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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來到西市一家叫‘千韻閣’的酒樓,只有見門口有數十個府兵把守,無人敢靠近,一小廝上前躬身行禮: “二爺來了,我們爺正等著您呢,請?!?/br> 崔道之撩袍跟著他進門,隨即一股脂粉氣撲面而來,歡聲笑語從樓上飄下來,令人下意識想到兩個字: 奢靡。 崔道之面上神色未變,只對小廝道:“你們主子倒是會享受,我卻沒這樣的福氣了?!?/br> “瞧您說的?!毙P心里樂開了花,嘴上卻道: “主子說了,不過是靠著老一輩的蔭德,成日里混日子罷了,今兒愛翠香,明兒喜碧荷,沒個安定的時候,好沒意思,哪里同您似的,守著一個秀秀姑娘安心過日子,多好?!?/br> 他這話句句沖著崔道之心尖上去刺。 嘲諷他崔家落魄,隨國公不在人世,而他崔道之也被他們齊家踩在腳下,再不復從前尊貴。 不過這都不算最厲害的,他最厲害的是說他安心守著秀秀過日子那句話。 大梁最重家世,崔家就算沒落了也是貴族,而他崔道之卻同一個庶民廝混在一起,如今長安和楊朔州誰不把這事當笑話看? 聽聞那叫秀秀的庶民還曾經同一個死人拜堂成親,還差點殉了葬,這樣的女人他都要,也不嫌晦氣。 崔道之只是笑,并不反駁。 小廝內心有些無語,誰能想到當初不可一世的崔世子變成這幅窩囊樣子,看來誠如趙大人所說,他如今確實不足為慮了。 他領著崔道之上樓,來到一間房門前撩起珠簾: “主子,崔大人到了?!?/br> 半晌之后,里頭才響起兩個字:“進來?!?/br> 崔道之進去,撩袍子跪下,眼底那令人駭然的戾氣被眼簾遮?。?/br> “見過齊大人?!?/br> — 等崔道之離開,齊憲寧方才拍拍懷中人的小臉,道:“好乖乖,去吧?!?/br> 花魁娘子指了指自己的臉,齊憲寧哈哈大笑,在她臉上十分響亮地親了一口,花魁這才滿意離去。 齊憲寧雙腿往黃花梨桌上一架,道:“怎么樣?說說?” 趙知州笑著搖頭,恭敬道: “那大夫說他確實傷的重,只怕要落下病根,還是總督和大爺好計策,不過找幾個人陪他演一場戲,他便嚇得魂不附體,哪里還有當年少年英雄的氣魄?只是可憐了死在他手里的那些兄弟?!?/br> 齊憲寧只是笑,想他父親當年在崔相禮手里吃過多少暗虧,如今可算在他兒子找回顏面。 崔道之多么桀驁不馴的一個人,如今也只能乖乖跪在他腳下,想起方才他那副謙卑的模樣,齊憲寧只覺得通體舒暢。 “老爺子說了,那孫家不是要鬧么,你不必管,由得他們自己去解決,咱們也好瞧瞧崔道之到底是真的認命,還是裝的?!?/br> “是?!壁w知州瞧他心情正好,上前道:“下臣有一事不明,總督大人若要出氣,直接聽從貴妃娘娘的旨意將他殺了就是,何必——” “你懂什么?” 齊憲寧倪了他一眼,手中搖晃著盛滿酒的金杯,道: “陛下是收拾了崔家,可他對大皇子卻照舊優待,也沒有立七皇子為儲的意思,陛下明知我們兩家有過節,還將崔道之放到我們這里,焉知不知試探?” “天威難測啊,糊弄一下就成了,你還想真殺了他?” 其實這都是他家那老爺子齊總督的話,他不過是現拿現用。 趙知州道:“可貴妃娘娘那兒……” “貴妃那兒自有我爹去應付,你cao心個什么勁兒,倒是那個叫秀秀的……” 趙知州立即回道:“下臣前兒見了,確實好模樣,只不過帶著股媚態,瞧著不似良家?!?/br> “咱們貴妃娘娘不一樣帶著股媚態?這有什么,不是這模樣,還迷不住人呢?!?/br> 齊憲寧起身,走至窗下,往外瞧。 _ 崔道之察覺到樓上的視線,腳步不停,走至一個首飾攤子跟前,隨意從中挑了一根成色還可以的桂花白玉簪,又逗留了好一會兒方才離去。 回到水月巷,秀秀正急匆匆從里頭出來,見著他,明顯松了一口氣: “二哥哥,你去哪里了?你的傷還沒好呢?!?/br> 她不自覺嘮叨起來。 崔道之只道出去隨意逛逛,拿出那根桂花白玉簪插到她頭上,然后將原本插在那里的木簪子拿下來,扔到街邊水槽里。 “那個舊了,戴這個吧?!?/br> 秀秀呆愣愣跟著他回去,等到在廚房里舀水時,瞧見水缸里自己的倒影,臉騰的一下紅了。 二哥哥他……他竟然送了自己一根簪子,還是她喜歡的桂花樣式...... 秀秀咬唇,將手背放在自己發燙的臉頰上。 夏天怎么還沒過去,真熱啊,她想。 第6章 這個男人逆著光,如同神祗…… 秀秀怕崔道之看見自己緋紅的臉頰和通紅的耳根,于是在進門前就捋下幾根頭發遮擋. 午飯時,更是一直捧著碗,不敢抬頭去看他,深怕一抬頭便會觸及他的視線。 只吃個七分飽,秀秀便起身:“二哥哥……我飽了?!?/br> 看到崔道之點頭,秀秀如蒙大赦,飛快溜進了東屋。 她將簪子拔下來,放在手心里,日光從外頭透進窗子,將窗格的影子印在簪子上,好似將它分成了幾段,每一段都是那么晶瑩剔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