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H)
洗完澡后的趙一如,沉沉地睡了整個下午。等她醒來時,窗外東洲港的燈光已經點亮,襯著遠處火紅的落日。 細細看去,那落日橘燦燦的,宛如一只熟透的秋橙,鑲著朦朧的淺黃色邊。 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同樣被絲帶蒙住眼睛的朦朧視野。那濃郁到快要滴落的歡喜,像飽滿的果實,任他采摘。 雖然頂著酸脹的下半身,但她現在的心情其實無比輕快。 不對,他射進去了! 趙一如趕緊翻身起來。 孟篤安此時正好端來一只小盤子,里面放著一杯水和一顆藥。 “抱歉,一切發生的突然,我沒有在這里放套的習慣”,他摸了摸她的頭,對她柔聲道。 突然?看來自己是太不矜持了,連男人自己都沒設想到。 他說不在這里放套?那他平常在哪里放? 但是,今天的提問額度好像用光了。 而且,他親自給自己藥,還拿來了水,應該是想確??粗约撼韵氯ァ越^后患。 他還真是嚴謹,而她卻還在想著他床上的那點事。 落日已盡,就如朦朧的青春。從現在起,要毫不含糊地走夜路了。 這就是夜路的第一步。 趙一如星光四溢的雙眸略黯淡了下去,拿過杯子——是不偏不倚的溫水——把藥吃了下去。 “你母親打來電話說,她要和前夫去香港處理一些事務”,孟篤安頓了頓,“托我照顧好你”。 趙一如點頭,這等于是趙鶴笛給了她特赦。 “其實如果你想稱呼他姑父,也不用特別避諱”,她想到那聲“前夫”,依然覺得刺耳,“我和mama都很清楚自己在趙家的位置?!?/br> “好”,他還是有些心疼,接過她手中的水杯,“我們下樓吃晚飯吧?!?/br> 東野廣場里有幾家口碑不錯的餐廳,趙一如都來過,不能算驚艷,但也是共進晚餐的佳選。 他當然知道她都去過,也不是沒想過刻意安排個出其不意的去處,但思考之后還是作罷。 “今晚還有工作安排,不能去更遠的地方”,他耐心解釋,“周末如果你愿意,我會安排得特別一些?!?/br> “何必覺得凡事都應該由你安排”,趙一如最不喜歡女人只需無腦追隨男人的論調。 她穿上前兩天穿過的家居裙,起身向廚房——孟篤安的套房是酒店套房改造的,原本并沒有完備的廚房。事實上孟篤安也很少開火,所以他打造了一個擁有基本烹飪設備和cao作空間的廚房,常見的烤箱蒸箱洗碗機是有的,但鐵板燒、酒窖和食物儲藏間就肯定不會有了。 趙一如打開冰箱,一陣涼氣襲來,打了個哆嗦。冰箱微黃的燈光正好透過家居裙的輕薄面料,勾勒出柔和的剪影。 孟篤安坐在中島前,出神地望著。 “冰箱里還有幾顆蛋、半盒奶”,她搓著手臂,四處翻了翻,“嗯,還有兩根…西葫蘆?” 這西葫蘆聞著似乎有些時日了,但還算能吃。 最后,她還在冷凍柜里找到了一塊牛rou。 “好,我現在的提議是,如果孟先生愿意等,那我可以做個西葫蘆炒蛋和燉牛rou,配米飯吃,蛋奶做成玉子燒當甜品”,她剛才看了一眼調料柜,倒是一應俱全,想必是他早就備下的,“這樣吃的就簡單些”,不過她就不用梳妝打扮了,兩人也能有些私密的空間。 “叫我篤安”,他的重點全然不是這個。 “篤安”,她輕輕走近他,抬起頭,“想嘗嘗我做的晚飯嗎?” 孟篤安低頭吻住她,濕熱的唇舌在她口中游動,輕舔她的齒尖,甚至不需要攬住她,便能帶起她腹中暖流陣陣,讓她渾身都燥熱起來。 “我說的是,我做的晚飯”,她不知是吻還是羞,只覺雙頰發燙,“不是我…” 孟篤安會心一笑:“我來幫忙?!?/br> 他貼心地為她系上圍裙,拿出牛rou加熱解凍。趙一如則熟練地打蛋。 “吃我一頓飯,可是要滿足我一個要求的”,她突然開口。 “只要我能做到的”,他很痛快。 “從現在起,取消提問額度”,她實在有太多想要了解他的地方了,恨不能時刻都在發問、毫無阻礙地在他的世界里探尋。 他沒有說話,只是點頭,順勢環住她的腰,親吻她的頭發。 趙一如一邊把牛rou切塊,一邊詢問他的飲食愛好。和大多數本地人一樣,他不太能吃辣,喜歡海味,鐘愛米粉,他也有ABC的一面:習慣西式早餐,對炸物不太排斥,很少吃豬rou。 玉子燒很快就好了,為了把更多雞蛋留給炒菜,這款玉子燒的奶味偏重,她嘗了一口,緊張地等待他的反饋。 他在嘴里細細品味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怎么了?不喜歡嗎?”她有些緊張——也沒有事先問他喜不喜歡這種口味。 “不,我很喜歡…”他再次環住她,這一次,雙手更不安分地摩挲著她的腰腹,“這是我想象中,家的味道”。 “你太捧場了”,她有些不敢相信,“我只想聽真話而已?!?/br> 他并沒有騙她,帶著濃郁奶味的玉子燒,的確是他童年記憶中的味道。事實上,眼前的這一切,都是他心目中家的樣子——系著圍裙的嬌小女主人,中島上整齊擺開的食材和調味料,飯前開胃的日式小食——他以為自己只會在夢中重現這份記憶。 現實中,即使他有幸擁有,或許也不會找回這份心性來享用了。 但他決定讓自己沉淪一次,把這個夢交給她。 趙一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隨手做的東西就能獲得如此之高的評價,頓時惶恐。西葫蘆炒蛋她還是做了家??谖?,但燉牛rou她刻意做的重口一些,放了不少香料,收干鹵汁才罷手。 “特地做了微辣的牛rou”,她知道他不習慣吃辣,“看看能不能拓寬你的邊界”。 最終,兩人一起吃完了所有的西葫蘆炒蛋和燉牛rou,但趙一如看到,他把玉子燒留到了最后。 看來他是滿意她的廚藝的,但是最對胃口的,還是那份玉子燒。 “多謝款待,我來洗碗”,他伸手來解她的圍裙。 男人精壯的手臂穿過她的腰時,她忍不住一激靈,靠在了他的懷里。他的胸膛結實緊致,鎖骨下的隆起正好安放她的臉頰。 她能聽見他的鼻息略微沉重了些。 再一往下看,情欲不由分說地傲然挺立。 “我十五分鐘后有會”,他語氣復雜,似是抱歉,似是失落,似是隱忍。 趙一如離開他的胸口,轉而去收拾備菜用的碗盤。 其實,十五分鐘也可以吧,如果快一點的話,她在心里想。 天吶,自己如此欲壑難填了嗎?趙一如,快打??! 十分鐘后,孟篤安擦干雙手,換了件襯衫就離開了套房。 從套房前往十六層的辦公室不過短短一分鐘。 但這一分鐘,對他來說如一生般漫長。 確切說,趁著這一分鐘,他回味了自己叁十二年來的歡愉、失去、渴望和守候。 這一切,在今天這突如其來的午后,以他完全沒有預料、又無法控制的方式,面臨終結。 終于,他看到了人生的另一種可能。 出了電梯,他斂住笑容,助理唐棠已經在電梯口等他,遞給他之前交代好的文件——他習慣在會議前留出時間最后瀏覽一遍概要。 只是這次讓唐棠驚訝的是,他只留了5分鐘。 晚上回到套房,趙一如已經睡著了。 如他所料,她今天早起,白天又累著,困得早也正常。 他換了衣服,在不得不去處理工作之前,還是掀開被子,緊緊擁住了她。 一刻就好,他在心里默念,只要給他這片刻,便能忘記一整天的辛勞瑣碎。 趙一如似乎感覺到了他的靠近,身體突然抽動了一下,接著放松下來,安心地縮進他懷中。 在他懷里的她,無比柔軟、脆弱,他用手臂輕輕護著她,掖好被角伴她入睡。 該走了,他告訴自己,讓她在他身邊的每一夜,都能如此安穩,他現在需要做的,是回到那間辦公室去。 套房是東西向,臥室一端可以看日落,辦公室那頭則能看日出。