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明臣微微一愣：“我還以為你會問為什么我有你的號碼?！?/br>
    “那個啊?！彼緳幭袷窍肫饋砹?，但卻話鋒一轉，“我剛才說的是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對吧？”

    “……”

    這次，季明臣不是溫淡地笑了笑，他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司檸抿抿唇，心想誰能告訴他她的號碼？只有程航。

    她也是傻了，問這么蠢的問題。

    “不說算了?！?/br>
    小姑娘一點兒不被忽悠，季明臣無法：“148?！?/br>
    繼續走。

    “……點5?！?/br>
    就知道！

    司檸停下腳步轉回去，毫不掩飾自己早已洞察一切的得意以及對學神凡爾賽的鄙視。

    季明臣低頭輕哂，起身拍拍大衣：“現在可以叫人了吧?！?/br>
    “季明臣?！?/br>
    “什么？”

    司檸直直地看著他，口齒清晰：“季明臣?！?/br>
    又起風了。

    吹起男人大衣的衣角，還有少女的馬尾，他們各站一邊，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像是定格在這里。

    良久。

    “白告訴你分數了?！奔久鞒颊f。

    *

    司檸下了早自習去七班，結果半路上就遇到了郭萌。

    “已經交了?！惫扔株庩柟謿?，“我又沒義務等你，自己去吧?！?/br>
    司檸幾乎沒脾氣，點點頭，改去辦公室……

    回來時，陳幼清和夏霖等在班門口。

    “小敏說你回執找到了?！标愑浊逭f。

    “交完了，沒事了?！彼緳庉笭栆恍?。

    這一笑，幅度并不大，卻有種春雪消融的溫暖明媚。

    陳幼清和夏霖瞬間被治愈到，一致得出結論：仙女今天心情不錯喲。

    “發生什么好事了？”陳幼清激動道，“再笑一個?！?/br>
    夏霖附和：“再笑一個唄?！?/br>
    司檸：“……”

    溫暖變回清冷只需0.1秒。

    司檸以一種“你倆當我是賣笑的”的表情投過去視線，陳幼清和夏霖脖頸一涼，閉嘴了。

    但這也不怪他們想看。

    朋友那么多年，司檸父母離婚后，他們實屬很難見她笑。

    不過趁著這份好心情，陳幼清趕緊撒嬌：“回執的事這么順利解決了，我們是不是該慶祝一下？”

    “你想怎么慶祝？”

    陳幼清挽著司檸：“陪我去新開的文具店。你之前就答應我的?！?/br>
    “就這？”司檸還以要干嘛呢，“行啊?！?/br>
    “那我說哪天去就哪天去？”

    “行?！?/br>
    陳幼清和夏霖對視一眼：果然是有好事發生，不然沒這么好說話。

    預備鈴一打，陳幼清和夏霖瘋了似往樓下跑，說是下節是班主任滅絕的課。

    司檸不慌不忙進班，掏課本的時候摸到手機。

    猶豫了下，她躲在課桌下編輯消息。

    ——[回執已經交了，謝謝]

    物理老師進班，陳小敏提醒她一句，她瞟了眼老師，攤開書把手機藏在下面。

    陳小敏：“……”

    ——[我會好好參加英語競賽]

    司檸想，對方應該是并不在意她是不是參加。

    但確實是他的那番話讓她認識到自己這樣較勁挺傻，因為現在的她既然無法反抗，又何必這么擰巴。

    “我們現在對下答案，從這組開始，接龍?！?/br>
    “司檸，是咱們組?！标愋∶粜÷曊f，“你快別看了?！?/br>
    司檸點頭，卻還是沒有收起手機，又敲上了鍵盤。

    眼看就要輪過來，陳小敏心臟提到嗓子眼兒……結果就見她同桌早一秒不放、多一秒不拿，從容淡定地把手機塞回書箱，起立回答了問題。

    陳小敏：“……”

    “和誰發消息呢？”陳小敏忍不住問，“這么急啊?！?/br>
    司檸回道：“不發了?！?/br>
    書箱里，手機還亮著屏。

    通訊錄里新添加的聯系人赫然寫著：季明臣。

    第7章 、翹課

    說是哪天去文具店都可以，但接下來的日子里，司檸先是參加了英語競賽，然后又是忙著月考。

    等到能真正空下時間，已經是兩周后。

    周三下午，高二學生考完最后一科。

    司檸收拾好東西來到小賣部。

    大樹旁，夏霖蹲在地上吃烤腸，陳幼清在捶樹。

    看到司檸，陳幼清沖過去抱?。骸拔彝炅?！”

    “……”司檸拍拍她的背，“哪道大題沒做出來？我給你講?！?/br>
    “那你得講會兒了?！毕牧匦覟臉返?。

    “……”

    陳幼清氣得去抓夏霖，奪走了阿薩姆，灌下幾口，又說：“算了！考都考完了！”

    “沒完啊?！毕牧靥嵝?，“周五有家長會?！?/br>
    “……”

    “你不說話會死嗎？會嗎！”

    “不會?！毕牧卣f，“會瘋?！?/br>
    “……”

    倆人毫無意外地“打”起來。

    司檸去小賣部買水，遇上同樣生無可戀的陳小敏。

    “數學大題太難了，”陳小敏喪著臉，“我從第二道開始就心里沒譜?！?/br>
    司檸說：“考試就是為了檢測哪里不會。卷子發下來，我幫你看看，學會了，以后就不怕了?！?/br>
    有了學霸同桌的安慰，陳小敏好受了些。

    “誒，司檸?！标愋∶粲謫?，“你家是不是住在泰安路附近？”

    司檸點點頭，陳小敏眼前一亮：“那你知不知道美食節？就在泰安路的老城街舉辦?！?/br>
    司檸前兩天聽張阿姨提過，說是美食節，其實不光是美食，還有賣工藝品和小玩意的，也有很多小游戲，更類似于夜市。

    “就是這個！”陳小敏說，“上周末開始辦的，到這周五結束?！?/br>
    “你想去？”

    “嗯?！?/br>
    “那個和煦安街的夜市不是差不多嗎？”

    陳小敏一臉“你有所不知”的表情，和司檸說這次美食節的一大亮點，是老城街花園里的那棵百年老樹。

    “主辦方把那棵樹打造成了許愿樹，”陳小敏臉頰微紅，“聽說，專門祈禱姻緣?！?/br>
    司檸微微一愣，心尖被什么很輕地劃過。

    “不過我也是聽說啦?！标愋∶粲行┎缓靡馑?，“也不知道靈不靈，再說……”

    “靈不靈去試試不就知道了？”進來找司檸的陳幼清說。

    從學校往外走的路上，陳幼清和夏霖還在打，為了贏，連幼兒園誰還尿床的事都拿來說。

    司檸叫他們吵得腦袋疼，問：“還去不去文具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