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等我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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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沉沉一聲,喻繁感覺到陳景深往他這靠了一點。 他忽然沒了聲,女生愣愣:“嗯?” 喻繁捏了一下手機,硬邦邦地把話說完:“不擠?!?/br> 他想挪一挪腿,又實在沒地方挪。只能僵硬地跟陳景深貼在一起。 “來,學霸,我得敬你一杯,感謝你這幾天對我的諄諄教誨和不離不棄——”王潞安說完頓了一下,“對了,學霸你能喝酒嗎?要不我給你倒杯西瓜汁?!?/br> “能?!?/br> 不想掃壽星的興,陳景深隨便從桌上拿了杯沒人喝過的酒杯,跟他很輕地碰了一下,仰頭飲盡。 “嘶?!闭聥轨o撐著下巴在遠處看,忍不住低聲說,“陳景深喝個酒怎么都這么帥?” 左寬耳尖,聽見了:“哪里帥了??” “脖子和喉結——說了你也不懂,別問?!?/br> “……”媽的。 王潞安也沒想到他會一口悶了,忍不住瞪大眼去搭他肩:“可以啊學霸,喝了這杯酒,我們就是真正的好兄弟了。以后在學校我罩你,出什么事兒盡管找我和喻繁——” “別扯我?!绷硪晃划斒氯死淅溟_口。 “你在聽???我以為你專心玩手機呢?!?/br> 喻繁頭也不抬:“隔壁包廂都能聽見你聲音?!?/br> “王潞安,你還玩不玩?”另一頭,拿著骰蠱等了半天的左寬擰著眉催他。 剛才一塊玩的幾個男生已經休戰,章嫻靜正捧著麥克風在等她的歌,現在只剩他倆在決戰紫禁之巔。 王潞安:“玩玩玩,我今晚必把你喝趴下!來!” “等會,”左寬頓了下,“兩個人搖沒意思,再叫幾個來?!?/br> “沒人了啊?!?/br> “那邊不是還有幾個男的?隨便抓個?!弊髮挸c歌機那邊揚了揚下巴。 “算了吧,這邊也坐不下人了?!?/br> “找個不玩骰子的換個位置不就行了?” 左寬說完,視線直直飄到陳景深那兒。 “學霸,”他笑了一下,說,“你玩骰子嗎?不玩的話跟我朋友換個位置?這樣方便點?!?/br> 王潞安想想也行,這邊都是學校里比較混的那些人,陳景深坐這兒不一定自在。 “那學霸,要不你……”王潞安一回頭就啞了。 只見陳景深伸手,從桌上勾了一個沒人用的骰蠱,捏在手上掂了一下,抬眼淡淡道:“玩。怎么玩?” “學霸,你別跟他們玩。他們都是老手,你玩不過的?!闭聥轨o勸道。 “哎,你別打擊學霸的游戲熱情?!弊髮捬壑樽右晦D,想到什么,道,“要不這樣,我這有副大冒險紙牌,你要是輸了,可以在喝酒和大冒險里選一個,怎么樣?” 一副牌被扔在桌上。 陳景深一眼沒看,點頭:“行?!?/br> 喻繁正在和游戲里最堅挺的另一只蛇激戰,忽然聽見旁邊傳來“啪”地一聲,他手隨著一晃,給人吃了。 他不爽地抬頭,就見左寬把骰蠱砸在桌上,囂張地咧著嘴,正看著他這邊:“哈哈哈哈!豹子!給老子喝??!” 喻繁擰眉,剛要問你特么跟誰橫呢。 就見他身邊的人抬手,從桌上拿起一杯倒滿的酒。 王潞安看不下去了:“學霸,你還能喝嗎?要不選大冒險吧?這副牌我以前玩過,沒多社死,真的,最差也就是讓你混進隔壁包廂點首青藏高原唱完并謝幕——沒什么大不了的?!?/br> 章嫻靜:“……” “沒事?!