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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前,那孫懷年一命嗚呼,她便想著兩家婚事算是終于作罷,沒成想今日孫家便一大堆人過來,說是迎親。 孫懷年人都沒了,他們迎哪門子的親? 秀秀自是不答應,那些人便強壓著給她換上嫁衣,梳妝打扮,押上花轎。 若往日孫家定要自己嫁過去,是為了給孫懷年沖喜的話,如今他死了,孫家還非要自己嫁過去,一刻鐘也等不了,是為了什么?難道就是為了給自家兒子娶個媳婦,好撐門面? 秀秀一時心里頭亂糟糟的,總覺得事情不似這樣簡單。 思緒飄蕩著,不多時就想起自己的父母,若是他們泉下有知,知道自己這樣被人欺負…… 秀秀眼眶發熱,又很快忍了下去。 她將身子歪著,抬腳便狠踹轎身,轎夫的咒罵從外頭傳來,轎子果然慢了些。 不一會兒,轎簾外傳來先頭那個婆子的聲音: “姑娘就別倔了,您瞧往日那隨國公一門多榮耀,尤其是世子崔道之,屢建戰功,雄霸一方,走到哪兒不受人敬著,如今怎么著,天上的神仙摔在泥池子里,一家人死的死,散的散,高高在上的世子還不是要來咱們這兒受人擺布作弄?人家指不定還比姑娘知情識趣會看人眼色呢?!?/br> “人啊要看清楚形勢,不然再鬧騰也只是平白給自己添罪,好姑娘,您說是不是?” 秀秀不理,比原來踢得更響,轎夫又咒罵了幾聲,那婆子又道: “叫她踢吧,往后可沒有這樣撒潑的時候了?!?/br> 秀秀聽得心驚,只覺得這句話還有別的意思,手心一點點沁出冷汗。 半柱香的功夫,轎子便落了地,她被人拽出轎子,一路到了正堂,被按在堂中跪下。 秀秀瞧不見人,只能瞧見面前地上的蒲團,很快,她耳邊便響起一道聲音:“請靈——” 秀秀知道,這請的是孫懷年的牌位。 秀秀只覺得一陣寒意鉆上脊背,她努力掙扎,卻被人死死按在地上,行了參拜禮。 半晌,有個人輕咳一聲,道了句:“成了,去吧?!甭曇羯n老渾濁,不必猜,便知是孫懷年的父親孫老爺。 秀秀下意識感到不對勁,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咽喉,那手似冰如雨,帶著森森涼意。 果然,原本外頭吹吹打打的喜樂突然變成了哀樂。 秀秀心頭悚然一驚。 就算同死人辦婚禮,也斷沒有吹哀樂的道理。 他們要做什么? 一個駭人的想法慢慢在腦海中閃現,秀秀猛地睜大雙眼。 他們要她給孫懷年殉葬! 跑! 此刻,秀秀腦子里除了這個字再想不到別的,她用力拿頭去撞身邊人,拔腿便跑,蓋頭轟然落地。 眼前的一幕直把她嚇得動彈不得。 那是一口楠木棺材,上頭還掛著紅綢子。 秀秀腦子里是一瞬間的空白,直到被人追上按在地上,方才反應過來,不住掙扎。 此時,她的一張臉暴露在日光下,孫家眾人只見自家新娶的這位奶奶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生著桃花腮,丹鳳眼,眉目流轉間自帶一股風流韻味,身子被繩索捆著,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來。 孫夫人瞧得直皺眉頭。 確是個美人胚子,只是小小年紀就這樣的樣貌身段,斷是個守不住的,隨她兒到地下伺候,倒也干凈,省得將來惹出許多禍事來。 她抬了抬手,有婆子了然,上前喚秀秀: “奶奶,大爺在等著您呢?!?/br> 這聲‘奶奶’喊得秀秀寒毛直豎,她望著眼前的棺材,背上的冷汗險些將衣服濕透。 她必須要跑,可是那些人按著她,她無處可去,無處可逃,只能嗚咽出聲。 恍惚中,她聽見孫母在問: “老爺,今日長安來的那位大人就要到了,會不會路上遇著沖撞了?” 越是有權勢的人便越講究忌諱,那崔道之出身名門世家,做過隨國公世子,當過驃騎將軍,只因他父親隨國公在圣上面前說錯了話,惹得龍顏大怒,一家子都受到了牽連,他大哥本就患病,驚懼之下去世。 而他因有戰功,圣上到底仁慈,不忍苛責,將他發配到此地做九品巡檢司。 從從一品的天之驕子到九品的地方小吏,這落差不可謂不大,但大梁是個最講出身的地方,除了少數如王貴妃那樣的后妃,無論是前朝,還是后宮,都是出身越高越吃香。 崔道之雖然如今落魄了,好歹出身高門大戶,還是出身大梁最為推崇的三姓之一的崔家,他們這樣的小老百姓還是不要招惹為妙。 孫老爺沉吟片刻,說:“他如今落魄了,何必再怕他,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走官道也好,繞小路就成,想來也遇不著?!?/br> 孫夫人點頭。 眾人將秀秀拉起,孫老爺又說:“將她身上繩索解了,不然伺候不了我兒?!?/br> 秀秀身上繩索被解開,然后被他們抬著,扔進了棺材。 很快,棺材便被釘死抬起,往孫家祖墳去。 - 到了半道一處山林間,忽見遠處迎面幾位官差帶著一位身著素白麻布,身量高挑的男子騎馬過來,眾人便知是官差老爺們辦案,吹打、撒紙錢等一應物事全部停下,自覺讓道。 孫老爺不禁有些奇怪,官差辦案一般都走大道,今日怎得走了這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