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反派丞相天天覬覦朕的美貌 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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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他細細看完,卻驚出一背的冷汗。再經過堂的寒風一吹,拿著懿旨的手都不可抑制地微微顫動起來。 他手里拿著的,是道賜婚懿旨。 賜的,是景國陛下與已故十五年被葬于皇陵的清遠公主的婚事。 這言外之意,顯而易見。 只是,張知遷想不通,太后行的這欺君罔上,花移木接之事,該是避著眾人,瞞天過海才是。 緣何,會賜下這樣一道懿旨? 這不是明晃晃得告知天下人清遠公主十五年前并沒有死。死的,是李代桃僵的皇子嗎? 張知遷的疑慮與不安落進蕭衍眼里,他眸色微微一暗。 蕭衍想,自己該知道他口中那個所謂的“公子”是誰了。 大半月前,梁國天子的死訊傳到了景國。 初時,蕭衍是不信的。 他半年前才見過她,分明人還好好的。怎么可能短短半年就重病而亡了? 可跟著天子死訊一同傳來的還有太后從保和殿一躍而下的消息。 遞來消息的人是柳西泠,他跪在大殿之中,垂首道:“陛下,梁國太后已薨逝了。臨去前,她囑咐小人給陛下帶句話?!?/br> “太后說,與陛下的那個約定她后悔了。此事,便到此為止吧?!?/br> 話音剛落,蕭衍怒不可遏,一腳直接踹了過去。他這一腳用了內力,生生將柳西泠踹翻了。 他俯跪于地,悶聲咳出一大口血來。 再抬頭,看見的就是蕭衍絕望中帶著絲絲狠戾的目光,襯得眼角那一滴淚痣都泛著幽暗的光。 “什么到此為止?她便是死了,也是我未過門的妻?!?/br> 他咬牙,一字一句說完,摔袖離去。 翌日,便不顧滿朝大臣的阻攔,毅然決然踏上前往梁國的路。 與他同行的,還有一道懿旨。 這道懿旨是楚寧親送太后往皇陵別院那日,太后給他的。 彼時的他還只是景國的太子。 太后將懿旨交到他手里,緩緩開口:“哀家這懿旨上寫的分明,與我梁國清遠公主有婚約的只可能是景國未來的陛下。太子殿下……” 她輕輕一笑,意有所指,“相信殿下,定不會讓哀家失望的?!?/br> 蕭衍接下,眸色晦暗,再抬眸看來卻笑得極是溫和,“自然,孤一定盡早登上皇位,風風光光得來迎娶清遠公主為我景國之后?!?/br> 時過境遷,現在的他已然登上了天子之位。 可所有人卻對他說,她死了。 蕭衍心里的悲涼絕望成海。 他想,她怎么能死? 他還沒來得及娶她,他還沒有聽她喚自己一聲“阿衍”。 那聲“阿衍”。 他足足等了十二年的“阿衍”。 經年累月的委屈與不甘漫上心頭,他喉間一陣艱澀郁痛,再也抑制不住,攥著那方還染著血污的錦帕,在馬車里哽咽出聲。 第182章 滿心歡喜,原是一廂情愿 車隊行在黃沙漫天的無垠荒漠,有鷹隼盤旋在蒼穹之上啼鳴,聲聲不絕,哀凄不止。 片刻后,他自膝中抬起頭來,眸底的傷惘與不忿已然消弭。 又或者不是消弭,而是用不可言狀的陰鷙將它深深掩藏起來。 他沉默,攥緊了手中的錦帕。 霞光從車窗透進來,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明暗交織的光影里。 唯有眼尾那滴淚痣,是紅的,如霞似火。 他要將她帶回景國。 哪怕她死了,她也是自己的妻,百年后該與自己合葬一處。 于是,他不遠萬里得帶著梁國太后的懿旨前往梁國。 不想剛入都城,便遠遠看見十三領著人四處搜查畫舫。 丞相大人身邊的第一侍衛,他自是識得的。 他與那個喝醉了酒的張大人說的那些個模棱兩可的話,他自然也聽進了心里去。 再明里暗里敲打一番,兩人雖抵死不認,卻也無異于是承認心中有鬼。 