怎么著呢,從如今崔將軍待她的態度來看,她將來的前程怕是不妙。 秀玉這樣想著,探身進了車廂,氈毯落下,將日頭隔絕在車廂外。 - 一路上,秀玉一直在馬車里給秀秀講世家貴族的規矩,比如,下人說話時不能直視主子的眼睛、對主子不能用‘你’,更加不能自稱‘我’、要學會瞧主子的臉色等等。 她說得熱鬧,可秀秀卻一直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弄得秀玉幾次要發火。 從前瞧著還挺老實的,怎么如今當了丫頭,反而豪橫起來,對著她耍起臉子來了? 秀玉不滿地看著秀秀,手戳上她的肩頭:“哎,方才我說的什么,你到底聽沒聽見,別到時你在崔家不守規矩,惹出事來,崔將軍反來挑我的不是?!?/br> 她瞧準了秀秀不敢反抗,于是越發厲害起來,正說得高興,卻見秀秀忽然臉色一變,猛地起身掀起氈毯,趴在車轅處向外吐了起來。 這可把秀玉嚇一跳。 她不禁暗想,瞧這樣子,別是有了吧? 她不知道崔道之與秀秀究竟有沒有行過夫妻房事,因此不敢分斷,只是見秀秀肝膽都要吐出來,一時心里發虛。 畢竟方才自己確實推了她,若她當真有了身子,自己可就要麻煩了。 “喂,你沒事吧?” 車夫也嚇壞了,連忙同人說道,向崔道之請示。 秀秀終于吐得沒有力氣,方才起身,倚在車壁上搖頭:“沒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