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 тīaймeixs.#269;oм
沉星河剛拿出手機就接到了一個來自A市的陌生電話。這個月她們舞蹈團正在全國巡演,今天是最后一場,明天她們就結束出差回C市。她很喜歡在舞臺上的感覺,每次表演都十二分投入。電話響的時候她剛踏進更衣室換衣服,手正要背過去拉后背的拉鏈,聽到包里的手機響了,彎腰在包里翻找了會手機。 接通電話后清冽的男聲讓她有片刻的愣怔,聲音很好聽,有種說不上的熟悉。 剛散場,神還沒完全回過來,靈魂出走了兩秒,對面耐心等她回復。 她后知后覺人家在等她,開口說道:“啊,是的。我是沉星河?!?/br> 她的聲音一直都是這樣甜甜的,說話也是軟糯的語調。 “我是負責調查C市3.12連環殺人案的刑警,現在警方懷疑你的室友許靜怡叁天前已經遇害,有幾個問題我們這邊要調查一下,你現在方便嗎?”他用平靜的語氣說完,就好像在敘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對面冷靜講出的話一時間令她難以接受… 許靜怡是和她同居叁年的室友,沉星河大學畢業后就來現在的這個舞蹈團工作了,許靜怡是在兩年后加入的,相熟之后兩人比較默契也有共同語言,正好兩人都要換房子,一拍即合一起合租了一套老城區的小戶型。Уūшangs?e.in(yuwangshe.in) 3.12那個案子是她從微博熱搜上看到的,當她看到整個案子的描述后腿都軟了,她覺得這個兇手太可怕了。她們團里的小姐妹還慶幸這段時間出差在外地,沒有遇害的風險?,F在兇手還沒抓到,她們都在擔驚受怕,有些同事干脆說不回去了,等抓到兇手后再回去。 聽到靜怡被害,她不可置信,瞬間全身血液都往腦袋上涌,腿一軟跌坐在更衣間的小沙發上。淚開始蓄滿眼眶,低低抽泣起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身邊的人會碰到殺人犯,前兩天才叮囑靜怡晚上早點回家。 “怎么可能呢……我昨天才和她發過微信啊……”她哽咽道。 聽她的聲音,好像是哭了…… 陸彥北一時有些無措。工作以來告知死訊的工作,局里一般不讓他做,因為他的表情實在太冷靜,缺乏些人道主義。 他語氣放緩了些說:“現在還不確定……要明天做了DNA對比才能確認?!?/br> 電話那頭的人受到沖擊還沉浸在驚訝和悲傷的情緒中,他給了她一點緩沖的時間。 走廊很安靜,只有電話里她一吸一吸的抽泣聲和他平穩的呼吸聲相互交融。 過了一會他繼續發問: “你最后一次見她是什么時候?這幾天和她微信溝通,有打過視頻或者語音嗎?” “我這個月都在外面出差…嗚…但…我們幾乎每天…都會…發微信聯系。最近…最近…她…談了個男朋友,說不方便,就沒有語音過。都是…發文字聊的,昨天…還說…這幾天請了假…帶男朋友回老家見父母……”她斷斷續續的說。 “她的男朋友,你見過嗎,知道名字么?” “沒有見過……是我出差之后,她跟我說的,說交往有兩個月了。好像叫謝鈞?!?/br> “最后一個問題,你回程的時間定了嗎,明天一早我們要搜房,你最好到場,不然警方破門你可能需要換鎖?!?/br> “公司定的下午一點的機票,我等會改簽到明天最早的航班?!彼曇舻蛦?。 “改好后和我說一下時間,還有,暫時不要向其他人透露消息?!?/br> 掛了電話陸彥北在窗邊又站了一會兒,腦子里思緒起來,她現在是舞蹈演員…和別人合租。這幾年他刻意回避跟家里有關的消息,也包括她的。腦子里沒法拼湊出分開之后她的人生軌跡。路上的學生已經走光了,街道外一片寂靜?;顒恿艘幌律眢w,他停止思考這些無效問題,重新回到了辦公室開始工作。 回到辦公室于楓已經外出回來,報告說郊區周圍附近都是山地,現在那片地區的村民基本已經都搬遷到新鎮子上去了。周圍人煙稀少,兇手的根據地很可能就在山林里。 陸彥北跟陳隊、于楓說了他這邊獲取的最新的情況,著手開始往許靜怡男友的這條線索調查。 過了一會,“?!笔謾C微信通訊錄多了個小紅點。 翻到通訊錄置頂,新的朋友“Polaris”。備注:沉星河。 他點開查看。頭像是一只簡筆畫兔子。 來源:對方通過搜索手機號添加 他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方停了一會,然后按下了前往驗證—完成。 你已添加了Polaris,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他盯著沉星河的頭像和微信名看了一會。 窗口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Polaris:你好,警察先生,我機票改好時間了。 