時至現下,蕭衍看著面上仍強裝鎮定的張知遷,眸子深處的波濤風起云涌,他心下已然明了。 楚寧沒死。 她就是張知遷口中的那個所謂“公子”。 想到此,他再也遏制不住心內的狂喜,起身問張知遷,“她在何處?” 張知遷仍裝傻充愣,“陛下是問誰?” 裝腔作調的這一套在蕭衍這里不管用,他冷哼一聲,看著他的眸光冷的可怕,“看來,畫舫里那十數碗解酒湯也還是沒能讓張大人長記性?!?/br> 刺到了痛處,張知遷面色一僵,卻仍舊垂眸不語。 這般冥頑不靈,若是擱在景國,他此刻就能讓他人頭落了地。 只是到底身在他國,蕭衍心下也知。 何況還有個權勢滔天的丞相在旁看著,此事做不得急,必得韜光養晦,從長計議才是。 想到此處,他心緒略沉了沉,沒再計較張知遷此前的話,而是換了張溫和的神色對他道:“此前畫舫一事,也是朕心急了,張大人切勿放在心上,莫要誤了兩國和氣才好?!?/br> 張知遷聞言一愣,他自詡自個兒在變臉這方面也算翹楚,然到底是敵不過這景國天子半分。 但他話已出了,自己也只能順勢下了。 “陛下言重了?!?/br> 張知遷拱手作揖,將恭恭敬敬的姿態做的極足。 先禮后兵,既然這禮已做足了,接下來便該是兵了。 蕭衍一拂袖,重新端坐于上座,也沒端茶,只看著他冷冷道:“張大人也看了貴國太后賜下的懿旨了,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與貴國的清遠公主實有婚約。此次來梁國,一為恭賀貴國天子登基,二嘛,就是要迎清遠公主回去與朕成婚?!?/br> “兩國聯姻,永修同好,對景梁兩國來說,皆為益事。張大人,你說對嗎?” “陛下說的極是?!?/br> 張知遷撩起衣擺,亟亟往地上一跪,又道:“只是……清遠公主已于十五年前早夭離世,此事梁國上下皆知,下官實在不懂陛下此為何意?” “早夭離世……”蕭衍輕嗤一聲,聲音不免又冷了幾分,“張大人的意思是,朕手里的這道懿旨是假的不成?” 懿旨一事,可大可小。 張知遷連忙以頭叩地,伏地拜下,“陛下明鑒,下官并無此意?!?/br> “無意便好?!笔捬苣抗饫淝?,“這懿旨乃是貴國太后親手所書,太后為公主生母,這早沒早夭,想必這世上沒有比她更為清楚的了。她既賜下這旨意,張大人想想……” 他一頓,語氣越發意味深長,“朕會對實情知曉多少?” 事已至此,張知遷如何能辯。 不止不能辯,還得再度拜下。他咬咬牙,俯首問蕭衍,“陛下今日來相府,所為何事?” 蕭衍是來尋人的。 有了張知遷的幫助,相府里上至管家,下至小廝侍女都聚到了前堂廳院。 只是這里面,卻沒有蕭衍要尋的人。 他眸色一冷,正要發難。 便有隨侍亟亟趕來,垂首道:“陛下,梁國丞相帶了一名女子入宮請旨去了?!?/br> 蕭衍趕到的時候已然晚了。 百官退朝,蒼天茫茫,宮閣長風,她一身淺色衣裙,立在奉天殿前的墀臺上。 憑欄遠望的眉眼比日光還要清淡。 雖隔著覆面的薄紗,可他一眼便知,那是她。 那個他夙興夜寐,輾轉反側許久,卻心心念念不得的人。 他在異國他鄉伶仃地過了這么多年。唯有她,是他心中僅存的純凈與念想。 時過境遷,久別初見的此刻,蕭衍的心下是忐忑與不安的,他從沒見過楚寧著釵裙的模樣。 但想必,應是極美的。 他想走過去,摘下她的面紗,看一看那面紗之下的容顏究竟有多動人。 他想告訴她,我來娶你了。 按你母后所說,以無上天子之位,風風光光得過來迎你為后。 可是,他還是剛剛踏出腳,就生生頓在了原地。 聽見腳步聲,楚寧轉身回眸,沈時寒已從奉天殿內走了出來。 他拿著楚朝賜下的圣旨,徑直過來牽姑娘的手。 執手同行,是楚寧率先羞澀地垂下眸去,她嘟囔著低聲埋怨他,“朝臣都還沒走呢!沈大人也不怕同僚們笑話?!?/br> “笑什么?”沈時寒愈發握緊了她的手,面上極是坦坦蕩蕩,“你是未來的沈夫人,我牽你的手,自是理所應當,誰人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