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賣女求財
自從郁滿蓁離開郁家,父兄二人不事生產,多日來荒廢農田,郁父腿患加重,郁兄一直流連賭坊。銀子出的多,進的少,二人一直為錢銀吵架,一家人的生計竟壓在十一歲的郁滿香身上。 她深怕自己會步大姊后塵,遭父兄出賣,想離家出走又沒有勇氣,一個女子,還是個孩童,恐怕還是留在家中比較妥當。 郁滿香平日有跟大姊下田,如今挑起重任,亦不算生疏??上昙o尚輕,擔水數十斤的灌溉工作,叫她吃盡苦頭。她好想姊姊,以前大姊會做飯她吃,而且味道又好,現在爹心情好才做飯,大哥每次回家只會伸手要錢 ......她覺得日子從未有這樣苦過。 ***** “賤人,誰教你說不?”郁滿墨狠狠摑了郁滿香一大巴,打得她嘴角滲血,瑟縮一角,雙肩發抖,哆嗦著,又偏頭求父親:“爹爹,求求你,我不...不想去?!?/br> 郁滿香唯一希望只剩郁父了,她多想他反對,然而對方不發一言,巍巍顛顛返回睡房,算是默認了兒子的做法。沒有辦法了,為了生活,犧牲一下女娃,亦是無可奈何之舉。 郁滿墨瞟了哭哭啼啼的小妹,找來麻繩綑綁了她,扔進柴房,再撕扯出大妹衣柜中舊衣衣袖,捲成球狀,堵住小妹嘴巴,省的被那哭聲弄得心煩。 難得史大爺不計前嫌,未有駁斥自己食言,只說大妹二妹誰進門都不差。這次,絕對不能再出差錯。 郁滿香哪里敢反抗,那一巴幾乎打得她神志不清,左臉頰腫痛不已,她蜷縮一角,泣不成聲,她好想大姊...... ***** 幾個時辰前...... 郁父本來是反對的,他知道滿香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現在是家中唯一勞力了,賣了她是能抵錢,但田里的活可就沒人干了......兒子是讀書人,力氣要留來讀書的,哪能拿來下田。聽見大兒的計劃,他一臉猶豫不決。 郁滿墨眼珠一轉,看出老父心思:“爹,你聽我說。家中快無米可炊,我不吃,你老人家尚且要吃。我這是為小妹提早謀親事,你想想,小妹都快十一二了,也老大不小了,嫁誰不是嫁呢?入史家做妾,自是比做奴婢要好,更勝過入柴門之家做牛做馬。 更何況,她要是個能爭氣的,到時為史爺生一兒半女,母憑子貴,咱們更不愁衣食。最重要的是,史爺答應價錢跟上次一樣,只要小妹順利被納過去,咱倆拿了錢,一百兩夠生活一年多,到時日日吃香喝辣,你的腿也能找好一點的大夫照看,還有馀錢僱人下田,小香也又有依靠,這不兩全其美?” 郁父當下被說服,女人都是要嫁人的,嫁誰不都一樣。嫁柴門為妻,入豪門做妾,沒多大差別。 于是郁滿香就犧牲了。 那史爺就是個好女色的人渣,每日不御女,自覺面目可憎。憑著祖父積累下來的大筆財富,大肆納妾,平日一天天的流連妓院,定期到人口販子買回妙齡少女,供其yin辱。 在他心中,郁家幼女來了更好,壓在身下更好欺,欺了就會乖乖聽話。他摟了妓子的纖腰,滿嘴油光湊近,親了親,睨了郁滿墨,推了身后一個長相平平,乳大的妓子,yin笑:“好好服侍郁公子?!?/br> “謝史爺,大人不計小人過。滿香能入史家門,她自是求之不得,她必定能代大妹好好侍奉史爺?!?/br> 邊說邊摟住史爺賞賜的妓子,到另一間房,上下其手,又摸又吸吮,似是久未嘗過女人,那妓子又嬌又媚,欲拒還迎。不一會呻吟聲響徹,郁滿墨連明日一早上課都置于腦后,管他的圣賢書,老子明日不起床。 ***** 凌雋珈被眼前的男人纏得心煩,找手下腳踹林義肚子,又打得他臉腫鼻青,身子蜷縮在地,竟還不求饒,一直問:“滿蓁在哪?你快放了她!” “我不放你能耐我何?”白癡,你算老幾,替我挽鞋都沒資格,一個鄉野村夫。 “我不放過你?!绷至x怒目而視,眸光焰火如炬,不低于人前。 “是誰不放過誰?再說,郁滿蓁現下是我私有物,我愛作啥就作啥”翹起二郎腿,輕佻輕得惹人厭。 “你畜生,強搶...” 一隻茶杯襲來,打在臉側石地上,裂開的瓷片頓時割得林義鼻子開出一大條血縫。 破相了。 “就搶了,如何?!?/br> 林義倒是條漢子,血流得這么多,仍不吭一聲,倒是目眥盡裂,用眼神殺人剜心。 良久,凌雋珈吐出一句“二百兩,不二價。錢來,人走?!?/br> “何星,送客?!倍咽趾涡堑昧?,林義隨即被叁兩粗漢抬走。 回凌宅路上,凌雋珈陰沉得駭人,如烏云蓋頂,人人見之避之如見羅剎。她有點后悔把滿蓁定價,有點后悔將她視作貨物,萬一那死窮鬼真不知從哪籌措到二百兩,她豈有不放人之理。 郁滿蓁是我的人,此生都不會放手,除非我死了。 心神不寧。 多少年了,經歷了多少事,費了多少心機,才搶到這樣放心尖尖上的人兒。人她是得到了,身心亦想得到。為什么要傾心林義?多次目睹二人郎情妾意,無可奈何才施計引郁滿墨上當。是非常卑鄙,可是并沒有其他法子了。 她不想不愿蓁兒做他人婦。郁滿蓁,可是她喜歡多年的人,只有她一個入了她的心,從未出走。 夜已深,凌雋珈側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 ***** 數日后,郁滿蓁跪在凌雋珈身前,她已經沒有辦法,兵行險著,眼前的人非大jian大惡之徒。她進來七八日,除初時被強行......其后數日,此人為自己請大夫治傷、每日安排膳食皆是豐盛非常,有時陪伴在側共食,并無逾禮之舉,且此人看自己的眼神總是一副關切,似乎含有道不盡的話語。 如今要救滿香,怕只有求助于他,別無他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