Polaris:【圖片】 Polaris:明天早上7點到C市。 沉星河恢復了一下情緒后改簽了機票。本來準備打電話給剛才的警察,想了一下還是把航班和時間的截圖發給他比較清楚,她打開微信添加朋友輸入他的手機號。 跳出來的是一張純黑色的頭像,昵稱:L。 剛發完信息給他,團里的姐妹朱珠就來催她:“沉星星,你衣服換好了沒,大家都在等你呢。今天晚上王姐請客,一起去吃晚飯?!?/br> 沉星河隔著簾子對朱珠說:“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你們去吧。我等會先回酒店了?!?/br> “那你回去早點休息哦。我們先走了?!?/br> 她換好衣服后回了酒店。晚飯也沒胃口吃,洗了個澡就躺在床上回想警察跟她說的話。 回憶了一會,感覺靜怡最近是有些奇怪的,但又沒有能讓她察覺的地方。除了…她這幾天聊天不再發語音了,但平時靜怡也不愛發語音。她一直都沒看手機,想了半天拿出手機想給靜怡打個電話想問問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半個小時前有一條新信息。 L:好。 她先打了個電話給靜怡,電話能打通,但是沒人接。接著她又打了微信視頻和語音,也沒人接。 她發微信問: Polaris:靜怡,你在干嘛? 過了一會靜怡回復了, 靜靜子:怎么了?在飯店,和我男朋友跟我家人一塊吃飯呢。 她又打了個電話過去——被掛斷了。 Polaris:? 靜靜子:現在不方便接電話,家人在呢。有什么事么? Polaris:你拍個照片我看看。你男朋友我還沒見過呢。 靜靜子:等等啦,還在飯桌上。 Polaris:拍個照有什么難的?你手機里沒合照? 靜靜子:他比較害羞,我們還沒合照過。 Polaris:那你現在拍一個。 靜靜子:……寶,晚點給你好嗎,現在真沒功夫。 沉星河又打了一個視頻過去,不出所料還是被掛斷了。她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大。 Polaris:你是誰?你是靜怡嗎? 靜靜子:我是啊。 Polaris:那你為什么不接電話??? 靜靜子:現在有事啊。 Polaris:你不是靜怡!你到底是誰???你把靜怡怎么了?” 發完這條微信后“靜靜子”就沒有回復她了。沉星河心里一陣發怵,她覺得靜怡可能真的已經遇害了。她眼圈發紅,默默流著眼淚,淚水把枕頭打濕了一片,心里又害怕又難過。她把被子蓋過了頭頂,整個人蜷縮在被子里面,迷迷糊糊睡著了。 半夜她做了個噩夢,她走進了一個黑暗幽閉的房間,一個兇狠的男人背對著她壓在靜怡身上,用刀瘋狂的扎著靜怡的胸口。她聽到靜怡尖利的叫聲,血液瞬間噴濺出來,濺的男人臉上和身上到處都是。有些血珠甚至噴到了她臉上,她聞到房間里彌散著的血腥味。她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小腿肚碰到了身后的塑料凳子,發出“次啦”一聲。這時男人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慢慢向后轉過了身,陰鶩的眼睛盯著她,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她后背已經靠墻,退無可退,她嚇得渾身哆嗦,身體定在了那里。到最后一步的時候男人舉起刀突然向她刺來…… “啊——!”她被嚇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沁了一層汗珠,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濕。 她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發現才十二點半。手機通知欄里提示一小時前L發來一條微信。 她點開了和L 的對話框。 L:明天早上有便衣警察去機場接你。電話189xxxxxxxx,陳嘉瑞。 她回復 Polaris:好的。 陸彥北洗完澡出來隨手拿了件背心套上。手機叁分鐘前收到了她的回復。 他一手拿毛巾擦著濕發,一手拿著手機打字。 L:還沒睡? Polaris:沒,剛睡醒起來喝口水。 Polaris:警察先生你叫什么,我備注一下名字。 他手上動作先于大腦一步剛打出“陸…”之后又被他立馬刪掉了。 L:于楓。 Polaris:好的于警官,明天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