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病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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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房間,向墨便注意到了幾乎鋪滿整個房間的大地毯。不是那種柔軟的長毛地毯,而是那種鋪在酒店過道上的吸音地毯。淡雅的米灰色中和了鐵藝床的冰冷,讓房間的整體色調柔和了幾分。 “不用?!倍懦睾敛辉谝獾仵晾闲攘松先?,“本來就是為你鋪的?!?/br> 言下之意,這玩意兒對于杜池來說,有沒有都無所謂,他只是單純不想讓噪音打擾到向墨而已。 單從這一點來看的話,杜池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鄰居。 “那些都是你設計的字體嗎?” 視線從地毯上移開,自然而然地落到書桌上。挨著書桌的墻上貼滿了大號的手寫字,乍一看,似乎每個字都方方正正,沒有太大區別,但細看之下,字體的筆畫粗細和筆鋒處理都各有不同。 書桌上攤開著一本古籍,古籍旁邊有許多臨摹的半成品,光是一個“草”字,杜池就臨摹了不下十遍,從最初勾畫的線條斷斷續續,找不準拐彎的節點,到后面能一筆成形,完美復刻古人的寫法。 “這不像寫字?!毕蚰驹跁琅赃?,低頭看著杜池的手稿,“更像畫畫?!?/br> 放大的字體不可能一筆到位,需要先用細筆勾出外形,再用粗筆將內里填滿。 “確實很像?!倍懦貋淼较蚰砼?,拿起一張只有線稿的臨摹品,“第一步都是先勾線?!?/br> “還是有點不同?!毕蚰粗雷由蠑祻埾嗨频呐R摹品,“畫畫會反復修改線稿,但你會重新臨摹一張?!?/br> “對?!倍懦胤畔率种械募垙?,“我需要掌握寫字的手感,不能去反復涂改?!?/br> 之前向墨還以為杜池是像設計平面海報一樣去設計字體,直到看到杜池的書桌后,他才有了大致的概念。不過他仍有些好奇,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杜池問:“那你臨摹之后——” 話說到一半,突然沒了下文。 剛才低頭時還不覺得,現在兩人視線驟然相對,向墨才發現他和杜池離得很近,兩人肩膀挨著肩膀,對視時甚至能看清對方的睫毛。 不知為何,嘴唇的觸感毫無預兆地浮現在腦海,勾起了那晚在樓道中的記憶。 思想莫名出現危險的傾向,向墨連忙收回目光,繼續問道:“——怎么去設計呢?” 一句話硬生生說成兩句,杜池顯然覺察到了向墨的不自在。他改為后倚在書桌上的姿勢,盡管兩人仍然離得很近,但向墨面朝著墻,杜池面朝著房間,不會再出現對視令人尷尬的狀況。 “臨摹幾百個字之后,我就能夠做到拆分它們的筆畫,調整成我想要的風格和狀態。后面的步驟是掃描到電腦上完成,就和你那天在八斤餐廳看到的差不多?!?/br> “是掃描這種完成稿嗎?”向墨指著一堆流暢的手稿問,“為什么有些上色,有些沒有上色?” “沒有上色的會直接用電腦上色?!倍懦卣f道,“至于用手上色的那些,是因為上色的過程很解壓?!?/br> “解壓?”向墨抬起頭來看向杜池,這樣的視角果然比剛才自在了不少。 “你可以試試?!倍懦貍冗^身來,拿起一支黑色粗頭上色筆遞給向墨,“把線里面的部分涂黑就好?!?/br> 這倒挺有意思。 向墨接過杜池手中的筆,隨便挑了一張線稿,在字體里來回畫了兩下。 誰知杜池卻道:“不是你這樣。要從左到右,從上到下?!?/br> 想著和素描中的排線差不多,向墨便用拿畫筆的姿勢,開始在字體里上下斜涂。 也不知是不是看不慣這么隨意的涂法,這次杜池直接握住向墨的手,讓他好好拿筆,接著沿著線稿的邊緣,帶著他的手一點一點地從上往下涂:“這不是畫素描,要貼著邊緣涂?!?/br> 看著字體逐漸被涂滿,的確很有解壓的感覺。 但向墨的注意力早已不在這上面。 為了穩定右手手腕,杜池轉過身來,左手撐在向墨腰側的書桌上,把向墨整個人圈進了他身前的空間里。 莫名的壓迫感驟然籠罩住向墨,他下意識地側過下巴,看了看自己腰側的手,而與此同時,杜池帶他涂畫的手忽地停頓了下來。 看樣子杜池也注意到了姿勢不太對勁。 線稿只剩下最后一捺還沒有涂好,正常情況下,杜池應該松開向墨,讓他自己涂才對。 至少在向墨的認知中,他也這樣認為。 然而事實卻是,杜池從書桌上收回了他的左手,然后……搭在了向墨的腰上。 本就神經緊繃的向墨頓時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連忙轉過身來用手撐住杜池的胸膛:“你干什么?” 防御性的姿勢反倒方便了杜池,他順勢將雙手撐在向墨身側,微微傾身向前,道:“教你解壓啊?!?/br> 如果忽略他眼里的笑意,和他頗有進攻性的姿勢,恐怕還真以為他是在做什么樂于助人的好事。 向墨不得不身子后仰,略帶警告意味地叫道:“杜池?!?/br> 話雖如此,向墨的視線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杜池的嘴唇。 想要遺忘的觸感莫名變得越來越清晰,向墨的耳邊甚至回響起了杜池吻他時的氣息。 