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反派丞相天天覬覦朕的美貌 第106節
書迷正在閱讀:情書、黑化進度倒退中、(海賊王同人)退役騎士的航海日志、快穿:反派的白月光又死了、病嬌相公得寵著、戰神參加戀綜后爆火了、殺手餐廳、出租屋(np)、這個考官不對勁?。℅L)、穿書后,我嬌養了反派攝政王
所謂美人誤國,不外乎此。 可蕭衍心下卻是不悔的,尤其是現下看著楚寧逐漸褪去血色,蒼白不堪的面色,他心底浮起的,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意。 沈時寒該死! 一切活在她心里的人,都該死! 可楚寧現在的心下卻是悔的,如若她今日不來這普音寺,那十三此刻就在他身邊。 好歹,不會落得以一敵十二的下場。 她茫茫然抬起頭來,巡視了一圈。 這車廂四合,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鳥籠,她被囚于這鐵籠之中,插翅難飛。 楚寧想,或許唯有閉眼赴死才能得見光明。 第193章 金簪抵喉 她發間簪著一支金簪,是早起時沈時寒親手為她簪上的。 彼時天色沉沉,日光稀微。 他牽著她坐在妝臺前,在她頰邊輕輕落下一吻,才從袖中取出一支金簪對她道:“這是我母親留下來的遺物,讓我日后若是有歡喜的人,就將它并在聘禮里,也算是她的一份心意?!?/br> 他輕輕一笑,往日清冷疏離的目光里極是溫柔,“我本想著大婚那日再為你簪上,可那日鳳冠霞帔,倒是將它的光華掩蓋了,不如今日就為阿寧簪上?!?/br> 金簪緩緩簪入發中,楚寧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分明心里歡喜得不行,卻還要摸著頭上的金簪,故意揚眉問他,“你現在就將它給了我,到時我不嫁你,帶著它跑了可怎么辦?” “跑什么?”他一把將她摟進話里,語氣霸道又強勢,“你早已是我的人,還想要跑到哪里去?” 日光灼灼,從天際澆灑而下,滿室明媚天光。 當時情動戲語,不想竟一語成讖。 楚寧想,若是真有所謂天道,那這根發簪是不是就是上天幫她抉擇好的路? 她拔簪刺向脖間的動作極為決絕,以至于蕭衍還沒來得及反應,已下意識迅速往她手腕攔去。 鋒利的簪頭在他手心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下一刻,那簪尖混著他的血,正正抵在了他的脖頸處。 楚寧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她知道自己只有這一次機會。不成功,便成仁。 好在,她賭對了。 她握緊了手里的金簪,看著他的眼神發冷,“讓馬車停下!” 蕭衍看著她,默然不語。 她咬牙,簪尖往前送了送,厲聲又道:“聽到沒有?吩咐外面的人,讓馬車停下來!” 蕭衍頸上已隱隱現出一道血痕,可他恍若未覺,仍舊是靜靜得看著她。 許久,他笑了笑,“jiejie若是舍得,便刺下來吧。左不過生生死死,jiejie都要陪在阿衍身邊?!?/br> “jiejie放心,我已吩咐了他們。若我死了,jiejie也要隨我而去。到時黃泉路上,有jiejie陪著我,阿衍也不算孤單?!?/br> 說這話時,他眉眼里俱是溫和笑意,只眼尾一滴淚痣泛著幽暗的光。 楚寧實在氣極,這個弟弟算是她自幼便疼進骨子里的,不想長大后竟生成這般油鹽不進的偏執可恨模樣。 馬車還在疾馳,雨水落在車檐上簌簌作響。 楚寧不欲與他多做糾纏,壓低了手里的金簪,她揚聲對外道:“你們的陛下現在已經被我挾持在手里,若不想他死,便立刻將馬車停下!” 話音落,車簾外安安靜靜,一絲動靜也無。 蕭衍開口提醒她,“不是與jiejie說了么?他們早已得了我的吩咐?!?/br> 他笑,“便是死,我也與jiejie死在一處?!?/br> “誰要和你死在一處?!” 楚寧心頭一時無名火頓起,她咬牙,怒不可遏的瞪著他,“你自己死便死了,不要拖我下水!我不要與你一起死,他還在等著我。我們的婚期就定在半月之后,我不要……不要和你這般屈辱得死在這里??!” 楚寧整個人因心緒激憤微微地顫動著,但她很快又安靜下來,平平靜靜得看著他,一字一句道:“蕭衍,你找錯了人,我從來不是你要找的那個楚寧?!?