只有中間的和室一段,始終垂著簾子。 孟篤安今天,就是在沙發上,隨著日出醒來的。 他猜她還沒醒,于是先運動、吃早飯,再去臥室準備叫醒她。 果然,她還沒醒。 他輕聲上床,慢慢從被子中鉆出,借著漏進來的一點光,看清了她嫩白的雙腿,再順著雙腿,找到了她雙腿間的幽香。 趙一如突然感覺到下身一陣腫脹傳來,但是熟睡中人哪管這些,打算翻個身繼續睡,卻不想被他禁錮住雙腿,一下子驚醒。 剛準備開口問他,一陣酥麻從雙腿間竄上腹部。她試圖伸腿掙扎,卻被他順勢分開雙腿、架在他的肩膀上。這一下真是無處可逃,她只能乖乖等待他的“喚醒”。 又一陣酥麻傳來,有濕軟的東西掃過她密林下的柔軟,那溫熱的感受讓她忍不住哼出了聲。男人的舌頭無比靈活,繞著她鮮紅的花蕾打圈,每一下都掃中她脆弱的敏感,讓她大腿根不由得抽搐。 漸漸地,她的花蕾慢慢從柔軟的包圍中凸起,他的掃蕩也越來越讓她顫栗,她的嬌喘變得密集。他竟然在這個時候一口含住了她的花蕾、用力吸吮,每吸一下,她都像是被抓住了身體中最精妙的開關,痛又極癢的電流順著血液傳遍全身,她已經完全顧不得在他面前的矜持,不由自主扭動腰肢、甚至弓起腰來迎接他緊如橡皮套一樣的濕熱雙唇。 “一如,喜歡嗎?”他在她不能自已之際,一邊舔舐一邊問她。熱熱的鼻息打在她顫抖的雙腿間,癢的她渾身酥軟,讓她真的不知道這是地獄還是天堂。 “喜…”她還來不及說出后面一個字,他的唇又覆蓋上了柔軟的花瓣。他溫柔的親吻昨晚被疾風驟雨蹂躪過的地方,一點點用舌頭的濕滑溫軟撫慰她的腫痛,甚至不時還使壞地將舌頭伸進去一探花徑,癢的她咯咯直笑。 “好舒服…”她輕笑著對他說,是贊賞,也是感激。 他的吮吸逐漸慢了下來,趙一如的呼吸也平緩了一些。 就在她以為這已經是她人生中迄今為止最棒的“早餐”時,他突然掀開被子、拎起她的雙腿,用堅實的腹部抵住她的后背,再分開她的腿,讓她濕淋淋的洞口在他面前展露無遺。 “篤安…”她迷離著雙眼,像一只在他身下無處可藏的白兔,只知道喚他的名字。 這一次,他的舌頭沒有像之前那么溫柔,而是像鞭子一樣抽打在她尚且凸起的花蕾上。每一次抽打,她都能感覺到身體不自覺地顫抖、從下體傳來的酥麻讓她的雙腿在空中無處安放。他的舌頭,曾經那么溫柔地給她撫慰和逗弄的舌頭,此刻像是制裁她的刑具,逼她一次又一次面對狂潮的來襲,那竄遍全身的電流幾乎要折磨的她死了過去。但是在每一次浪潮退去之際,她都知道,她還活著,因為她的花徑幽密處給出了最有力的回應。一陣陣花蜜已經開始溢出,打濕他的舌尖。 終于,他的手指毫不客氣地探入,一下子就收到了她顫抖的回應。于是抽打越來越頻繁、一下比一下兇狠,痛癢之間,她死死抓住了他的后背、指甲嵌入肌rou里。他吃痛,于是更加不留情面,經常是她剛被一陣顫栗折磨的陣陣抽動還未散去、下一次就已經來襲。她的嬌喘悶哼早已經變成了動情的呼喊,縈繞在他耳邊,激勵他一刻也不停歇。 最后那一次,連趙一如自己都沒有想到。本以為只是另一次躲不開的抽打,卻如同推倒了多米諾骨牌般、讓她的防線徹底決堤。仿佛一陣熱氣從腹部直流向雙腿間,她不由得收縮、夾的他的手指都有些痛,但她無法自抑,大浪一陣陣襲來,她一次次隨著酥麻抽搐。數十次之后,含著他手指的小嘴才不舍地放開,恢復柔軟平靜。 “她好像舍不得我走”孟篤安抽出手指時,又引得趙一如顫栗縮動、輕咬了一口他的指頭。 “你可以改天再來拜訪”說出這句話,連她這個一向自詡不羈的人都羞紅了臉。 他吮了吮手指,晶亮的液體停留在他的下唇,隨著他清冽的笑容一起閃著幽光,讓趙一如恨不得沖上去把它咬下、永遠留在自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