被璋禑艄庀?,陳景深臉色沒什么表情,看起來很正常。 如果不是在喝酒過程中搖搖晃晃地撞了他肩膀三次,喻繁都看不出來這人有什么問題。 “可以,夠干脆?!弊髮捳f,“繼續么?” 王潞安立刻道:“我不玩兒了?!?/br> 陳景深:“我繼續?!?/br> 王潞安:“……” 局面莫名其妙就變成了陳景深和左寬的二人賽。 喻繁放下手機,不動聲色地看陳景深搖骰。 陳景深手指攏著骰蠱,散漫地搖了幾下,然后輕輕提起來。 好家伙,五顆骰子各長各的,沒一個重復。 喻繁瞬間了然,陳景深這運氣,輸一晚上也不奇怪—— 陳景深張口就叫:“五個4?!?/br> 喻繁:“?” 你他媽有4嗎? 喻繁還沒回過神來,陳景深已經拿起酒杯喝了。 下一局,陳景深搖了一手豹子6。 喻繁心想好,這一手你跟就給我叫,使勁兒往上叫—— 左寬:“六個6?!?/br> 陳景深:“開?!?/br> 喻繁:“???” 幾局之后,喻繁看明白了。 陳景深不是運氣不好,他就是純笨比,不會玩。 不過……他們之前在酒桌上遇到不會玩的,要么不玩,要么就放水。 但他看陳景深一杯一杯地接著喝,沒停過。 察覺到身邊人的視線,陳景深拎起骰蠱看了一眼,隨便道:“四個1?!?/br> “開!”左寬激動道,“我一個沒有!喝!” 陳景深拿起酒杯喝光,然后低下頭,很輕地咳了兩聲。 左寬:“繼續?” “嗯?!?/br> 陳景深剛晃了一下骰子,骰蠱一下被人搶走。 緊接著,他感覺到身邊的人挪了挪位置,朝他這邊靠過來。 “啪”地一聲。 喻繁半傾著身子,把骰蠱蓋在酒桌上。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左寬:“喜歡玩是吧?我跟你玩?!?/br> 左寬道:“別,我就想和學霸玩?!?/br> “你慫了直說?!闭聥轨o翹著二郎腿道,“我看你就是不敢跟喻繁搖?!?/br> “放屁!”左寬擰眉,“我眼看著都要把你們學霸喝趴了,突然換一個人還有什么意思?” 喻繁點頭:“那就都特么別玩……” “我喝?!标惥吧詈鋈徽f。 大家轉過頭看他。 “他輸了我喝?!标惥吧畹?,“這樣行吧?” “來!”左寬一擼袖子,從沙發上起身,“我今天非特么要灌倒你們七班一個人——” 十分鐘后。 左寬捂著胃,直想吐。 喻繁掀開骰蠱,露出里面的點數。 “好嘞!”王潞安樂開了花,連忙給左寬滿上酒,“恭喜客官再來一杯!” 這十分鐘里,喻繁一局沒輸過。 左寬酒桌游戲其實很菜,手上什么點數幾乎都寫在臉上,也就只有陳景深這種菜鳥才會被他灌成這樣。 左寬喝酒的功夫,喻繁忍不住往菜鳥那邊看了一眼。 然后發現菜鳥也一直在看他。 陳景深后靠著沙發,五官隱沒在昏暗中,酗了酒的眼睛很黑很沉,渙散地盯著同一處。 他只看著,但不說話。喻繁有些懷疑他是酒勁上了頭。 砰地一聲,左寬把空酒杯放桌上,一抹嘴道:“來!繼續!” 喻繁回神,扭過頭繼續搖篩。 王潞安不想看這種血腥的斗爭,這會兒已經去唱歌了。 章嫻靜順利地坐到了陳景深身邊。 趁身邊幾個男生都在專注看搖篩,她朝旁邊靠了靠,掐著嗓子溫柔道:“學霸,你如果真難受的話,要不我們倆先走——” 話沒說完,陳景深已經不動聲色地跟她拉開距離,飛快又冷淡地說:“謝謝,不用?!?/br> 左寬看了一眼自己的點數,猖狂一笑,蓋上便喊:“六個1!” 喻繁打開骰蠱看了一眼。他這局搖的很爛,順子,算0點。 但看左寬這臉色,不用猜都知道他搖了個豹子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