/br> “你認識的那個楚寧,已在那場宮變的大火中,烈焰焚身而死?!?/br> “她再不會回來了?!?/br> “你再也見不到她了?!?/br> 金簪一寸寸往里壓,血珠從脖頸里沁了出來,妖冶極致的紅,卻不敵她現下眸底里的灼灼火色半分。 她抬起眸看著蕭衍,冷冷問他,“你不是深愛她嗎?她現在已經死了,我送你同她一起去好不好?” “你放心,黃泉路上你一定尋不到她?!?/br> “因為她已魂飛魄散,徹底消散于這人世間?!?/br> 說到最后,她苦澀一笑。 頰邊悄然滾落一滴淚,滴在蕭衍手背,和著他脖頸淌下的血混在一處,皆是guntang的。 “那jiejie便動手吧?!彼粗?,目光冷冷,全然不信她的荒唐說辭,“既然jiejie不是那個護阿衍長大的人,又何必顧惜我的性命?” 他揚起脖頸,露出被金簪刺入之處,“刺下去??!jiejie還在顧惜什么呢?殺了我你便有機會逃離了?!?/br> 他又笑,“jiejie動作可要快些,耽擱了這些時辰,想必馬車早已出了都城,若是離了梁國境內,jiejie便是想回也回不來了?!?/br> 第194章 蕭衍的苦rou計 他在逼她,亦在試她。 若是此前的楚寧,此刻該毫不猶豫得刺下去。 說到底,她和蕭衍都是一樣的人,愛之則重之,可一旦關乎自己,便會決絕舍棄。 書中所記,雖是虛妄,卻未必不是他們真實寫照。 手中的金簪并未往前再入半分,她不是那個從地獄攀爬而出的楚寧,她來自于現代,接受過自由平等,生命至上的教育。 她沒辦法親手殺人。 更何況,這還是她曾傾心相護的弟弟。 此前說的話,也不過是詐他罷了。 蕭衍察覺到了她的猶豫不決,他目色怔怔,好似是明白了什么。 其實不是沒有過懷疑,畢竟朝夕相處過數年。相見的第一眼,他就覺出她的不對來。 便是數年未見,性子又何以改變至此?倒像是截然換了個人一樣。 可是之后他因重傷在太醫院躺了幾日,再見到她,她卻又好似變回了從前的兄長。 她對自己說——當年之事,換作他人,也會盡力相救。 呵……換作他人。 蕭衍心下暗嗤,原來自己惦記了這么多年,在她心中卻不過是個可以隨意替換的存在。 當時怨恨的種子便已埋下,及至數日之后,她又來尋他,對他道——當年所有起始,包括初見,都是她悉心設好的圈套。 那一刻,怒火和無法遏制的怨恨一瞬間破土而出,在他心中長成破天大樹,遮云蔽日,將所有隱藏在深處的陰戾全都掀了出來。 時至今日,那份陰戾非但沒有消下,反而隨著時日的增長越發洶涌。 他忽然垂眸一笑,而后不顧脖頸處抵著的金簪,徑直沖上前來抓住楚寧的肩膀。 他動作得突然,楚寧嚇了一跳,手里的金簪尚未來得及完全退開。 鋒利的簪尖自他脖頸旁深深劃過,翻出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觸目驚心。 可蕭衍卻恍若未覺,他用力攥著她的肩頭,厲聲問道:“你不是她,那她去了哪里?” 他手勁極大,楚寧被他按著,動也動不了。愣了一瞬,她卻也笑了,“不是告訴你了嗎?她死了,死在宮城的那場大火里。那場大火燒了整整一夜,你想,她又如何能活的過來?” 蕭衍看著她,眼里有癲狂的迷亂。 他不相信她已經死了。 她若是死了,那他這些年來汲汲為營是為了什么? 她若是死了,那自己心中難以消解的愛恨欲念,要找誰來宣泄? 她不能死! 她該往后余生都陪在自己左右,以彌補那些年來對自己的虧欠。 心頭不可遏制的烈火越燒越盛,他目色一片森然,幽深至極。 他問楚寧,“她死了,那你又是誰?” “我?”楚寧有些怔忪,她愣了愣,對他道:“我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局外人罷了?!?/br> 她在楚寧的過往里隨她經歷一遭,卻什么也改變不了,可不就是個局外之人。 可蕭衍卻不信,“你知道她那么多的過往,又怎會是無足輕重的局外人?” 更甚至,她連自己與楚寧的那些不為外人道的恩恩怨怨都明了。 想到此,蕭衍忽然一愣。 怎么可能,便是死了,那些事她也會帶進地獄里去,又怎么會對一個外人說起? 何況,這個外人還與她生得別無二致。 這世上,真的會有兩個無關血緣的人生的如此相像嗎? 蕭衍不相信,他要自己親自驗證一番。 楚寧的手里還握著金簪,到了此刻,她也仍在提防著他。 這點,倒是與從前的楚寧很是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