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等我 第1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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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繁的工作在元旦之后才展開,他從手機里抬頭,征詢地看了一眼旁邊的人。 “我2號放假?!标惥吧钫f。 于是喻繁動動手指:【我們可以?!?/br> 【章嫻靜:那就這么定了,2號見?!?/br> 【左寬:等等,學校有人在上課,那我們還能進去嗎?】 【王潞安:廢話,穿校服直接混進去!】 【左寬:草!那都多少年前的衣服了,傻逼才一直留著!】 - 1月2號這天下午,天公作美,正好停了雪。 今天只有高三學生還在上課,走進校門的學生零散稀疏、兩兩三三。 南城七中外面幾棵覆滿積雪、光禿禿的枝丫下,站了五個穿著校服的畢業生。 大家明明沒約好,卻默契的穿了全套。里面一件藍色校服t恤,再墊件毛衣,外面裹著冬季的綠色校服外套,然后是同款綠色校褲。 王潞安重復:“傻逼才一直留著?” “……我特么哪知道我媽幫我收著了?!弊髮挷蛔匀坏爻读顺兑路?,說完用力拍一下王潞安的肚子,“你看看你這,懷孕了吧你!” “滾,還不是喝酒喝出來的,這是我努力的勛章!” “行了,別廢話,一會兒上課了。趕緊進去?!闭聥轨o嫌棄地推了推他倆。 喻繁雙手揣兜,默不作聲地跟在他們末尾,忍不住又看了旁邊人一眼。 說實話,他今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看陳景深了。 陳景深的校服依舊白凈工整。他此刻沒有工作時的那點散漫,肩背板正,神色冷淡,混在一群學生里,仿佛還是那位在成績排名表頂上睥睨眾生的超級學霸。 感覺到他的視線,陳景深瞥他一眼,伸手想去搭——不知道想搭哪兒,反正還沒碰上就被喻繁一巴掌拍開了。 “陳景深,別動手動腳,這是學校?!庇鞣闭f。 陳景深一頓,點頭:“嗯。但你可以繼續看我?!?/br> “……” 他們站在學生群中間,眼見就要進校門,旁邊站崗的老保安突然把目光挪到了他們身上。 “嘖,他怎么看過來了?該不會認出我們了吧?”左寬說。 “不知道,沒事兒,我們擋擋喻繁的頭發就行,問題不大,你表情自然點!”王潞安說,“這么多年了,他怎么可能還記得——” “等等!”老保安皺著眉走到他們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幾個人,“你們是畢業生吧?” 眾人:“……” “……怎么可能呢!”王潞安說,“您看我們這青春洋溢的臉蛋,怎么會是畢業生!我們高三七班的!” “扯淡!”老保安指著大門旁邊的展示欄,又指了指陳景深,“這不同一個人嗎??” 大家隨著他的話看去,展示欄上赫然寫著一篇文章:【歷屆優秀畢業生想對高三學子說的話?!?/br> 第一篇便是陳景深在高三時的動員大會里演講的稿子,旁邊還附了一張他演講時的照片。 老保安:“陳景深!是吧!是你吧?” 陳景深:“不是?!?/br> “哎,怎么不是?嘶——我想起來了,你是18屆的學生!然后……”老保安視線往旁邊挪動,定格在喻繁臉上,表情從懷疑到肯定,再到最后的防備,“哦哦哦,這兩顆痣??!你是那個……天天跟人打架鬧事那個!還有旁邊這兩個也是——你們來學校干什么?!找人打架?都這么大人了怎么還想著打架斗毆?趕緊走趕緊走!” 王潞安想掙扎一下:“不是——” “不走我聯系校領導了!” “……” 五人邊被教育邊被驅趕出了校門。 他們并排站在冷風中,仰頭看著頭頂“南城七中”四個大字,久久才有人說話。 章嫻靜感慨:“所以說,上學的時候就得好好學習,別當什么校園混混?!?/br> 左寬:“誰知道這保安記性這么好!” 王潞安:“那現在怎么辦?我的糖醋排骨就這么泡湯了?——喻繁,去哪???” 喻繁拉著陳景深,頭也不回地說:“進學校?!?/br> 王潞安:“這不是進不去么?” “所以換個地方進?!?/br> 學校后門。 王潞安看著面前那堵熟悉的斑駁墻壁,瞇起眼喃喃:“我草,這墻是不是翻修了???我怎么記得以前爬的時候沒這么高。這誰翻得進——” 一陣涼風倏地從身邊拂過,王潞安愣愣地扭頭,只看到喻繁從墻上翻下去的干脆身影。 不過兩秒,他兄弟已經站在墻對面。 喻繁穿著校服,頭發稍亂。他站在冬日暖陽中,拍了拍沾上灰塵的手,從墻壁中間幾處鏤空設計里朝他們看過來,神色一如六年前那樣散漫隨意。 這幅姿態,讓另一頭的人恍惚覺得,他們今天不是返校,而是不小心遲到,違規翻墻進學校的學生。 “沒翻修,還是那樣,趕緊過來?!庇鞣表廪D到某人身上,“陳景深,踩著右邊那塊石頭翻,我在這邊接著你?!?/br> 第92章 正文完 其他三人翻得都很輕松,只有王潞安在上面卡了一陣子。最后他說:“左寬,你給我疊幾塊磚頭,我墊著腳下去吧?!?/br> 左寬:“你不覺得丟人?” “無所謂,反正這兒又沒其他人,不然我跳下去,你跟剛才喻繁接學霸那樣接著……” “撲哧?!蓖趼喊苍挍]說完,上方忽然傳來一道很輕的笑。 五人一頓,都下意識抬頭望。樓上的教室不知何時多出了幾個腦袋,女生們扎著干凈清爽的丸子頭,藍色舞蹈服,看起來是正在訓練的舞蹈生,正笑盈盈地偷看他們。 身后響起“咚”地一聲,喻繁回頭一看,王潞安已經行云流水從墻頂跳下,并一腳踹翻左寬剛給他疊起來的兩塊石頭。 “嘖,不過如此。是我之前被風迷了眼,還以為多高呢?!蓖趼喊才呐氖?,又順了下頭發,“走吧,兄弟們?!?/br> “……” 眾人沉默地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幾秒,左寬直接沖上去給了他一個鎖喉:“你他媽的!回去跟老子擺的石頭道歉!” 下雪過后的南城七中銀裝素裹,兩側樹枝都被積雪壓彎。路中央被掃出一條干凈區域,方便學生上下學。 這會兒只有高三學生在上課,外面連上體育課的人都沒有,空蕩安靜。 王潞安四處張望,看到一棟棟熟悉的建筑,忍不住感慨:“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七中領導怎么還是這么摳,這不什么都沒變嘛!學校上次進新貨不會就是我們高二那年的那批新空調吧?” 左寬:“也不是,高三那年我們班主任拿來揍我的那個三角板也是新貨?!?/br> 兩個活寶在前面講相聲,嫌丟人,剩下三個落了一段跟在后面。他們身邊偶爾經過一兩個老師,都忍不住往他們這看。畢竟左寬掛著一臉胡子,章嫻靜臉上掛了妝,喻繁頭發還散在校服外套的衣領上,怎么看都不像在讀學生。 還有個老師緊緊盯著陳景深,像是認出了這位幾年前被保送江大的七中之光。 他們就在這些熾熱的目光里順利到了食堂。 食堂這會兒還沒開始燒飯,他們在小賣部買了點小零食,然后人手一杯熱奶茶從食堂出來。 王潞安不滿地咽下珍珠:“我們今天一定要待到糖醋排骨出鍋!” “你們這些德性……不被趕出去再說吧?!闭聥轨o撥了撥頭發,問,“接下來去哪?” - 高三年級班主任辦公室,目前只有兩位沒課的班主任在里面坐著。 莊訪琴剛對班里某位學生進行了十分鐘的批評教育,并叫他讓家長明天來學校。把人趕出去后,她拿起茶杯輕抿一口,打算繼續批改手頭的卷子。 旁邊的老師扭過頭來,低著聲說:“莊老師,真是辛苦你了,這是你帶過最難教的學生了吧,天天逃學?!?/br> 這位年輕班主任趕上了好時候,這年頭的學生都不怎么打架了,加上隔壁學校停辦,七中這兩年過得非常和諧。 莊訪琴挑眉愣了一下,然后沒忍住笑:“怎么可能?他這才哪到哪,逃學而已,比他麻煩十倍的我都遇見過?!?/br> “???還有比他麻煩的學生?怎么個麻煩法?” “跟老師頂嘴是家常便飯了,”莊訪琴腦子里立刻浮現一位,她不自覺地微微抬頭回想,“抽煙逃學喝酒打架,還經常是群架。哦,還有早戀……反正你能想到學生不能干的,他都干全了?!?/br> 那位班主任驚訝道:“還有這樣的學生……沒被學校勸退嗎?” 他自己退學了。 思及此,莊訪琴把微抬的視線收回來,扭過頭:“沒,他后來好多了,他——” 余光瞥見什么,莊訪琴聲音倏地頓住。幾秒后,她目光往回轉,看向了辦公室門口。 門外,她剛說的那位刺頭兒此刻就在那站著,后面還跟著好幾個熟面孔。 王潞安抬起手,滿面春風地朝她招了招手,用口型說:“訪琴!出來玩呀??!” - 左寬的班主任正在上課,他馬不停蹄自己去教室門口裝逼去了。只剩他們四個與訪琴站在天橋走廊上。 莊訪琴看著王潞安:“上學的時候沒戴眼鏡,工作之后反而戴上了?你現在干什么工作呢?” “當老板呢?!蓖趼喊彩种竿R框里一戳,“訪琴,這空的,我戴來裝逼的,帥吧?” “……” 莊訪琴懶得理他,又看章嫻靜:“回學?;@么濃的妝干嘛?不過比以前好看多了,高中那會兒嘴巴化得跟吃了人似的。不過你這兒怎么還胖了?”她指著自己的臉頰問。 章嫻靜:“打的針,老師,看起來是不是比現在你帶的那些學生還嫩?” “……” 最后,莊訪琴視線停留在喻繁和陳景深身上。 帶了這么多屆學生,她自認自己的心早已像冬天的鋼制講臺一樣冷了。但看到他倆穿著校服并肩站在一起,模樣沒什么變化,也沒有缺胳膊少腿,居然還是會覺得感動和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