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反派丞相天天覬覦朕的美貌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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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手中錦帕擱下,撩起衣袍坐在床榻邊,與靠坐著的楚寧又近了幾分。 沈時寒慢條斯理地撫了撫微皺的袖口,然后抬眼看她,眸光幽亮,他的嗓音略有些低沉。 “陛下說笑了,守著陛下乃是身為臣子的本分,何來費心一說。何況,陛下不是說寢殿甚大甚空,很是害怕嗎?臣現下日日陪著陛下,陛下可睡得安心?” 楚寧聞言一怔,等回過神來簡直想扇那時的自己兩巴掌。 做戲就做戲,說那么多干甚么!平白又被這陰險狡詐的狐貍逮住,胡亂起了說頭。 她咬咬牙,避開他看過來的目光,“當時不過是朕燒得渾渾噩噩胡亂說的一句戲言罷了,沈大人何必當真?!?/br> 沈時寒聞言輕輕笑了笑,“陛下的戲言可真是多,景國太子當年便也是如臣這般被陛下哄騙住了吧?” 蕭衍…… 乍然聽到這個人,楚寧微微有些失神。 也不知他現下如何了,流了那樣多的血,便是活著也去了半條命吧…… “陛下可是覺得虧欠了他?” 清冽熟悉的聲音,如流水濺玉般好聽,卻也在時時敲打她。 “沒有?!背幨缚诜裾J。 只是說得太快,倒像是欲蓋彌彰一般。 沈時寒深如幽海的眸色一黯。 許久,方才起身丟下一句,“陛下還是換回之前冷血寡情的那顆心吧,好歹,不會無妄被人蒙騙了去!” 很久之后,楚寧看著手里被沈時寒離開前硬塞過來的清粥,抬頭問綠綺,“他剛剛的意思,是不是在說朕傻?” 綠綺沉默半晌,終是點了點頭。 楚寧:“………” 喝完了粥,又歇了半晌,綠綺才喚人備好沐浴用的溫水。 楚寧病的這幾日,因著沈時寒時時來訪,裹胸的縛帶一刻不曾取下。 乍然一解,白嫩的肌膚上已是勒痕許許。 綠綺手下一頓,眼里的淚即刻便落了下來,“委屈陛下了……” 楚寧皺眉,伸手觸了觸胸前,語氣中頗有幾分感慨,“好在不大,不然真是要勒死了?!?/br> 一句話,逗得方才還哭哭啼啼的綠綺破涕為笑。 楚寧卻仍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臉,真的是很小??! 她又伸手大致比了一下,眉頭的結擰得更深了。 難怪至死都沒人察覺她的女兒家身份,這沒長大的小饅頭似的,擱她她也看不出來。 這番惆悵直持續到了沐浴完畢,綠綺取了新的縛帶過來。 楚寧疼得呲牙咧嘴,方才暗暗后怕。 好在這胸不大,不然再勒兩層她的命便可以直接交代在這上面了。 第17章 凄楚可笑的一生 之后,沈時寒再未過來,那本他先前拿在手中閱覽的奏章也依然攤開擱在原處。 燭光盈盈,正映在密密麻麻的端莊小楷上。 是鴻臚寺卿遞上來的折子,說的正是圣體遇刺一案。 景國太子舍身護大梁天子,這事已由使臣修書傳回了景國?,F在,景國來信質問,此事何時能給他們個交代? 鴻臚寺卿自覺關系重大,事系兩國邦交,不敢耽擱,于是連夜遞了折子上來。 至于這折子是呈給了尚在病中的陛下還是一手遮天的丞相大人,那就隨緣了。 楚寧平平靜靜地看完奏章,最后目光定在“兩國邦交”四字之上。 底下跪著的小內侍正在回話,“陛下,太醫院來報,景國太子殿下蕭衍剛剛醒了?!?/br> 話音剛落,大雨紛沓而至,打得窗外竹林稀簌作響。 天子許久未應聲,內侍戰戰兢兢,亦不敢抬頭窺視天顏,只將彎著的背脊又壓下去了幾分。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內侍僵著的背脊終于松懈下來,躬身退下。 