近在咫尺的臉龐突然開始放大,向墨慌亂地對上杜池的雙眼,從中讀取到了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訊息。 杜池想要睡他。 不是沒預想過進屋后會發生失控的事,但腦海中的思緒還是轟然爆炸。向墨甚至來不及思考能不能和鄰居做床伴,杜池的嘴唇就已經到了他的唇邊。 不像上次那樣蠻橫無理,這次杜池主動停下了動作,顯然是要給向墨思考的時間。 而向墨沒有動。 他本可以推開杜池,他也有機會推開杜池,但他卻默許了杜池的行為。 有時候,達成共識并不需要口頭約定,一個簡單的舉動就可以讓默契的雙方心領神會。 不過,向墨思緒混亂地想到,或許還是得和杜池說一聲,他不喜歡接吻。 然而預想當中的吻并沒有出現,杜池很輕地笑了一聲,鼻尖擦過向墨的臉頰,嘴唇來到他的耳旁,低聲問道:“你在想什么糟糕的事呢,藝術家?” 意料之外的舉動讓向墨瞬間清醒了不少,他知道杜池說這話不是在調侃他胡思亂想,而是因為兩人都已經默認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于是杜池開始進入狀態,說sao話逗他。 故意把嘴唇移開,也是在欲擒故縱。 但問題是,向墨向來不喜歡在床上做被主導的那一方。 性之于他本來就只是調劑品,他寧愿不做,也不愿意被杜池拿捏。 向墨微微側頭,歪著腦袋直視杜池,反問道:“你又在想什么?” “我想在……”杜池頓了頓,“或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br> 他的意思是直接去床上。 “我也想換個地方?!?/br> 向墨話音剛落,杜池便托住了他的雙臀。接下來,向墨應該雙腿攀上杜池的腰,任由杜池把他抱去床上。 然而事實上,向墨卻順勢從書桌上下來,毫不費力地推開杜池,朝房門的方向走去:“明天見?!?/br> ——他說的“換個地方”,就純粹是離開書桌而已。 杜池有些發怔:“向墨?” 拉開房門,向墨轉過頭去,看著一臉不相信的杜池,不咸不淡地扔下兩個字:“晚安?!?/br> -------------------- 杜池:你怎么這樣? 向墨:傻狗。 ※關于字體設計的內容參考自喜鵲造字創始人的演講 第19章 加價錢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微醺的醉意反倒在這時候煙消云散。 窗外的路燈光穿過梧桐樹葉,在天花板上投下微弱的影子,微風一吹,影子便跟著搖曳,帶動房間內的光影產生變化,讓向墨的大腦愈發清醒。 如果之前沒有在陽臺喝酒的話,他應該不會去杜池的房間吧? 又或者,如果杜池沒有喝酒的話,應該也不會那么主動。 向墨視線放空地看著天花板,做著毫無意義又沒有答案的假設。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杜池沒有欲擒故縱,而是直接把他扔到床上的話,那么現在…… 兩人應該已經在滾床單了。 冷靜下來后,仔細想想,略微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鄰里之間的界限更應該把控好,普通的情侶分手以后,尚且可以老死不相往來,而鄰里之間要是有什么不可調和的矛盾,那恐怕只有一方搬家才能解決。 向墨對目前的生活狀態很滿意,他不想再搬去其他地方。 杜池的確非常符合他的口味,可那又如何呢?不上床又不會死。 翻了個身,向墨打算睡去,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杜池下樓來洗澡的聲音。 半夢半醒之間,向墨的腦子里閃過模糊的念頭,今天這人洗澡也太久了吧? 這一覺睡得很淺,第二天大清早,向墨又被食物的香氣擾醒。 帶著睡意來到廚房中,只見杜池正一邊煎蛋,一邊跟趙小喬聊天。盡管是周日,趙小喬仍然要去學校,據說是學校的要求,不是補課,而是自習。 見著向墨,杜池和往常一樣跟他打招呼:“你現在是掐著飯點起床嗎?藝術家?!?/br> 這還是頭一回杜池在外人面前稱呼向墨為藝術家。語氣倒沒什么不對勁,像是昨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正如向墨希望的那樣。 本來向墨也不想這么早起床,但他又懶得解釋昨夜睡眠不佳,便索性認了下來:“不可以嗎?” “可以?!倍懦卣f著朝冰箱的方向走來,“煎蛋配沙拉可以嗎?” 像是重復對方剛才的回答一樣,向墨也說道:“可以?!?/br> 冰箱就在廚房入口處,向墨右手邊很近的位置。冰箱朝向與廚房門垂直,因此當杜池過來拉開冰箱門時,便把趙小喬隔絕在了冰箱門后的空間里。 “昨晚睡好了嗎?”杜池放低聲音問向墨。 廚房里只有小火燒著油鍋的滋滋聲,偶爾伴隨著窗外響起的幾聲鳥叫,杜池那不大不小的音量,趙小喬肯定聽得見。 但或許是因為冰箱門的阻擋,向墨竟聽出了幾分悄悄話的意味。 “睡好了?!毕蚰坏卣f道。 “你還真是……”杜池笑了笑,帶著幾分無奈,不再多說什么,從冰箱中拿出一顆雞蛋,回到了櫥柜臺面邊。 向墨多少能猜到他想說什么,肯定是“沒心沒肺”之類的話。 可問題是,誰讓你廢話那么多呢?向墨心想,直接開干不好嗎?誰要跟你調情?