天光愈發晦暗,于大開著的窗前撒下一大片陰影。 楚寧借著燭光,從筆架上取了一支毛筆,硯臺中是綠綺剛剛磨好的濃墨。 輕輕一蘸,筆尖落于宣紙之上。 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寫的是大氣磅礴的“楚寧”二字。 此刻,如有識得陛下字跡的人在旁一瞧,便能看出,這便是陛下字跡,與奏章上所書別無二致。 寫罷,楚寧擱下毛筆,看著那兩個字失了神。 她自然是不會書法的,也寫不出這樣漂亮的一手好字。 她昏睡的那幾日,原身入了她夢中,將她帶入自己的過往里親身經歷一場。 從小到大,從生到死。 是以她現下看得懂艱澀難懂的古文,也寫的出與原身一致的字跡。 或者說,她就是楚寧,那個以女子之身在大梁浮浮沉沉十數年的楚寧。 她承載了她的記憶,腦海中有與她一致的人生。 原身已經消散,走之前對她道:“楚寧,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本來就是一體??!” 楚寧聞言驚詫抬頭,漫天虛無中悠悠現出一道景象。 朦朧間有一個女孩背著雙肩背包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行走,四周高樓聳立,車流不息,是楚寧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場景。 “楚寧?!?/br> 原身突然出聲。 女孩聞聲回頭,明眸皓齒,笑得眉眼彎彎。 那張臉,赫然與原身無異。 楚寧驀然瞪大雙眼,剛想問些什么,卻被原身一把推出夢境。 她說,“楚寧,你從來不是在為朕報仇,你是在過你自己的一生?!?/br> 我自己的一生…… 楚寧睜開眼,看見的卻是沈時寒坐于窗前認真批閱奏章的場景。 風雨初歇,天色陰沉得緊,他就那般坐在那里,沉沉目光中蓄著化不開的濃霧,于這混沌世間踽踽前行。 她在心里問自己,“楚寧,你為何恨他?” 是恨他胸懷經天緯地之才學,還是恨他洞悉世事之明達? 亦或是,他為大梁,為百姓,苦心孤詣這一生? 楚寧想起來了,在《佞臣》一書最后,作者以寥寥數筆概括了他的一生。 沈時寒,永安三十二年薨。 百姓大慟,罷市巷哭,數日不絕。 雖乞丐與小兒皆焚燒紙錢于大內之前,以致天日無光。 “楚寧?!?/br> 她在心底喚自己,“我不想過你那樣的一生?!?/br> 那樣自私狹隘,而又凄楚可笑的一生…… 第18章 大夢初醒,楚寧回來了 翌日,大病初愈的皇帝陛下并未立刻去探望景國太子蕭衍,而是在禁軍的護衛下去了城外的伏玉山上慈云寺中。 皇帝生母,太后江氏便住于此處。 楚寧過去的時候她正在寶殿中為先帝誦經祈福,跪在蒲團上手捻著佛珠,面前是恢宏的佛祖金身。 香火繚繞而上,于悲憫眾生的慈悲像中回轉。 楚寧也跪了下去,身后的殿門緩緩闔上,厚重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寶殿中格外清晰。 楚寧抬頭,看著在香火中漸漸模糊的佛像,緩緩開口,“母后,兒臣有一事一直未明?!?/br> “何事?” 太后仍捻著佛珠,微微闔著的雙眼平靜無波。 “母后究竟愛誰?”楚寧轉頭看向她,“或者說……母后可曾愛過人?” 太后終于睜開眼,她看著楚寧,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你這是發的什么瘋?是又在沈時寒那兒碰了壁了?哀家說過,沒有本事便少來我這處晃,看著糟心!” 意料之中的話,楚寧并不訝異。 在她十多年的記憶中,類似的話并沒少聽。 甚至,還有更過分的…… 楚寧笑了笑,又換了個問題,“前幾日兒臣于城樓遇刺,母后可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